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后院斗
韩咏明2018-05-11 19:102,467

  魏颗不假思索的说道:

  “自然是随士会伯去周王室聘问最善。这样可以见识周王室的祭祀礼仪,也可以亲眼目睹士会伯的行事准则,然后择善而从之,乃一举两得之美事。”

  “甚善,那相儿七日之后随士会伯去周王室聘问。”

  所谓去周王室聘问,是由周朝初建后,诸侯朝见周室天子演变而来的。

  周王室初见之后,分封四方诸侯,按照当时礼制,四方诸侯必须按照指定的季节朝见周王室天子。春天是东方的诸侯觐见,夏天是南方的诸侯觐见,秋天是西方的诸侯觐见,冬天是北方的诸侯觐见,并且,觐见的名称也不同,春天叫朝,夏天叫宗,秋天叫觐,冬天叫遇。

  可是,随着周王室政权的衰弱,诸侯国做大做强,相互攻打,称霸诸侯,并不按时去觐见周室天子了,什么时候想要周王室的支持,也只派使臣去聘问一下;如果不需要周王室的支持,连派使臣去聘问也免了。

  晋国自晋文公重耳为君王,到晋楚邲之战之前,一直称霸诸侯,但却坚持每年派使臣去周王室聘问。因为景公时,周王室都城在洛邑,而晋国都城在洛邑的北方,所以,晋景公才选择入冬派使臣去聘问周王室。

  景公派士会去周王室聘问,主要是为了让他学习些礼制,回来布施晋国。

  所以,魏颗才建议弟弟魏相随士会去周王室聘问。

  魏锜非常赞同这个建议,很欣慰的点点头,说道:

  “颗儿明天告假,准备一下,去属地巡游吧。”

  “可相弟七日后要随士会伯去周王室聘问。”

  “无妨。为父之前要你待相儿归来再去属地巡游,就是因为相儿归来后的有些事情,为父拿不定个注意,现在既然方向已定,你但去无妨。”

  “颗儿尊命。”

  父子三人又聊些朝中事,魏颗和魏相便起身揖辞离去。

  假如说魏颗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那魏相便是一匹热烈奔腾的骏马。

  望着两个儿子离去的背影,魏锜很是欣慰,一时也心情大好,晋楚战役的惨败带来的郁闷也消散了一些。

  第二天,魏颗尊父命告了假,准备去属地巡游。

  魏锜有两处封地,一处在吕地,一处在魏地。魏颗将要赴吕地巡游。说是去属地巡游,也就是到了属地,宴请当地的有才能之人,有德之士,并择优加以提拔重用。然后,再将一年之内都城府里所需要的物资押运到都城魏府储存,以备之需。

  魏颗带一簇仆役出发之前,先去向母亲辞拜。他知道,母亲把那位解袆姑娘安置在后园子里了,他觉得把她安置在那里是再好不过了,第一:府里的人看不到她,也就不论三议四了;第二:也让母亲有个心里准备和接纳她的过程;第三:也让父亲静静心,考虑一下是否真的收她在身边,毕竟年龄相差太悬殊了,以父亲的修身处事态度,是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第四:也让那位解袆姑娘静静心,她在界野把终身承许父亲时,是为了抓住父亲这棵救命稻草,才迫不得已那样做的。现在,她衣食无忧了,心里还有那种想法吗……

  可不知为什么,好几次,他都神差鬼使地向后园子走去,当到了通门,才猛然惊醒,急忙折身往回走,脸上不自觉地发热,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莫明其妙地来这里?他忽然想到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路上,心里有一种酸酸地痛。于是,他警告自己:以后不许想这件事了。

  父亲自晋楚战役之后,因为忙于应酬,也因为忧心,没有再向他提及那位解袆姑娘,可他魏颗心里却不时的想:如果父亲把她给忘了该多好,可父亲会忘记她吗……

  每次这种念头一出,他立即警告自己:以后决不再想这事了。

  魏颗给母亲告过别,之后,又挨近母亲,很小声地说:

  “娘亲,要善待后园子里那姑娘,父亲若问及她时,就顺顺当当的成全父亲;若不问及她,就让她一直待在后园子里吧,如果父亲在一年之内没有提及此事的话,娘亲再将她另做打算。”

  魏夫人宽厚地笑了笑说:

  “那是,你母亲若要作梗的话,还会让她呆在后园子里,去舒舒服服地享清闲。现在呀……怕是小魏灯都快成了她的仆役了。”

  “是吗?如此最善。”魏颗高兴地说。

  “我儿想呀!魏灯那娃娃机灵得很,府里的人去后园子游玩,最喜欢使唤他了,你父亲也是。”魏夫人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待你父亲提起她了再说,我是决不主动给他安排的。”

  “嗯。”魏颗听了母亲的话,点了点头,“母亲要记住儿子说的这些话。”魏颗好像还不放心,又嘱咐母亲说。

  刚出府门,他又折回身,再次嘱咐送他到府门口的母亲:

  “母亲,要善待那姑娘。”

  魏夫人忙说:

  “放心吧颗儿,为娘明白我儿的心思,你的母亲是不会因为你父亲收妾之事而与他红脸的,只要那姑娘品行良善。”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想:我这个儿子一向运筹练达,这次是怎么了?这么婆婆妈妈的……

  魏夫人送儿子魏颗到府门,一转身,“啊”的一声,差点吓晕过去,原来三夫人正一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嘴里还阴森森地冷笑着。

  “你为何这般鬼祟?”魏夫人惊魂未定地说。

  见魏夫人被吓成这样子,三夫人的冷笑着说:

  “你怎么害怕成这样子,常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可你,连人都害怕,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正是,府里谁不知道老身我经常做亏心事呀!”魏夫人说。

  “哼!有些人,美誉在外,什么贤惠呀,什么通情达理呀,什么持家有方呀,其实,她心里比谁都阴妒。”

  “环儿娘,老身问你,你说老身阴妒,老身怎么阴妒了?老身是在别人的药里下毒了?还是老爷一在别的院里留夜我就大哭大闹了?”

  三夫人见魏夫人揭她的老底,立时大怒,声音也高了起来:

  “那当然,谁不知道我阴妒啊!不但霸着老爷,还霸着儿子不让儿子纳妾,我问你,颗公子带回那姑娘呢?夫人把她弄哪去了?”

  “这……”魏夫人语塞,心想:她怎么老提起那姑娘?哦,明白了,她以为那姑娘是儿子的女人,怪不得那天晚上她说她是那姑娘的长辈呢!哼!自作聪明,到时候你便明白了。

  “没话说了吧!”三夫人洋洋得意,以一副胜利的口气说。然后,“呸”的一声朝地上吐一口,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去。

  魏夫人生气,但想起了儿子临走的嘱咐,回到后院又吩咐魏妈给后园子的解祎送过去一件鲜亮的夹衣,并安置魏妈说:

  “告诉那姑娘,就说老身怕她受冷。”

继续阅读:第20章:难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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