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残缺的身体却比看上去还要强壮有力,于千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吃力,于千机咬着牙,双脚在地上踏出一长串脚尖旋转后的漩涡。
于千机的手上青筋暴起,连带着将那已经被断掉的手臂高摔过自己的头顶,从那断裂的筋脉和骨骼里溢出血来,溅在他的头顶,可是忘记了疼痛,眼看着那些荆棘仍然不受阻止的开始缝合那些残存的伤口。
于千机终究是把那三米高的怪物从自己的肩膀上摔了过去。
赫尔辛只剩下框架的半侧头颅被塞进了土地里,连带着折断了刚刚修复的新的脊柱。
他很脆弱,新生的部分十分脆弱。
那些荆棘似乎不是生成了骨骼,而是在原先的地方,模仿出骨骼的模样,填充的却是血液一样的东西。
所以遭受了重击就碎开了。
菲兹海默说的对,这些荆棘没有记忆,他们模仿着曾经这个身体的主人的模样,单纯的模仿出了形状却没有办法模仿他的心智和他的构成。
所以才造就了这么一个光是样貌就难以辨识出确切身形的怪物,没有办法用现存的任何一种生物来概括和比喻他。
于千机将赫尔辛塞入地里,之前的那一次交锋着实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于千机喘着粗气,看着那已经垂下来,软塌的像是一长串丝带的左手,已经失去了直觉,刚才鲁莽的举动可能让他完全失去了这只左手,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经脉的损毁就是残废,就算魔法和医学能够治好那些骨骼和肌肉,于千机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使用左手了。
不过还好,自己用单独的右手依然能够战斗。
这一只手,就当作是巅峰的力量对自己的洗礼吧,是勋章,是纪念。
这样看来,自己倒是争取的不少的时间。
被塞入地里的赫尔辛,似乎恢复了知觉,用只有半截的左手拼命的想要把自己拔出来,可是他无论怎么用力都只是落得一个踉跄。
毕竟那只手只有小臂。
怎么有力量和长度把他那恐怖的身躯整个拉出来呢?
于千机看向身后的奥托,他自己现在因为发力过度肌肉出现了短暂的痉挛的情况。没有办法继续战斗了,不过看奥托之前一副还有余力的模样,应该是能够继续战斗的吧。
可是于千机看见的,正用右手抓着自己的左臂,左臂上被赫尔辛划出的伤口已经不再淌出血来,却露出了黑紫的颜色。
不像是已经结疤的样子,是中毒了。
“骑士?”
于千机不清楚奥托的姓名,可是看他之前的战斗方式和圣堂的骑士大同小异,只是更加激进,少了传统的稳扎稳打。
“啊,那家伙的爪子上有毒,不过毒性暂时还不致命,只是麻痹一类的毒素。”
不是不致命,而是因为在被划伤的那刻,奥托的身体就开始产生了应对的措施,就像他的能力,他会在战斗中越来越适应自己的敌人,就像是现在他的身体内正在适应赫尔辛的毒素一样。
那并不是属于赫尔辛的毒素,而是特伦斯的,足够夺取人的性命的血毒。
“你还能够继续战斗吗?”
“很难,现在两只手连移动都十分困难。别说是赤手空拳和那家伙战斗了。”
“可是我似乎把他砸进去的不是太深,他快爬出来了。”
舍弃了更偏向人类的指爪五指分明,只是在前端将指甲换做了锋利的利爪
黑色的荆棘缠绕而上,在赫尔辛的断掉的左侧手臂上绘制出了龙爪,甚至不顾那些部分和原本的残骸在结构上是如何的格格不入。
拼接而成的怪物。
赫尔辛从被于千机砸出的深坑里抬起头来,他舍弃了,这具怪物的身躯舍弃了面庞。
那就是一颗骷髅头,失去了双目,失去了口鼻和耳朵。
光秃的脑袋上只有不断攒动的血管。
应该是多次的撕咬的失利,让这个怪物放弃了华而不实的利齿,转而用更能够伤到敌人的指爪了吧。
翅膀再次从那背部破开,将背部的那些黑色薄布一样的皮肤撕开,已经不是翼翅了,那翅膀上的薄膜正在脱落,掉落在赫尔辛的背后,取而代之的是,盘曲的网络。
那翅膀的骨架延伸出蜘蛛网一般的网络构筑在生出的更多的大支架上。
那些支架居然是透明的,在里面流动的正是被特伦斯释放出来的那些构成血芒的面孔。
“凯文哥告诉我,我那一击是用来创造机会的。可是机会在哪里,能够利用机会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