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跑得倒是快。在后面追都追不上。”碧娘气喘喘吁吁地说。
“娘,女儿错了!”若雪咯咯笑着说。
“死丫头,你······”碧娘说着爬上床榻咯吱着若雪,两人笑作一团。
“夫人!奴才是教坊的姑姑,负责小姐们的礼仪和女红。这两个是以后伺候二小姐饮食起居的丫头,紫翠和冰蓝。”木槿白站在门外说。
“紫翠、冰蓝见过二小姐,夫人!”二人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吧,有劳姑姑了!”若雪一骨碌翻身下床轻移莲花来到客堂说。
“二小姐,太客气了。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老奴还有事先退下了。”木槿白施礼退去。
“你们两多大?”若雪问。
“奴婢十二”紫翠如锅里的蹦豆说话噼里啪啦快如闪电。
“奴婢十三。”冰蓝轻声细语垂手而立。
“你们不用拘束,忙你们的吧!”若雪笑着说。
二人退去,边走边议论:二小姐看上去很好伺候,不像大小姐那般矫情。
“看看,上官寰他为你的里里外外安排得甚是妥帖。”碧娘看看这摸摸那说。
“哦,你吃醋了。”若雪坐在椅子上摇着头深沉地说。
“哪有?”碧娘娇慎着,“夜深了,冰蓝,紫翠伺候二小姐梳洗!”
“夫人、二小姐,可以沐浴了。”冰蓝回到。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沐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近前。”若雪说。
“二小姐,这······”冰蓝吃惊地问。
“我自己来就可以,不习惯。”若雪拍拍冰蓝的手说。
“是。有什么需要小姐喊一声便可,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冰蓝无奈地说。
若雪摆摆手冰蓝退下。
沐浴更衣过后,若雪钻进孔雀戏牡丹的缎被里。“你们也下去歇着吧!”
“是。”二人退下回了偏房。“二小姐人真好,要在大小姐那,我们都是合衣倚门而睡,何时······”紫翠嘴里崩着豆子。
“吁,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冰蓝说着四处张望把门窗关上,“谁说不是呢!”
若雪和碧娘说了一会儿话便熄灯睡下。
大漠的夜晚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深深月色大漠中,爱若轻歌吟朦胧。风呢喃,雨低语,一曲唱进梦中来。
他在星河里独钓,望着星河之下出神。“主人?”凌伯望着他发呆的背影问。
“本王已修行上万年,对三界的一切了如指掌,七情六欲早已化为空空。这几日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想想很有意思而已。”白衣男子轻描淡写地说,“本王独自待会儿,退下!”
“是,王下!”凌伯踏云转身离去。
若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望着床榻顶上,想着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从南儒到漠北,多了一个父亲,有了一个家,心里感慨万千。
朦胧的夜里仿佛看到母亲端着一碗热腾腾地面向她招手,若雪眼睛湿润泪水顺着小脸滑落打湿梨花枕,思念化作一缕风飘向远方。
三更的更声响过,天泛鱼白,薄雾冥冥,梧桐树上的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好吵呀。”碧娘翻了个身嘟囔着,“哎?雪儿醒了?”碧娘惊讶地望着正在看书的若雪问。
“不知为什么睡不着,所以起来看会儿书打发时间。”若雪莞尔一笑。
“小姐,有何吩咐?”紫翠和冰蓝听到屋内隐约的说话声,垂立在门外请示。
“我要梳洗。”若雪说。
“是,小姐。”
若雪和碧娘洗漱完毕,吃过早点。
“小姐,今天庄子里很是热闹,张灯结彩的,老爷请了戏班子在东园唱戏,要不要凑凑热闹?”冰蓝问。
“我不喜欢热闹,你们去吧。”若雪轻笑着。
“哦!奴婢也不喜欢热闹的。”冰蓝嗫嚅着说,“嗯。”一旁的紫翠一劲地点着头。
“冰蓝,你们来山庄几年了?”碧娘问。
“回夫人,奴婢们一起来的庄子,有六七年了。”冰蓝说。
“我刚进这天沐山庄,一切都不熟络,你们能不能讲一讲关于山庄有趣地人和事?”碧娘握着紫翠和冰蓝的手说。
“夫人,大少爷近几年帮着老爷打理着山庄的一切,对人很冷漠;大小姐嘛,老爷对她很宠爱,老爷对我们下人都很好,很少责罚。”
紫翠的嘴里吐沫星儿满天飞着,“老爷对大小姐之所以这般疼爱,听说因为他舅舅非常疼爱她,他舅舅是漠北王国的左都尉大将军。老爷十分敬重教坊的木槿白姑姑,下人们也很尊敬她。小姐们的礼仪、骑射、对弈、女红等都有她安排打理。”
“听说老爷这次续弦大小姐的舅舅也来呢!”冰蓝补充道。
一阵脚步声细细碎碎由远及近,屋内的四人对视了一眼便没再言语。
“夫人,老爷请您去一趟。”木贵在门外作揖施礼。
“知道了。”碧娘应着,“你们好生照顾小姐。”
“是,夫人。”紫翠和冰蓝齐声说道。
“老爷您找我何事?”碧娘轻移细步轻声。
碧娘随着木贵来到上官寰的书房,上官寰瞧着眼前的人儿:略施粉黛,一身碧色,上身着碧色喜鹊登梅的蜀锦云罗裳,下身着翡翠烟罗绮云裙,腰间系绒绣清雅俊丽的翠色如意丝绦。如墨的秀发上挽着一个随云髻,斜插一支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缀着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双耳衬着一对白色珍珠耳环,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梅花妆、美目流转,朱红点点。出水芙蓉,清新动人。
“老爷,您找我何事?”碧娘轻移漫步来到近前。
“来来,碧娘我让人置办了一些衣料,你选一些让庄里最好的裁缝量身定做日后穿着。”上官寰面带温柔牵过碧娘的手说。
书案上摆着几十匹上好的衣料,有蜀锦、有云罗,有妆锻······
“这匹大红的凤凰戏牡丹的蜀锦大婚当日穿着如何?”上官寰把布料扯开搭在碧娘的身上说,“美哉美哉!”
“老爷说好便是好的!”碧娘羞赧一笑红着脸说。
“这匹鸳鸯石榴妆锻也不错,多选一些日后穿。”上官寰望指着一匹妆锻说。
“好呀。”碧娘颔首低眉摸着一匹云罗说,“老爷,这两匹柔粉的双窠云雁云罗很适合雪儿穿,老爷你说呢?”
“适合,咱的雪儿穿上定会好看。木贵,让雪儿来一趟。”上官寰对着垂立在门外的木贵说。
“是,老爷。”木贵应着转身正要走,“老爷,这柔粉的云罗也给月儿做一身吧。木贵,顺便到东园请大小姐来一趟。”
“是,夫人。”木贵应着忙去了。
“碧娘还有一件得跟你商量一下。”上官寰柔情似水地望着碧娘说。
“大事老爷做主就好了。”碧娘笑着说。
“就是大婚当日不能从山庄直接举行婚礼,这不符合祖制,我安排你到镇上的诺瓦郡王府小住,认诺瓦老郡王王妃认义母以郡主的身份出嫁,堵住天沐山庄里里外外的悠悠之口,日后打理起家事来不会有人为难你。”上官寰拍着碧娘的手说。
“谢老爷一切为碧娘打点周全,谢······”碧娘激动地热泪盈眶。
“哎,咱都是一家人了,谢什么。天沐山庄的一切家事,孩子们、以后都得靠你呢,你要操心的事多着呢。雪儿我倒是不担心,丫头聪慧伶俐做事冷静;反倒是月儿,自从她娘仙逝,我平日大都骄纵与她,日后难免不了与你针锋相对;而靖宇,近些年来山庄的生意由他帮我打理,为人处世小心谨慎能顾全大局······”上官寰唠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