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确信攻击一旦命中自己必死无疑,奥托还是在那决定自己生死的时刻里尽自己所能做出了应对。
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连稍微挪动身子都做不到,少年手中的仿佛不是长枪而是握着一束光。
直逼而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注视要取自己性命的武器,一是耀眼二是快的看不清。
身体动不了的话,身体内部的东西却是能够做到行动的,就像是血魔能够调动血液里的力量。
奥托现在也有能够使用的蕴藏在体内的力量。
但是显然要使用菲兹海默留下的那部分命力是不可能的,他们没办法在这种场合起到作用,肌肉和骨骼变得再强韧又有什么用?能够用来阻挡光一样锋利的长枪吗?
奥托祈祷着少年手中的枪也是命力的产物。
凯文那部分的命力实在是太少了,即使能够在同化后不断恢复,之前在面对血魔的时候用来对付那些铺面而来的血箭之后,到现在也没有能够完成全身防御的量。
那就只防御枪尖的一点。
能做到的只是如此,之后整个枪身上附带的力量都不去想了。
可就是单纯放低了这样的目标,要做到也是太难了,在奥托发动力量的时间里,枪尖已至,匆忙间铸造的防御没有能够精准到完全覆盖整个枪尖,稍微偏离了些许。
就是那少许的偏离,几乎将奥托的胸膛撕开,枪尖偏离了一点,卡在奥托的肋骨之间,只要再加上一点力道就可以撕开那骨骼的包围,刺穿奥托维持生命的心跳和呼吸。
少年收手了,是被迫收手了,因为凯文的那份力量,原本像是光芒一样的长枪,它的光辉暗淡了下来,逐渐变成了金属的样貌。
奥托抬手将插在自己胸口的长枪拔了出来,创伤处的肌肉开始蠢蠢欲动的想要愈合,奈何现在奥托几乎已经脱力,没有更多的精力来控制这些力量了。
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来,有些许沾染在长枪上。
这样突然的运行命力让奥托吃到了第一次苦头,感觉是那些用来运转命力的东西都像是要被撑的爆炸了一样。脑袋里仿佛生出了骨头来,不断地冲撞着颅腔。
“无暇。”
少年退后一步,手抬起来对准奥托拔出来的长枪,奥托想到他可能是要再施展什么取了自己性命,可是奥托也实在是没有能力再站下去了。
那个人有那么大的冤仇吗?仅仅是爆出他的名字就能引来杀身之祸,还想着这么远的地方,大概是没有人认识那个隐藏那么久的家伙了。
少年皱起了眉头,显然他是使用了什么奥托不可得知的力量,但是手中的长枪就是不为所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忽然厉声喝道,但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他只是隔了一点距离观望,慢慢攒成拳头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我,我就是个落魄的骑士,被追杀到现在这样的境地还要被你杀了。”
奥托原本准备嬉笑怒骂着忽悠过去,但是眼前的少年一脸的严肃倒是让他觉得他可能是知道什么隐情。
“我再问最后一遍。”
少年的手中,另一只长枪缓缓成型,比之前的那一只的光芒更加耀眼,但是那些原本应该四散而开的光亮此时却是内敛的,就像是少年强行抓住了一团光芒,将他们凝聚成了长枪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
胸口的伤没有愈合,比奥托想象中的要慢上许多,身体的回复能力似乎和自己本身的情况有许多关联,无论是精神力的集中还是奥托自己跌身体情况,都会影响到命力的运转。
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向凯文询问清楚这些问题就跑了出来。
“奥托·波吉亚,”走投无路就是这样一个局面,有人架着刀问你的名字,若是说出来了说不定能够活命,为什么不说。
“你和凯尔文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的哥哥,”奥托看着这个仅凭姓氏就猜出自己身份的少年,思考着两个人的记忆力没有出现过这个人,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圣堂的人,这怪异的力量。是范海辛。
“啊,也对,大家都知道他死了,你自然不可能是他。”
少年忽然收了手中的长枪,连带着奥托手中的长枪都变成了流光一样的东西跑进了少年的手心里。
“我很尊敬那位骑士,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抱歉出手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