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开始有点着急,想着该不会今儿晚上就是来站一宿的吧。
正走神间,封珩突然动了,他像是被人用无形的绳子绑住了身体,一下子朝着古楼就飞了过去,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卧槽!”
“娘哎!”
我的惊呼没出来,已经听到了李柏和白临夜的了,我嘴巴张了张,把到嘴边的妈呀给咽了回去。
“他,这是上去了?”我问李柏,他摇头满脸呆愣愣的看着已经站在二楼的封珩。
我又去看白临夜,发现他手动了动,比划了好一会儿,“他那绳索从哪儿来的?啥时候甩出去的,这种速度是人吗?”
一连三个疑问,问的我满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
绳索?甩出去?速度?
我咝了一声,顺着封珩飞走的方向看了又看,突然发现半空中确实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线,可那细的程度能叫做绳索?吹呢吧。
“你是不是困了,这时候说什么梦话。”我眼睛盯着那根细线和站在二楼屋檐上的封珩,他正在缓缓把细线收回去,似乎那东西就系在他的皮带上。
白临夜冷哼一声,“你知道个屁,那东西全世界就那一条,坚韧无比,比传说中的冰蝉丝更为锋利,看他用的得心应手,应该很早之前就拥有了,而且那上面应该涂了东西,不然刚才肯定把这树切断了。”
我和李柏的下巴渐渐有脱臼的趋势,这么厉害的东西,竟然就是一根如此细的绳子,这,世界上有这种东西?
“上来。”封珩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淡淡的说了句。
他说的很轻巧简单,可这毕竟是两层高的古楼,离地差不多三米多,就算是白临夜这样的高手,想上去也不是简单的,何况我这个弱鸡?
好吧,我在心里哀叹,在这些人面前,我那点点自尊早就不存在了,我已经从心里彻底承认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弱鸡,嗯,可能连弱鸡都不如。
“怎么上去?”李柏嘀咕了一句,我也满脸忧愁,这比院墙高了不少啊,想想刚才的窘样,我怎么可能徒手爬上三楼。
白临夜看了我们一眼,率先朝古楼走去,“废话,当然走楼梯,又不是人人都跟封老大一样拉风。”
他语气里带着点兴奋,似乎很快就能见到不可思议的宝物。
“对啊,可以走楼梯,我怎么没想到。”李柏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过去,我心说我也没想到……
推开古楼大门,厚重的灰尘一下子被荡起,劈头盖脸荡了我好一副灰头土脸,我赶紧用手捂住口鼻咳嗽,这里肯定好几百年没人来过,这灰铲起来都能埋人了。
“我觉得我爷爷又骗了我,几十年没来,不至于成这样吧。”我瓮声瓮气的说道,跟在白临夜身后找往二楼去的楼梯。
但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往二楼去的楼梯,也就是说,第一层跟第二层之间是不通的。
“没楼梯怎么上去?”这次不用李柏问,我自己都想到了,但问出来后又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看不见楼梯不代表没有楼梯,毕竟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绳梯。
“先找找看,古时候这种木楼多半都有机关,你们上次不是见过一次,想想,启发下灵感呗。”白临夜在楼中四处走动,带起的灰尘跟雾霾似的。
我和李柏也加入行列,但我对自己不报很大希望,机关什么的我不懂,细心有那么一点,但不是所有事细心就能办成。
小楼面积不是很大,三四十平米的样子,里面一应设施全无,除了窗子下的一张长案,剩余全是空荡荡的开阔地,根本没什么可找的。
本着有东西先找东西上破绽的原则,我先检查的就是长案,不管是移动还是摸索,都没发现任何不对。
不是这个,我下了结论,转头朝窗户下摸索,接着又在柱子上看了许久,仍然一无所获。
“该不会真的什么都没有吧。”我小声嘀咕了句,扭头看李柏和白临夜,他们俩都在地板上敲敲打打。
我心说地板上有机关,也不可能作用到房顶上,别再敲出个地窖来,那可就大条了。
我才想完,李柏那边就发出了不一样的咚咚声,似乎敲在了一个空洞之上,他好奇的用背包里的匕首撬开地板,朝里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
“是什么东西?”我和白临夜看着他的动作没靠近,只远远的问了一句。
别说我们不仗义,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我算是总结出了经验,有什么也别有好奇心,容易倒大霉。
但显然这一条不适用于李柏身上,他竟然就这么掀开了地板,然后找到了机关……
“我勒个天神呀,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就我那么倒霉?”我想起自己每次好奇的后果,心里那个郁闷啊。
“别废话了,赶紧试试它到底控制哪里,你们自己也小心点。”白临夜说着往我身边走了两步,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李柏面前的地板。
我们俩都盯着他看,看的李柏一阵紧张,手都有些打颤,“那我可动了啊,你们准备好,我,我动了啊。”
他絮絮叨叨说着,我们俩一句都不带回,就用眼神催促他赶紧的,封珩都上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喀嚓……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我们脚下的地板瞬间颤动起来,这感觉,像是整座木楼都在震动,跟地震了似的。
别不是自我摧毁装置,我心里这么想着,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渐渐的连四周的窗子也发出了嗡嗡声。
“怎么回事,这机关怎么这么大动静。”白临夜朝四周看了眼,发现整座楼都在颤抖,脸上也显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没说话,快步走到李柏身边拉起他,不管这机关如何,我们都得确保自己安全才是。
“这怎么回事,不会自毁的吧。”他此刻脑子里想的竟然和我一样,我不知是喜是悲,心说我们俩为什么不是武力值相似?
“快看上面!”
白临夜忽然激动的大喊一声,我们仰头看去,只见从屋顶缓缓打开一块天花板,上面有一截梯子缓缓伸了下来,但距离地面还有差不多两米高。
这机关也歧视人?两米距离我怎么上去?
白临夜第一个跳了上去,很快到了二楼,但他环视一圈说没看到封珩,叫我们也赶紧上去,说不定封珩已经去顶楼了。
李柏先把我弄上梯子,看着我笨拙的晚上爬,他才一个跳跃上了梯子,在部队很多训练都需要爬梯子翻墙,所以他对这些早就娴熟的不能再娴熟了。
我前脚刚踏上实地,后脚李柏就爬了上来,动作那叫一个麻溜,简直跟后面有鬼追一样。
嗯,这个形容不太合适,但很恰当。
二楼布局和一楼差不了多少,只是多了几把椅子和一张石桌,很奇怪的组合,样子是纯木头做的,桌子却用青白的石头雕成,看起来似乎用的还是一整块。
我围着那桌椅看又看,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椅子的颜色和石桌的颜色,让人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我试着伸手去摸了一下,桌子的质地竟然十分舒服,温润而光滑,远不是看起来那么寒气森森。
“这不是石头,什么材质呀。”我说着蹲下继续看,突然看到桌子背面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吓得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心跳如鼓,不自觉蹬着腿往后退了退,刚才那些眼睛没看错的话没有眼珠,只有一团惨白惨白的眼白,猝不及防下我盯着看了几眼,顿时一种难忍的心悸恐惧感油然而生。
我承认我被吓到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吓,好半天心跳都无法平复,手脚甚至因为这惊吓一阵发麻,我怀疑连正常行动都困难。
“小飞你咋了?”李柏见我这样赶紧跑过来扶我,我颤颤巍巍的指着石桌说,“那下面,那下面有眼睛,很多,很多双。”
我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我根本止不住这种恐惧,它想血液一般从我的四肢百骸朝着心脏冲击,这么久早该平静下来的我,居然一点要镇定的意思都没有。
这不正常,我心里这么想着,却完全抑制不住恐惧在身体和脑子里蔓延。
李柏啊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低头朝桌子下看,他很快也被吓了一跳,但更快恢复过来,再次往桌子下看。
“我去,谁这么闲,在桌子下雕刻这么多双眼睛吓人。”说着他转头看向我,“小飞,这都是假的,雕刻上去的,手法倒是很逼真,说不定出自大师之手。”
听到他的话再怎么我也该放心了,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我就那么瘫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李柏身后那张石桌。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么奇怪?
我在心里不停问自己,却没有答案,我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差错,这个差错在我身上发生了,却对李柏没有任何作用。
我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切经过,发现除了恐惧什么都没有,竟然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