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发现这只乌鸦,不对,现在能不能把它叫做乌鸦,奥托都要经过仔细的推敲了。
它总是飞在自己前面,要是遇上什么岔路或者离得距离实在是有些远了,就会停下来在很显眼的地方等着。
奥托不知道原来乌鸦也会有这样的智力,倒不如说是很多使魔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么精确的道路,奥托曾经跟着一个被召唤出来的指路使魔赶了一段距离的路程。
完全没有估计跟在后面的奥托的感受,只知道向着目标的方向冲去。
奥托又想起崎放飞这只乌鸦时候的眼神了,他看着乌鸦就像是看着一个故人。
菲兹海默的遗物吗?
乌鸦扇动了一下翅膀落在了奥托的肩头。
奥托已经顺着乌鸦的指引翻过了一个十分险峻的山谷,要是说起来,似乎自那之后乌鸦的态度有了些许的变化,从一开始只是低空飞着就在不用抬头都能看见的地方充当路标,变成了引导更远的距离。
就像是认可了奥托在赶路这件事上的能力一样。
真是充满了灵性的乌鸦,就像是有人的思维一样。
不过乌鸦这突然的落在肩上的情况奥托还是第一次遇见,他抬头看了看,虽然下山之后就能远远的看见一大片望不见尽头的丛林,但是这里好像还没有植物茂密到连乌鸦都飞不起来的地步。
奥托试着向前走了一步,乌鸦仍然只是站在自己的肩头,没有任何要动的打算。
也许是累了?毕竟已经不停不休的赶了差不多大半天的路。
崎告诉他,沿着这条路走,会到赫尔辛他们走的那条路的必经之路上,因为他还带着一个比行李还要麻烦的东西,说不定奥托很快就能追上。
可是说实在那不是一个好走了路,岩壁恨不得自己在突出地面的时候能够垂直着升起来,因为太过陡峭,奥托登山的那条路上找到一个能够接力的岩块或者树枝都十分困难,要不是和崎短暂的交手之后力量又有所提升,单靠一把长剑借力,奥托还不知道得爬上多久。
但是好歹是崎嘴里最能够缩短差距的一条路。奥托咬着牙关也算是爬上来了。
渡过相对平缓的下坡路之后就算是进入了森林的范围了。
奥托忽然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作为前魔王的宠物,暂且这么称呼吧,这只乌鸦说不定在探寻魔物方面也有过人之处,突然停下也许是探测到了什么怪异的气息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奥托的手按到了剑柄上。
……
“赫尔……”
我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了准备说话的洛凛,小祖宗有些不耐烦的咬了我一口,当然只是牙齿轻轻的撞了一下。表达了不满之后就停了下来。
我压低了脚步,同时向着这片区域里林子最茂盛的地方挪了几步。
“有血的味道。”我压低了声音。洛凛立刻警觉了起来,把身子完全埋在了我的身后,然后很自觉的用两条腿靠紧了我的背部。
血的味道很熟悉,单单凭借这一点我无法判断到底是谁,血魔对于血液的记忆是独一无二的,就算那个人只是手擦破了皮,血液的记忆也会留下来,但是正因为如此,很多没有喝过的血的记忆只是停留在熟悉这层面上。
不是单一的血的味道,我很快从那率先冲击过来的血里闻到了掺杂的其他的血液的味道,有些已经变得十分单薄了,有些闻起来似乎是刚刚才添上去的。
等等,我使劲的嗅了一下。
这个是,血魔的味道。
虽然断定了不可能是同类,毕竟我见到过的所有血魔都被菲兹海默一把火全部烧没了。
但是仍然十分危险如果是哪个熟悉的敌人的话,这个人能够从血魔手上脱身甚至是杀了血魔,都是不得了的力量。
虽然已经拜托了身体内部的冲突,但是现在要是全力以赴的话说不定会出现脱力的情况。
就在我犹豫不决是应该绕过去还是冲出去的时候。
我听到一声尖啸,那声音我十分的熟悉,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鸡的叫声,世上绝对没有一只正常的鸟会这么叫。
但是有问题的鸟会这么叫的我倒是知道一只。
然后一道黑影笔直的冲着我飞了过来,紧随其后的是一抹寒光。
我一抽身,用肩膀把那个飞过来的黑漆漆的东西抽了出去。然后抬手,向着那寒光抓去。
眼看着那寒光就要砍开我的手掌,锋芒却是一转,朝着我没有防御的脖颈挥去。
呵,还是个杀心很重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