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些凌乱,显然是有挣扎留下的痕迹,这让江鱼和白春画的脸瞬间都沉了下来。
想着会不会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江鱼便满屋子翻了翻,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找见,直发现桂花一落的一根簪子。
拾起簪子江鱼便快速的往珊儿所在的房间去,推开门,人果然也不在其中!
所以,到底是谁?
房间内犹如死寂,江鱼捏着手中的簪子,“我们下楼去问问掌柜。”
白春画点了点头,现在只能如此了,匆忙的下楼之后,二人虽然没从掌柜口中知道来的人是谁,却得到了他们留的话儿。
“明日辰时恒源酒楼。”
得了话两人心中皆安稳一些,只要有信儿便是好的……二人连夜赶回了柳县,江鱼怕刘氏担心,便宿在了客栈。
次日一早江鱼便去了恒源酒楼,白春画也早早的就等在了那,到了之后接待他们的不是别人,是孙和……
孙和现在只是酒楼的打杂,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有能耐隔着一个县把白小倩三人抓了,毕竟他这条命都是百般屈膝与卖了姐夫保下来的。
现在江鱼明显倒霉了,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孙和在看见二人的时候仍是得意至极,“你们也有今天。”
到了酒楼的雅间,孙和弓着的腰腾地就直了起来,眼睛里带着恨意,江鱼并不怕他,因为瞧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敢和他们动手的。
不然就孙和恨她的模样,若人是他抓的,此时早就扑上来先打她一顿了!先是给了白春画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便开口反击,“你不也有今天?”
孙和先是一愣,觉着她是在嘲讽他现在的去屈居人下的生活,便怒道,“你得意什么!”
“得意什么?”随意接了一句,江鱼漫不经心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又开口道,“你这眼睛长得歪,怎的视力也歪?都没看出我真焦急万分吗?”
“你!”
“也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怎么想的,竟弄了个睁眼瞎的智障与我们谈判。”
“智障”孙和没有听懂,但是“睁眼瞎”他却是听懂了,这辈子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眼睛!
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阴邪的笑了起来,“我看你是不想救人了!”
江鱼不屑的笑了笑,“说得好像你就能决定似的,废话少说吧,他到底怎样才肯放人?”
直指孙和身后的人,尽管江鱼现在还摸不准那到底是谁,但也不妨碍她猜,王扇呈的事情绝对和孙和有很大的牵扯,而最后王扇呈死了,孙和却能好好活着。
这身后要说没人,江鱼是怎么都不信的,思来想去,最恨自己的人,且能把手伸到柳县来的,恐怕……是洛知州?
黑山寨的事儿刚刚过去,宋知县就找上门来,现在前脚才去通县,后脚他们的人就被人绑架了。
除了洛知州,江鱼还真是想不到,在恨她的人中,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手段。
可真是黑白手段使了个尽!
知道人应该是在洛知州那,江鱼反而没有那样担忧了,江鱼唱的是红脸,那白春画唱的自然是白脸。
只听他似是出言缓解道,“人自是想要救的,可还不知道该如何去救,不如您给指个路子?”
见白春画好像服软,孙和的心里舒坦一些,嘴一咧,阴沉沉道,“只要江鱼承认与土匪勾结……”
白春画脸色微微一变,继而冷笑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说出来可是会闪了舌头的。”
显然,他也想明白了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此时对黑山寨土匪和江鱼执念最大的只怕就是那一位了吧,
心中冷笑连连,一个小小的知州,竟然也敢对白家下手!
胆子可是相当的肥了!
可以说,白春画当真是被惹怒了,虽然不想借那人的势,但如今看来,好像有很多人都忘记了他们的身份,包括他那个胆大包天的“爹。”
对于白春画忽然外放的低气压,江鱼有些不解,但并没未多想,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孙和,半阖着眼,“杀头的罪就想这么轻易的按在我的身上,这么大的事儿不亲自现身,却是叫你来说,是看不起我?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见没有骗过二人,孙和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哪又怎么样?就算你不照着我说的做,去了宛县不还是要死?”
宛县?
江鱼和白春画的眼睛皆是一眯,果然是洛知州了,洛知州的府邸在宛县,离柳县不近,但也不远。
“那什么时候放人?”江鱼也不想跟他墨迹,既然洛知州有请,是肯定要去的了。
虽然摆明了是场鸿门宴,但她也不能因为害怕就不顾白小倩三人的性命,毕竟他们也是因为自己遭的无妄之灾。
何况就算她摆明了不想去,那洛知州也还会再次下手,这次是白小倩桂花和珊儿,那下次呢?恐怕就得是她的娘亲了吧!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孙和的脸有些阴沉,其实他今天只是个传话的,洛大人并没有给他什么实质性的权利。
“所以这么半天你都在和我说废话?你打杂的活太清闲了是吗?”江鱼挑眉,对于孙和的厌恶可以说是全都呈现在脸上了。
上一次,孙和可还是带着人在巷口堵过她一次,这仇她还没算呢!
懒着和他多说什么,扫了一眼孙和,江鱼便和白春画一同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江鱼的脚步顿了一下,“听说你要娶亲了?”
然后便是被有深意的一笑,直听的孙和心不住的下沉,但一想到江鱼她能不能活过三日还不一定呢,自己怕她作甚!
江鱼和白春画刚出了恒源酒楼,还未走多远,白春画清冷的声音便突然传来,“宛县你不要去了,这事儿我来解决吧。”
“为什么……”
江鱼的声音有些闷,想着白小倩和桂花都是因为自己才被抓走,白春画怪她也是情理之中。
见她表情有异白春画就知道她是误会自己了,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们抓了小倩,这事就绝对是闹大了。”
江鱼一脑袋的问号,有些不解,“小倩怎么了?”
“小倩可是当朝大公主的女儿。”白春画冷笑,似是说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白小倩是当朝大公主的女儿!?江鱼惊得微张开嘴,怪不得她最先见到白子御的时候,总觉着白小倩与他有些相像。
亲戚里到的,长得像也是正常,只是大公主的女儿为什么会在柳县白府,还有个名义上的爹?
又仔细的打量白春画,白小倩是大公主的女儿,白春画呢?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