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诞看着，心里隐隐泛起一些奇异的感觉。
——金字知道的这些事情，视角太奇怪了……或者该说，金字知道得太清楚了。
王诞甚至在怀疑金字是不是当事人之一了，但他只把这份疑问埋在心里，没有去问金字。因为金字是来自阵法，而故事当中的那位师兄，正是研究阵法的一位天才。
而王诞只在刚才的因果境之中听到过天才师兄弟的描述——玄甲和玄乙。
而那些描述之中的玄乙也正是精修灵魂法门的天才，而玄甲也刚好是阵法的天才……
只是王诞没办法去猜测玄乙做了多少的事情，才让玄甲建立了针对玄乙的法门……这个故事的结局，想必不会令人愉快。
王诞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是师兄弟的历史，还是修炼者的历史，结局都并不如人所愿。
那头的玄潭听到这一声叹气，奇怪道：“王诞，你看到什么了吗？”
“啊……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老爷子的生命最后会在这种地方结束，这么一位天才的陨落……无论如何都很让人遗憾啊。”
他心中对天才的遗憾是货真价实的。一份留给了老爷子的天资卓越，以凡人之躯看破修炼者的真实；另一份则是留给了玄乙，一代修炼天才，最后的结局竟然是留下的最后灵体也被自己这一介弱小的入门修炼者吞噬。当然，他也不至于真的把自己的身体出让给玄乙，还有宋颖和王婵在等着自己呢。
玄潭只是略伤感地一笑，眉间勾起好看的角度。王诞看得有些发呆，拼命提醒自己：这是男的，这是男的……
“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吧，算是死得其所了。你看，老爷子最后脸上这一抹微笑。”
王诞这才注意到老爷子看起来只像是沉睡的面容上的嘴角竟然是轻微勾起的。这个角度王诞看得熟悉，在对比了玄潭之后才看明白，果然这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而当他将老爷子的整副面容看成一个整体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哪怕老爷子没有睁眼，整一副面容还是呈现出一副进取的年轻面目。
这和宋坤果然是亲生父子，就是不知道颖儿的父亲又是如何。
玄潭接着说道：“老爷子从三十岁开始，就一直在探索着这些秘境。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突破昆仑秘境，只不过，却被……你知道的，那里的秘境可是不会放普通人进来的。而且在上一次修复大阵之前，邪祟气息泄露得还没那么严重，所以他的团队完全没办法进来。”
“是呢，要是你不带路这一次我也进不来呢。”王诞苦笑。
——等等，自己这是又要听故事了吗？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些古怪。
但玄潭只沉湎在回忆之中，继续道：“但是，老爷子是那么天才的人呢。在第一次受阻之后，他会去研读了两年的书籍和资料，就总结出了一套十分基础的观测灵力的方法。”
“哈？两年？”
“是的，两年。”
王诞露出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
“当然两年不可能做出这种高精度的观测方式……他也暂时放弃了昆仑山，转而到其他的几个秘境进行探索。哦，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昆仑这种算是大秘境，在我们华夏国上只有五处，正好和五帝相对应。但是当年的鮜灾其实没有真的弥漫到南方去。南方的秘境其实只是为了治愈南帝才修建的。当然那些是题外话了……在当年的灵气丰沛的年代里，各个地方都会爆发一些灵力暴动，所以比五帝稍弱一些的大能就各自修建了小的秘境。”
“哦哦，还有这种东西？”
“当然……在近年来的灵力弥散之后很大一部分的秘境都失去了核心的灵脉，只有大约三成的秘境能够留到今天。另外，小秘境也是需要维护的，而那些维护的工作通常交给了依附在秘境之上的宗门。你也明白……现在可没剩下几个宗门了。”
“所以年久失修了……也就失去了灵脉了对吧？”
“是的。我万象门也就依附在一个由九个小秘境组成的秘境法阵之中，能够取到足够的灵力修行，所以才能支撑到今天……但也是缺乏新鲜血液了呢。”
王诞挠了挠后脑勺，厚着脸皮问道：“那什么时候我能去参观一下么？”
玄潭一笑：“那可得等你完成修复大阵的工作了。”
王诞隐隐觉得不对……修复大阵这种工作不是属于方丈的么？怎么好像自己不去不行了？
玄潭笑着，突然在王诞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这呆子……话题又被你带跑了！”
王诞只能赔笑，关于大阵的猜想只能暂时放下。
其后玄潭继续着讲述：“老爷子当年用了一年半的时间考察了五个小秘境，当中有一些的法阵还没有完全完全停止工作，但老爷子运气很好……他遇到了一个山门坏了，但是修炼地没有问题的秘境。借助这些不同情况下考察出来的数据，他确定了自己的观测方法没有问题，甚至准确得可怕，于是继续在各处考察，将自己的研究进一步地精研。”
“这当中的第七年，我十七岁的时候……”玄潭说道到这里，微微一愣，看着王诞脸上那“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稍稍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承认。我曾经是宋家的人，排老二。”玄潭终于承认，“之后有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于是我与宋家断绝了关系，这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操心。”
王诞摆摆手。
他可管不了自己亲家的家事。
玄潭看着突然好像有些生气，闷哼了一声。
王诞看着，只是有些头皮发麻，其实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他认为的“性取向有些问题”的同伴。只是任务逼迫着他不能停下脚步，才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的。
玄潭认真地盯着他，问道：“如果……我和宋坤爆发了矛盾，你会帮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