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看着逐渐成型的法阵,光辉照亮了所有骑士的盔甲,翰墨把放在一侧的头盔抱在腰间。
他知道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在等待着作为新晋指挥官的自己,等着自己在最后的时刻说出鼓舞人心的话,老战士们是不需要鼓舞的,这些被选拔出来的战士,每一个都和魔王打过照面,即使没有真正的刀剑相向。
他们更多的是希望翰墨能够从自己的话语里给予自己自信,如果情报无误的话,他马上就会见识到正统的人间地狱,起码要在气势上做好应对。
无言。
翰墨平静的带上带上头盔,扣紧了用来固定的环,金属的交响传达出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吟唱的声音都在那刹那间断片了,所有的声响都被那交响声吞没掩埋。
翰墨率先迈出了脚步,脚步声落进传送阵里,没有了去向也被切断了来路。“我们走吧,各位。”
那声响因为被困在钢铁的头盔里,做出的回应也如生锈的钢铁一样生硬,而这恰巧是战士们最愿听到的那种声音。
一切的昂扬都掩埋在平淡的回答里,愤怒,战意,恐惧,所有会面对眼前将要出现的景物会产生的情绪都包含在那钢铁一样的回答里。
这战士并未见过血,仅仅是接受过那单调的所谓正义的教育,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踏进来的,而又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决定踏出去呢。
不用知晓,但是这样便足矣了,对于战士们来说,无畏就是这样诞生的,没有缘由的无所畏惧,就是能开辟前路的最强大的力量。
“好啊,小哥,我们走!”
……
我看见之前进城去的小队又跑了出来,额,这次这么着急,连头盔都不准备带了吗?说起来还是缇娜最显眼了,嘛,毕竟我只认识缇娜。
等等,我应该还认识奥托,怎么没看到那个飞扬跋扈的金发,不会是被我诬陷了,结果被缇娜他们收拾了吧
仔细想想也不至于,凯文哥他们家祖传的殿前骑士,那为什么那家伙没跟出来呢,嗯,试用龙岩矿被反噬了?这倒不是没可能,那个品级的龙岩矿要是反噬没有产生天象的话也就无所谓了。
向龙岩矿注入魔力的量无论是太大还是太小都会
其实我还是有点小期待的,要是出个能引发龙息的龙岩矿就可以拿来升级一下装备了。
“啊,我知道你们俩也是这么想的。”
我拍了拍分别挂在腰间两侧的枪套。
暂且在这里等等吧,奥托要是告诉了他们什么的话也能跟上去,奥托理应不知道妖精族的事,会往什么地方联想呢?
我努力揣测暂且是敌对方的奥托的想法,这有些古怪,奥托没跟出来,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和洛凛汇合了呢,按照洛凛的说法,那只是她拿出来气她爸爸的,就算弄丢了和初衷也没什么冲突。
“轰轰!”
本该围绕小镇飘忽不定的寄生于自然的魔力被强行聚集了起来。
“这是……”
心脏擅自开始不断加大输出血液的力度,血液在身体里过快奔涌时产生的肿胀感让我有些不适,远超乎我想象的本能被唤醒了,面对从另一个地点发动的大型魔法。
这些家伙疯了,明知道可能要面对魔王还是把那些早就四分五裂的精锐组织了起来
刻意压抑的在血液里成眠的猎手的自觉,在以心脏为首的好战份子的激励下苏醒了过来,他们迅速占据了四肢和五感。
我看见漆黑的云雾在渐渐显形的法阵中心形成,被传送过来的肯定都是怀着绝顶杀意的亡命徒,就算我现在拔腿就跑,也一定会被接踵而至的探测魔法追捕到,毕竟当初为了抓住魔王的踪迹,这些家伙可有好好研究我们的特征。
我踩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显现出足迹。一直到追上我为止,这些人都会顺着足迹掀个底朝天。
而且要跑的话,也太晚了。
“赫尔辛·范海辛,马上放下武器,只要供述出魔王的踪迹,我们会考虑宽恕你一部分的罪行的。”
我看着那个男人,陌生的样貌在对我指手画脚,我还看见缇娜。我看见了那眼底的绝望,她想下马来拉我,想站出来证明我的清白。
她做不到,我看见她的仇恨不断地打压着包含着爱的心绪。
你也想看见那个人被扣在火刑架上吗?缇娜。
我站了起来,魔法阵的光芒越发耀眼,最后盖过了已经脱离最耀目的时刻的太阳。
我从那些人的眼底再一次看见我的样貌。
他们盯着我早已变成红石蒜一样的的双眼,“哈,你倒是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