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替老爷分担任何事我都愿意做。”碧娘轻拭眼泪说。
“父亲,叫我。”上官潋月轻轻地推门而入。上官潋月一见上官寰拉着碧娘的手,瞬间脸色如六月的晴天,阴雨起来。
“月儿,为你选了这匹柔粉的双窠云雁云罗,让裁缝为量身做身衣服,你看喜欢吗?”
“图案样式都是女儿喜欢的,谢谢爹!”上官潋月脸上转晴。
裁缝阿六给上官潋月拿尺量着。
“雪儿拜见父亲!”若雪在书房外轻声地说。
“进来吧!”上官寰笑着对若雪招手,“雪儿,让裁缝给你裁几身衣服,两匹柔粉的双窠云雁云罗你和月儿一人一匹,看看喜欢吗?”
“爹爹为女儿选的都喜欢。”若雪笑着说,“见过姐姐。”
“爹爹,女儿想回东园继续看戏,听说接下来的杂耍很有趣呢!”上官潋月脸上阴晴不定地说着扭身走了。
“大小姐,那柔粉的云罗穿在您身上一定好看。”丫鬟荷香跟在后面说。
“自然是好看的,谁知道爹爹也给那丫头留了一匹,真是扫兴。走我们继续去看戏。”上官潋月扬起高傲地头说。
“是。”荷香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碧娘在木槿白的陪同下去了诺瓦郡王府。
诺瓦郡王府在诺瓦镇子的南端,马车一个多时辰便到了诺瓦郡王府。郡王府门口站立着两个威严的石狮子。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五个大字:诺瓦郡王府。
高大的门楼,正门三间,今日都全部洞开。老郡王王妃带着郡王府的郡主、王爷、丫鬟们早上王府门楼处等候了。
“夫人,那位就是王妃百古丽。”木槿白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女儿拜见母后!”碧娘轻移缓步跪下行礼。
“快起来!诺尔巴西克、娜雅来见过你们的姐姐!”郡王妃笑着说。
“见过姐姐!”诺尔巴西克、娜雅把右手放在左边的胸前,然后把身体微微向前倾侧说道。
“夫人,这两位是诺瓦小王爷和娜雅郡主。”木槿白在一旁轻声说。
“来来,大家都进去说话吧!”郡王妃招招手示意。
众人走进郡王府内,金色的光辉照耀在瑞兽殿檐上,反射出华丽的光芒,让人觉得耀眼的绚烂。宫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在徐风中沉稳静谧。金碧辉煌的大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不远处的清泉汩汩涌出,化成碧绿的带子围绕宫殿一周后流向树林的深处。府内种着大株的霸王花,霸王花有着硕大的花冠,肆无忌惮的怒放着。似有“虬龙高跃欲量天”的气势。
“碧儿,这霸王花素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时候盛开,唯独今年很是特别,都盛开在白日里,好像知道你回来一般。”王妃拍着碧娘的手说。
“母后,这花真美!”碧娘赞叹着。
“走母后为你设了接风宴。”王妃说道。
接风宴上琉璃盏,夜光杯,烤乳猪、烤全羊等几百道菜很是奢华。
“母后为何不见父王?”碧娘疑惑地问。
“你父王去了漠北边塞有些时日了,你出嫁的那天赶得回来的。”王妃笑着说。
“姐姐,我敬一杯。”诺尔巴西克小王爷站起身说。
“好,我喝一点,不胜酒量。”碧娘羞涩的吐着舌头说。
“那姐姐自便。”诺尔巴西克仰头而尽。
接风宴过后,王妃留下碧娘说着话。“碧儿,诺瓦郡王府与天沐山庄是世交,家族生意等等都有密切往来。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妃的义女,放心在漠北谁也不敢欺侮于你的。”王妃慈祥的看着碧娘说。
“谢谢母后!”碧娘噗通跪在地上磕头谢礼。
“哎哟,快起来,快起来,一家人别客气!”王妃让人把碧娘搀扶起来。
“听说庄主寻回来的那丫头很聪慧,还下得一手好棋,有时间带来让母后见见那丫头。”王妃和蔼地说,“碧儿出嫁以郡主的身份,你的名字着人拟好了,西琳郡主。嫁妆都准备妥当,这些嫁妆里有一部分都是庄主提前着人送来的。看来我们的碧儿深得庄主喜爱哈。”
“母亲取笑女儿。”碧娘羞涩地说。
虽然碧娘和百古丽王妃第一次相见没有任何距离,反而很亲切。
“日后定带那丫头来小住几日,陪陪您。”碧娘抹着眼角的泪花说。
“让下人带你休息休息吧!”王妃说。
下人带着木槿白和碧娘来到绣楼——娄华阁。娄华阁绿水缠绕而过,成片的薰衣草铺满整个院子。娄华阁里很是素雅,清淡地竹窗,墙壁上围绕着侍女浣纱的图案。淡紫色的轻曼飘泻,象牙雕花的床榻,一张紫檀木的方桌,配着四个檀木圆凳。整个屋子里飘动着花香。
“夫人······西林郡主。王府上下的人很好相处,不必担忧。夫人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事您叫我。”木槿白退了下去。
碧娘坐在窗前望着木槿白的背影,木槿白四十岁上下,容貌姣丽,身着素花淡紫的衣裙,端庄稳重。心想:紫翠和冰蓝说的没错,大家都很尊敬木槿白,连王府的王妃都敬畏她三分,不容小觑。不知道雪儿在干些什么?
时间如流星划过,经过六礼中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晃八月十二转眼来到了。“小心点,手脚麻利点,你来把这收拾妥当······”木贵指挥着下人布置着新房。
诺瓦郡王府喜灯高挂,一片红色祥和。窗外的几只喜鹊归巢停在一颗巨大的雨树上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碧娘坐在青铜镜前木槿白正给她梳妆,“明日五更山庄接亲的轿子便会到王府,今晚一切都要收拾妥当。”木槿白淡漠地说。
碧娘笑笑没有作声。
“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梳头的丫鬟嘴里笑着说。开脸、描娥眉,贴花黄······木槿白和几个郡王府的丫鬟忙碌着。
碧娘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眼角溢着泪花,“夫人,我要嫁人了,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以后我不会再让雪儿再吃一点苦的。”
八月十二,五更的更声刚敲过,接亲的花轿停在了郡王府外,木贵上前轻叩门环。
郡王府上下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丫鬟仆人脚步匆匆忙碌着。
碧娘挽着朝凤髻,头戴流苏凤冠,赤金凤尾红宝石眉心坠、点缀额头,眉心画着一朵似开非开的牡丹花,上身内穿红娟绣花衫,外套一件大红色的凤凰戏牡丹的长裙,边缘尽绣祥云流水纹;腰间系着红色百宝如意丝绦;外披品红孔雀秀云金璎珞霞帔,边缘绣着百子千孙图;头上盖着大红凤凰盖头,脚上瞪着一双掐丝鎏金的软底锻靴。
镶红宝石凤鸾铜镜中,映出的佳人,美得无与伦比,娇羞动人。
王府内的人熙熙攘攘,宾客络绎不绝。
上官寰出现在王府大厅里,头戴掐丝嵌宝鎏金八宝冠,身穿一袭苏绣红色锦袍,边缘绣着流云百福。系着五彩丝攒花如意带,腰间陪着一块麒麟润色羊脂佩玉,足蹬青缎白底的靴,满面春风。“恭喜上官庄主!”王府的宾客打着招呼。
“吉时已到,郡主上花轿!”木槿白喊着。
碧娘由喜娘搀扶着来到厅堂,磕头拜别坐在正堂的诺瓦王爷和王妃。
虽然王妃与碧娘短短相处数日,依然恋恋不舍。
“我把西琳郡主交于庄主,日后要好生待她。”王妃意味深长地说。
“小婿谨记。岳母大人请放心!”上官寰一双粗眉大眼微笑着鞠躬施礼。
王妃慈祥地点点头,她相信上官寰的为人,定不会薄待碧娘的。
喜娘把碧娘搀扶进喜轿里,上官寰翻身上马,枣红色的西域良马,马头十字披红,“起轿!”木贵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