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不是很能相信这个情绪反复无情的少年了,毕竟说不定自己下一句话又说出什么来,这一次自己可没有力气能够驱动命力来抵挡他的攻击,到时候被穿个透心凉连个遗言都没得说。
“啊,似乎没有自我介绍也是一个问题,”少年忽然十分的用力抓起头发来,没有杀意的时候他表现的就像这个年岁的少年一样,有些急躁,无论面对什么都很有活力。“我叫崎,是一个负责这片区域的玩忽职守的范海辛。”
奥托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范海辛介绍的像是职业一样,居然能用“玩忽职守”来形容这个随性的身份。明明是一个无论堕入邪道还是坚守正道都没有人能说三道四的事情。
于是少年在介绍完自己之后站定了,他似乎很反感把自己介绍给别人了,自我介绍之后反着白眼一脸不情愿的看了一会儿天空,终于沉下气来看着奥托。
“出了什么事情,让的你这个英雄的亲族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
“一言难尽。”
“啊,好好好,大家无论说起事情来都会说上一句‘一言难尽’这种话,其实概括起来无非就是谁杀了谁,谁害了谁。”少年忽然很用力的挥了下手,好像刚才的谈话是十分脏的东西,就要这么扔掉才好。
“那你找赫尔辛干什么?杀了他回去领赏,然后重新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崎把手放在鼻子上用力的摆了摆,好像奥托身上带着什么臭不可闻的东西一样。
“看起来你和赫尔辛很熟的样子。”
奥托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除却战斗中恐怖的集中力和气势外,放下了戒备就和寻常的少年没有区别,正是这个年岁的少年一样的心性,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又常常猜测别人的意图,当然在他们眼里,世上的许多事情都是充满了黑暗和不可理解的。
自然崎的表现有些刻骨和太过外露了,毕竟手里握着和这样桀骜不驯相匹配的力量,就算自己的观点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人立刻做出反驳来。
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他手里现在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奥托这种明显就是要套出他的话来的问句,当然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你对我充满敌意,我怎么能知道你向我探寻赫尔辛的情报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呢?”但是奥托没有因为初次的失利放弃对崎的试探,虽然不知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和逻辑能不能说服他,奥托知道自己手里也没有握着什么筹码。
过度使用命力,身体的无力感远远超过脱水和饥饿。若是在这么僵持下去也是对奥托的单方面的考验罢了,绝大多数的范海辛已经不用了为了人类生存所必要的资源发愁了。
“唉,你们骑士总是那么死脑筋,一会儿考虑这个,一会儿考虑那个的。”崎又有些不耐烦的揉起脑袋来,对这个少年模样的人来说,思考似乎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我们来互换吧,我知道你现在顾及什么事情,不就是因为你察觉出了我和你现在存在明显的实力差距嘛,我先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不就好了?”
崎一摊手,面露出一副你这么任性我让着你就好了嘛的样子,但是显然他不准备就像自己说的那样简单的就告诉奥托知道的事情。
奥托又一次看见了他手里的光亮,崎极力的掩饰着手里的光亮,奈何奥托已经习惯了这种光亮,毕竟是能随时取自己性命的东西,小心提防是出于本能,这次的光亮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变成锋锐的长枪,而是凝聚在一点。
“如果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你就会杀了我,是吗?”
“不瞒你说,是这样没错。”
崎歪了脑袋就像是说出“你没吃饭啊,那我们一起去吃饭”一样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范海辛确实都是这样的人,在他们的世界里,杀和被杀就像是寻常人吃饭一样寻常,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
“我先说吧,据我所知,赫尔辛现在应该在离我们差不多四五天的脚程的地方,你要是从这里翻过那边的山头 ,说不定能够尽快赶到。”
说着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山峦,从那山的半山开始,原本稀疏的一些树木突然变多了起来,逐渐布满了整个山脉的丛林变成了那个世界的主要元素。
“这真的是个不错的消息,那个女孩呢?还是和他一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