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荷张嘴求饶,却瞥见那张管事脸上的笑容在他的求饶声里越发阴森狠厉,着实让人遍体生寒。
有荷骂了自己一声,怎么就一时昏了头,他越求饶,这人应该是越兴奋才对,可如今他也没了别的办法。有荷卯足了劲叫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张管事激动的手都有些抖:“叫大点声,再大点声……”
有荷心中哀叹,才想起来张管事有这样的癖好,不敢让旁人发现,为了今晚又多方准备,定然会将旁人都支开。他心道,自己这次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咱们打个商量……您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也不能吃一顿就顶饱是不是?你饶了我这一会,我好好伺候你……”
张管事拿了鞭子在他身上抽了两下,怒道:“给我求饶,尖叫!快点!”
有荷扭动了下身子,却躲不过去,几鞭子下来,身上火辣辣的疼,他果然继续叫了起来,张管事这才慢慢又露出笑容,笑嘻嘻道:“我只要你后面就行,你前面割了也不碍着……放心,我动作很快的……”
有荷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匕首。
他的恐惧显然让张管事越发兴奋,几乎上整个人都扑了过来,眼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就要凑上来,有荷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感受到了那冷硬的质感。
门“碰”的一声被踢开,大管家带着两个护院走进来,瞥见两人的状态微微一愣,有荷眼睛一亮,连忙求救:“大管家,救命!”
张管事眼中厉光一闪,就要来割他的舌头,有荷还没来得及惊恐,就见张管事那肥胖的身体横飞了出去,大管家轻飘飘落地,自上而下审视着有荷。
有荷十分窘迫,甚至有些羞愧,恨不得钻进被子里去。
大管家看够了,手指一勾,也不知道是拿了什么东西,系在有荷生身上的绳子就断了,手脚获得自由,有荷连滚带爬的起来,将自己裹紧被子里。
“你倒真是不安分,刚犯了死罪,现在又来淫*乱这一条。”
有荷讷讷摇头,张嘴要解释,大管家却并没有兴趣听,他摆摆手:“你不必多说,不如想想,王爷跟前怎么交代的好。”
有荷一愣,大管家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随手扯下床帐丢给他:“赶紧起来,跟我去见王爷。”
有荷想起云崇那张脸就腿肚子打哆嗦,慢吞吞爬下床,一落地便跪倒了。
大管家笑了一声,有荷顾不得他是不是在笑自己,只想求他别把自己送到王爷跟前,还没张口,大管家已经挥了挥手,两个护院架起瘫软的张管事,拖着跟在他后面出了门。
三人都不曾理会有荷,可有荷并不敢跑,甚至都没敢多犹豫一会,裹着床帐子战战兢兢的跟在了后面,往主院去。
这半夜三更,也不知道肃王在忙些什么,院子里竟然仍旧灯火通明,有荷先前还想着若是主子睡了,大管家说不得就不好去打扰了,如今这满目的火光,却是将他的希望全都烧没了。
守夜的乃是采芣,听见动静便出来瞧了一眼,见张管事衣衫不整,露出白腻腻的肥肉来,登时脸色一沉,眼底全是厌恶,大管家拍了一下额头,拱手道:“是我失策了,姑娘莫怪。”
他使了个颜色,两个护院便脱了外袍,将那张管事裹了起来,采芣脸色这才好看些,问大管家道:“这大半夜的姓张的又做了什么?”
她话音落下,才看见后面裹着紫色床帐的有荷,看样子里面也是没穿衣裳的,采芣一怔,倒是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多看了两眼有荷,有去看张管事,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来。
大管家道:“此事说出来怕是污了姑娘的耳朵,爷可睡下了?犯了规矩的奴才,还请王爷亲自处置。”
若是张管事自己,大管家万万不会闹到云崇跟前,只是牵扯到有荷,他却莫名觉得不该自作主张。
采芣拧着眉头瞪了有荷一会,低声道:“大管家稍候片刻,奴婢去瞧瞧爷是否睡下了。”
“有劳。”
有荷闭紧眼睛念念叨叨,就差跪下来求神拜佛,希望肃王已经睡死了过去。
然而采芣很快出来:“大管家请。”
有荷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大管家眼疾手快的一手拽住了他,半拖半拽的把人弄了进去。
肃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冷着脸坐在罗汉床上,中衣大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赤着脚抬腿踩着罗汉床,看起来像极了刚办着事,却被打断了的样子。
有荷简直要哭出来,今天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肃王一见他的样子,登时便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抬手将手边的靠枕对着他丢了过来:“像什么样子!”
有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疼的他整个人都震了震,却不敢喊出来,只俯首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大管家将张管事丢在地上,将方才的事说了,又道:“此事似是另有隐情,奴才想着还是请王爷处置的好。”
肃王冷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有什么隐情,按规矩处置就是!”
有荷一僵,冷汗从额头滚下来,他连连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是被迫的,奴才真的没想犯错……王爷饶命。”
肃王不为所动,张管事倒是醒了过来,一见肃王,立刻丢了半条命,哆哆嗦嗦间听见有荷的话,立时便回过神来,辩解道:“王爷,都是这小贱人勾引奴才,奴才一时没守住,实在是惭愧,可奴才很快就意识到了错处,并没有想做什么,王爷明鉴!”
有荷被他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给惊呆了,肃王却笑了,他勾勾嘴角,轻轻将食指扣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明明没有声音,有荷的心跳却不自觉的跟着那频率变化起来。
“各执一词,谁有证据?”
大管家给有荷使了个颜色,有荷一时没反应过来,大管家摇摇头。
采芣抿了抿嘴唇:“当真是腌臜的很,奴婢先告退了。”
肃王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有荷这时才明白过来,颤颤巍巍的将床帐子解开。
他内里一丝不挂,连件底裤都没有,却遍布着伤痕,肩头的牙印还渗着血,胸口上七八道血红的鞭痕,腰侧两个偌大的乌黑手掌印,更有遍布全身的大大小小的青紫。
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在是一目了然,云崇阴沉沉的视线落在张管事身上,张管事瘫软在地上,哆哆嗦嗦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云崇厌恶道:“丢给成大!”
张管事惨叫一声,竟然站起来就要往柱子上撞,两个护院拦住他,就那么拖着去了束规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