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贯通了我的右手小臂,我自己的鲜血流进因为被疼痛逼迫的不得不张开的嘴里,尝起来只有铁屑的味道。
伤口立刻传来的被腐蚀的触感,要是这么下去肯定整个右手都得废掉,可是刚勉强撑起的身体,胸口重重的挨了一脚,被巨力击中的胸口传来了肋骨断裂的声响。
这样下去肯定会被逼成怪物形态的啊,意识逐渐模糊,血顺着喉咙的甜腥味碰了出来。
“住手!”
小祖宗你快逃吧,逃远一点了我好跳起来撕了这家伙啊。
地灵已经悬在我脖子上的爪子停了下来,他看着洛凛,就像看着一块烧熟的五花肉。他哧哧的笑出声来。
你看,你给狗讲道理让他不要咬你了怎么可能讲的通嘛。
地灵示威一样的把一小点利爪插进了我的脖子里,血立刻顺着气管流进了肺里,胸腔里被点燃了,我剧烈的咳嗽,身体想把血咳出来,却只是把伤口开的更大。
你倒是快逃啊,这样下去我还没活过来你就要死了啊小祖宗!
我挣扎着要让洛凛跑掉,却动不了一丝一毫。
“我叫你住手!”
如果把人扔进正烧的火热的锻造炉里,会变成什么样?许多铸造大师迷恋用血祭的方式来铸造出惊世名刀。从没有人活着出来,所以没人知道感受。
我正被扔进火炉,不如说是不可估计温度的热量在我的身后爆发了,仅仅是热浪都几乎让我的伤口被灼的变成疤痕,全身的水份都被剥夺了。
妖精还会这种魔法?我可不知道啊,我在龙息的附近逃窜的时候感受到的温度都和这不相上下了。
然后我看见了,真正遭殃的是地灵。
那是比墨水还要黑的,比黑夜还要黑的,比闭上眼看到的景物还要黑的火焰。
它似乎连光都烧尽了,怎么还能被看见呢?
地灵的头上吃了这重重的一击焚烧,整个头颅的轮廓都被摧毁了,没有烟尘冒出来,我知道那火焰什么都不会放过。
他立刻松了嘴,一弹身又冲破了一次石墙,两只巨爪不断的扑打头部,企图把火焰扑灭。
蠢货那火是扑不灭的,晕过去前我在心里默默骂着,真希望能说出口来。
……
“赫尔辛,我问你那是你的父亲吗?”男人站在废墟之上,一只手握着虚脱的友人想要阻止自己的手。
“我的父亲早就死了!”少年愤怒的咆哮着。
“这样就好,烧掉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了!”
黑色的太阳在男人的手上凝聚,一刹那连天空上的太阳都被比的羞了脸色藏了起来。
……
别摇了,别摇了,我正做梦呢。
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别摇了,马上就醒了,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感觉现在还是躺在冰凉凉的地上,这都不能让我好好睡会儿?
“赫尔哥哥,呜呜呜。”
好凉啊,眼泪都滴到我脸上了,别哭了,我马上起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有一滴眼泪滴进来,疼得我几乎要跳起来。
我看见洛凛被吓到的傻乎乎的脸,明明眼泪还在淌却不嚎哭了。这安静维持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她立刻又抓着我把身体撑起来的手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以为赫尔哥哥死掉了!”
喂,我死没死,你看看是冷的是热的不就行了吗?
伤口已经都不疼了,按照以前我晕死过去之后身体反而修复的更快的习惯,应该没过多久。
“我怎么可能死呢?傻丫头。”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是,可是,赫尔哥哥的脖子都被划破了,你看。”说着就拿着小指头指我的脖子,沾满泪点的眼睛眨了一下,又用手摸了摸眼泪,还是对看到的东西不大相信,于是有用手碰了碰。
“刚刚还有个好大好大的洞的。”被这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暂时震慑住了,也没有继续哭了。
这么说,我刚才应该是死了一次了,嗯,不过是按人类的角度。
“我要是没点本事以前怎么敢和这种怪物打架呢?刚才那是骗他的假死,知道了吗?”
洛凛满脸的怀疑,还是点了点头。
“呐,洛凛,刚才的火,是你想发出来的还是它自己跑出来的。”
洛凛咬了咬指头,我已经习惯了,要是出了什么不好判断的事她就会这么做。
“洛凛想要那个家伙不要动赫尔哥哥了,然后,然后火就从影子里冒出来了。”
我开始庆幸那个家伙选了个没人会看到的地方,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按住洛凛的脑袋,思考着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得我来抗。
会被说成魔王的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