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的火焰肆虐吞噬着鲜血浇红的残缺的天空,云层悄悄遁去还是摆不脱已经焦黑的边缘。不知何处传来风的哀嚎回荡在铺满尸骨的原野,草木无声的哭泣试图清洗那混合着油料、火药和血的味道。
“四号队,搜索情况怎么样?”包含着电波刺耳声的通讯,成了这战场仅存的生命存在的证明。
“报告长官,已经接近预言指引探索的区域。”
那不是何国的军队,银色的圣十字围着金边从衣襟衍生到衣角。混合着红、金、白的训练有素的战士在焦土上奔行,十字架敲打铁链传出的金属声都盖过他们轻巧的脚步。
圣书,圣音,圣衣。指示着圣徒。
“长官,属下有一事不明。”在队伍外的营地里,稍暗的帐篷里隔绝了外界的阳光,充斥着机械感的灯光照亮了,敲打键盘的人以及站在阴影里的人。
其他人的黑衣没有出现在他身上,取而代之是素白色的西装,若不是那斜斜别在领带里的折刀,这人宛如刚刚踏出高档宴会的贵宾,彬彬有礼,透着生人勿近的味道。而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讲吧,我不想那些老古董一样拘谨。”缓缓的开口,透着嘲弄和懒散。
“是的,以往的战场搜寻工作,都是地毯式的,可是为什么这次……”
“这次确实是随意搜索对吧?”西装男扶着不存在的胡渣“因为我喜欢啊!”他突然大笑起来,与那些圣徒严肃的气质格格不入,可他就是站在这场搜索的中央,对那些严肃的人指手画脚。
可是,天空啊,总是不甘于就单单被人们操纵的,即使被奇怪的颜色渲染了模样,它仍然是让古老的人们畏惧的天空。于是在那遥远的天的一端。
“长官,检测到突然出现的能量反应。”本来暗色的指挥所里,突然爆发出血红色的提示光照亮了检查者因紧张而扭曲的面容“啊,在什么地方啊”随意的玩弄着领带和折刀,漫不经心的问着,眼神却从游离开始尖锐,他的鼻尖缓缓的煽动,眼神骤然变得凝聚于一点“是……”,没有说完的报告夹杂着男人破门而出的轻响。
“指挥所的上方。”
划过血色的残阳,混着剧烈摩擦产生的飞溅的火花,从如星星般的白色逐渐变成血红色,宛如逐渐坠入人间的星辰被人间的血色侵染,也变成了适合混乱的颜色。
男人化作偏折的一道影子迅速靠近着逐渐坠下的物体,男人的周身溅起四散的火花,脚步平稳可手却不停挥舞,如同示威一般用折刀切割着并不能阻挡他前路的物体。眼中透出狂热,仿佛潜伏已久的猎手,饥肠辘辘中看见了虚弱的猎物。
坠入人间的来自天空的物体,落入尘土,激起铺天的烟尘,那些没有意志的尘埃仿佛收到了命令一般顽固的守护着最后的隐私。可是这抵抗被男人肆意的撕裂,毒舌吐信般的折刀笔直的刺入,男人的狂热聚集于一点即使视线不及,可是杀意却远远的穿透了看得见的烟雾。敏锐的直觉已经告诉了他,“敌人”的咽喉在哪。
无法被阻止的刀刃,携带着搅碎烟幕的风,破开了比纸张还要单薄的防御。刹那间,已经贴近脖颈肌肤的刀刃被男人用自己的力量强行制止,蛮狠的刀风还是切开了肌肤,和人类无别的血液在重力的指引下落在刀刃上,映照出男人褪去狂热后被恐惧和震撼占据的瞳孔。猎人的气息烟消云散,他开始颤抖,如同蝼蚁面对巨人一般的颤抖。
“长官!”迟迟赶到的圣徒们端着枪,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为是长官单方面受到了劫持,这使得他们心中怀有迟疑,迟疑对方的强大。枪口指着只漏出男人点点身躯的烟尘。
忽然有风过境,嘲笑一般呼啸而过,轻而易举的撕裂了最后的幕布。
枪械从手中坠落,那些信仰坚定的圣徒眼中迸发出本不该存在的战栗。
他们看见从未看见过的光芒从烟尘的中央爆发出来,那像是坠落下天空之后还没有熄灭的来自天空的火焰迸发了出来,所有人都见过的流星还没有落下天空的样貌,此时就在每一个搜查人员勉强显现出来。
“阿门。”他们轻声从牙间挤出祷告。
那个男人,扔下了手中的刀,落在地上的同时用膝盖压了上去。他跪下然后同时开始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