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我相信你能够找到比我好的主人的……”
一千多年前,白色的她如此说道,然后开始为我执行我所拜托的封印的魔法。
为什么她要离开我们?这个问题直到我恢复自由到现在也依旧没有任何答案。
封印被解开后我现在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比起我睡醒之前的前一秒钟的世界似乎还要进步……但在许多方面还是原地踏步,仿佛那场战争并不存在一般。
“不管怎么看还是跟以前一样……”
似乎是因为处于祭典时期,这座名为奥因克的城市现在非常热闹,但是也让我感到异常的头痛。因为答应了那个跟她有着相似样貌的人不能对于人类出手,所以只能维持在人类伪装的模样在这里行动。但是也因为如此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好可爱的小孩子……”
“……迷路吗?……”
“……姐姐们可以来照顾你哦……”
即使是恶魔也需要进食,而我则是选择了一家看起来应该算是有声望的饮食店准备进食。但是看样子我现在这副人类模样似乎很合女性人类的口味,这也导致我一个人在饮食店里待着的时候被三四个女性人类给团团围住,实在是太让我感到烦恼。
要用魔法把这些人给轰走吗?不,已经答应过的约定我无法轻易违背……那么就用精神魔法让她们直接无视我的存在吧,这并不算得上是出手。
“啊,终于找到你了……”
正当我准备施放魔法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比我更先一步把整个餐厅的人类都隔绝开来,而在这个店铺里面只剩下我和那个正站在门口,刚刚释放了魔法的女性。
人类女性的模样,穿着与我被封印之前所认识的那个笨蛋同一风格的衣服,腰间佩戴着一把刀,即使作为半神也有着明显的实力,名字……似乎是名为玉藻铃,也是很有那个笨蛋的起名风格。
最近她一直在跟踪着我,似乎是遵循着命令而监视我,让我感到有些许的不自在。而且作为半神的她能够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把我给拉到这隔绝的空间里面?
“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别来烦我,半神,就连吃东西也要来吗?”
在那个恶魔潜伏在城市里的时候,这个半神却出来对我做小动作,究竟是为什么?也多亏她,刚刚还在餐厅里快要把我所购买的食物拿过来的人类也都不见了,也就是说我的进食时间被推迟了,桌子上除了一杯水以外什么都没有。
“即使被她封印而沉睡这么久,但还依然还是那么地惹人讨厌啊,戈恩,只是老朋友想要相见一下不行吗?”
玉藻铃歪着头微笑地说道。明明外表和魔力还是那个半神的,但是说话的语气完全就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笨蛋……
“……是你吗,笨蛋狐女……不过现在也终于成为正式的神明吗?”
玉藻铃……不,是那个笨蛋狐女用意识依附在她的身上然后过来见我。
“嗯哼~毕竟都有一千年的时间,这种事情谁来做都可以。倒是你睡了一千多年了,可能都已经不认识这个世界了吧?”
“铃”她如此说道,然后便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对于我而言,这个世界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倒是你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到底度过了什么样的日子我倒是很好奇。”
“难受,寂寞,无时无刻都在哭,然后昏睡……然后难受,寂寞,不停地循环……”
面对我那几乎是讥讽一般的询问,她却意外地坦白了她在最初的日子时候的状况。
“……但不管怎么说也总比某个只想待在黑暗中沉睡的恶魔要好得多,对吧,瞌睡鬼戈恩?”
“是地狱火才对,笨蛋狐女。”
即使被我给用笨蛋给骂道,但是她还是依然保持着笑容,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对话之中有来有回,但我们彼此都没有敌意与恶意,只是单纯地怀念以前的我们的事情而已。
“那么……为什么现在来找我?不会是单纯地想要聊天吧?”
“当然~只是怀着必须要对往日的好友一些来自面对恶魔都还是非常宽容的作为神明的我的友好建议而已,顺便可以提供一些情报给你。”
“还真是自大……而且比起以前而言现在还要更为自大。”
即使过了这么久的岁月但是还是那么烦人,不过我倒是对于她想要提出什么建议和情报的事情很感兴趣。
“那么就来说一下关于你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吧……”
如此说道的她一瞬间从笑脸转换成严肃的表情。
“……没错,就如你所推测的那样,我们的那位主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起码通过我的所有手段,我都无法得知主人为什么会离去,和究竟去了哪里。”
“……是吗……”
即使听到了已经在这里活动了一千多年的笨蛋所确认过的事实,我内心也无法能够这么轻易地接受,但即使无法接受也无法对此有所帮助,也不会。
“那么……那么你就打算这样子吗?”
我的喉咙不知为何异常地干渴,便拿起桌子上唯一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是的,我已经接受了现实了,你也应该清楚主人并不是长寿的存在……即使她在我们面前做出如此多的奇迹,也无法掩饰人类那短暂的生命期限。你当初也是非常清楚主人那最后的告别的含义才让主人亲手把你给封印起来,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与主人封印起来的魔力结合在一起而已,你这个笨蛋!”
她不知为何似乎越说越生气,最后直接拍桌子站起身来向我吼道。
“……抱歉,稍微有点失控了。”
“我能理解。”
我原谅她的举动,毕竟如果是我处于她的立场的话,或许我根本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感情而任由自己爆发。
她已经不在世上了。即使是神明和恶魔也会有其陨落的时候,人类的生命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那么一刹那的时光……
“那么现在开始解答你的第二个疑惑,是现在你现在感到疑惑的事情,也就是艾莱依的事情。”
“她怎么呢?”
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所得到的回应,在这一刻几乎改变了我所有的想法,甚至连为主人的离去感到悲伤的时间都给抹去。
“艾莱依……或许与我们的主人有联系的哦。”
在这一刻,我已经理解了为什么这个笨蛋狐女会对于艾莱依这个女孩这么有兴趣。
“……果然你还真是笨蛋,而且还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我叹息了一口气,不仅为这个过去面对主人简直像是宠物狗一般的笨蛋感到惋惜。
“哦呀……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戈恩,我还以为你对于这个消息会非常感兴趣。”
“即使就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个艾莱依与主人有什么关联也好,她都不是我的主人。我不需要替代品,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你的想法,所以我才说出来。只要接触的时间一长,你就明白我说什么的……”
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了面前的她在说完这句话并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所露出的笑容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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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
“虽然现在的你看起来似乎被那个古龙之神给弄得很惨,但是我还是会这么说……我说的也没错?”
就像是炫耀着自己完全没有错的那般,她又一次依附在她的妹妹身上并向我说道。
“吵死了……还有把你的脚给拿开。”
“嗯哼~我可不会放过这样的美妙机会哦,戈恩~”
因为被那个古龙之神的幽灵给打坏了我的灵体,所以现在如果不抓紧时间修复的话,之后如果再出现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或许就很难在支撑下去了。不过这个笨蛋居然趁着我修复灵体的时候直接抬起脚踩在躺在墙边的我的头上。
这家伙还是依然这么喜欢抓弄人。
“那么……你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已经想要用龙火把你……”
“不是,我不是说关于你被我亲切地用脚踩着你的头的想法,当然如果你说很开心的话我反而会感到非常害怕就是了……我问的是你对于艾莱依的看法如何?”
不需要去询问关于她所说的问题的意思是什么,我也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不知道……”
“喂喂,你明明很清楚才对吧?虽然我不清楚你和艾莱依两人在这里一起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现在这幅表情可骗不了我的,戈恩,因为我可是我们那群怪物里面最会看穿别人内心的怪物哦。”
她在如此说道的时候还不忘记继续用脚踩着暂时无法动弹身体的我的头,似乎非常得意的样子。
“不需要你提醒……”
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然后我便把这些体力全部注入手臂上直接把她的脚给甩开。
“……那么你呢?为什么直到现在你都不出现在艾莱依面前,只是一直采取这么婉转的方式来接触?”
“大概……是因为害怕吧?”
只是那么一瞬间,我看到她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其余之中充满着无奈。
这家伙……完全把艾莱依当做是那个人来看待,而且还害怕着如果采取行动之后可能带来的后果。
明明已经不小了,却还是那副老样子。即使在做着像是什么都预料到的神明,但是内心之中还是那个害怕着再一次分散的小狐女。
“那么……在你还在摇摆不停的时候,我会先采取行动的……只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去确认一些事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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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签订一个短期的主仆契约而已,至于理由……我暂时不想说出口来。”
把艾莱依带到了这个旅馆的天台之后我便向她提出了定下一个主仆契约,不过却因为她个人的误会而导致中间出了不少的差错。
但这些都是可以用一个手刀就能够解决掉的。
“唉?哦……”
在我眼前的艾莱依听从我的话后向我伸出手来,不过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还依然没有搞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就行了……”
我伸出手来与她的手相握,我们两人一小部分的魔力在手心中融合在一起,成为契约的基础。
“果然呢……”
当我看到了手心中那散发着金光一般的魔法阵,我马上确认了我的想法,或者说我想要证实的事情已经得到了确认了。
“怎,怎么呢,戈恩?你这么大口喘气的样子让我感到很害怕……”
艾莱依看到我那因为内心那已经得到证实的想法而无法压抑住自己感情的样子,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没,没什么……只不过是有点开心而已……”
长久以来压抑在我内心中的那团黑云现在就像是雨后晴天那般明朗了,我也终于理解了那个笨蛋狐女对于艾莱依的想法了。
“开心……戈恩,我可没有施虐狂倾向哦。”
艾莱依像是要保护自己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
“我并不是受虐狂……总觉得最近关于我莫须有的外号好像越来越多了……”
不过算了,总而言之现在既然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情报之后,现在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对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了……
“啊,既然戈恩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从属……那么也就是说戈恩会听从我的命令对吧?那么女仆……”
“那个免谈。”
我收回刚刚的想法,除了极个别的事情以外,我现在一切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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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小剧场:
艾莱依:怎么呢,铃?
玉藻铃:我也不清楚……最近似乎总是很疲劳,而且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似乎去了一个我没打算要去的地方,然后手边却突然多了一些只有姐姐大人才会有的东西……
艾莱依:……(是那个笨蛋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