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避开了我舍身的防御,向着我看起来完全没有防御的致命之处袭来,对于第一次连见面都算不上的人就是来上这么一击,一点都不礼貌,起码最开始也要好好试探一下对方,看一下自己这么使出杀招会不会被反杀才对。
也就是说是一个对自己有足够信心的敌人了。
但是那一剑并不是全力以赴,而是保留了一定了余地,并不是留下了不会杀死我的余地,而是能够在我对他攻击做出反击或是闪避之后还能够迅速的再次向我发出打击的余力。
因为那个人是穿透了树林朝着我冲来,我的视线也被之前那突然出现的黑影吸引了一大半,光芒遮掩了他的身影,又因为浓密的植物在我的身边组成了在阴影下黑色的薄幕。
我看不见这个人的样貌,我开始思考在我以往遇见的那些强大的敌人中,至今还存在与人间,而且还有余力能够追捕的我的那些家伙。
没有这样的人,那些太过追求骑士精神的家伙,可不会在这样的场景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向着突然冲出丛林的人刀剑相向。
我倒是不知道这十年里是不是又出现了这么难缠的家伙,不得不称赞这个人的技艺。
后脚跟用力,整个脚掌向后移,背着洛凛的我带着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有些期待,这个持剑的人能够继续对我发动追击,这样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遭遇。也说明以后的路途可能不会太过无聊。
然后,那一剑,原本是横斩的一剑,应该是惯用手持的剑,那人用另一只手推动了剑柄,收力的瞬间,将残余的力道完全变成了突刺。
此时的剑尖,原本因为我突如其来的后遗而变得偏离,此时却在这个人能够跟的上我的反应的速度下向着我的脖颈追来。
很强,在能够被派遣出来追击的人类里,应该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了。要是到今天圣堂的制度都没有改变的话。
但是我之前伸出去的手,在我后仰的同时已经伸到了他的剑前,有些惊险,因为剑尖离我的脖子也只不过是一手掌的距离了。
要是一般人的话,几乎就是能够致死的招式。
我用手抓住他长剑的前半身,触感并不是十分锋利,并没有在我握上去的瞬间,就因为我那对比起来完全没有多少力道的抓握而割开我的手掌。
但并不是这剑作为剑本身不锋利,而是一种因为在不久之前经过长时间的切割挥砍了什么东西,而在原本锋利的剑刃上蒙上了一种像是锈迹的薄层。
我在抓住那剑的瞬间,将那长剑朝着右手的方向挪去。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我能在完全向后移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反击来,直刺之后没有了接续的招式。
我靠着之前的那一计后跳,成功脱离了长剑的攻击范围。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双方都进入了丛林里,此时在继续战斗下去的间隙里,我得以看见他的样貌。
这根本不是一个骑士,起码看起来是这样,他穿着有些破旧的斗篷,那是长途跋涉的旅人才会穿戴的某种衣物,即使是沾染了诸多的污迹也不会看起来有多么残破的样子。
斗篷延伸出来的兜帽遮住了他的样貌,在斗篷的遮掩下,只能模糊的看见他也并没有穿着看起来能够成套的用来防御的铠甲。
如果不是骑士的话,能够如此熟练的使用直剑的人倒也算的上十分难以见到的了。毕竟对于探险者来说,这种配合盾牌或是另外一把剑才能发挥出完全的威力的武器,实在是太过难以保养和携带了。
而且能够熟练使用直剑的技巧也只有垄断了他的圣堂能够教授给那些骑士。
我看着那个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竟然从他身上看不出敌意来。这个人无论是攻击方式还是出手时的力道都不像是试探,充满杀意但是又不暴露出气息的人可不会在这种地方伏击人才对。
还是说因为太久没有用在这种看起来就比较强的敌人身上,我的能力有所虚弱了,除却洛凛外的人都难以看出心绪来了吗?
我用一直抬着洛凛的手试探了一下,小祖宗还是算得上老实,并没有在之前的战斗中产生什么情况。
就在我还在纠结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这种人还是说圣堂已经落魄到要雇佣这种人来追杀我的时候。
“赫尔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