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搜查队末尾的苏千浔和溟越,眼见祭祀队伍向前行进,谢凌尘已经安然地坐进豪华马车中,放弃对他们的追查,这表明他们此次乔装非常成功。苏千浔和溟越对视,彼此微微点头,确认安全后,在队伍里安心的扮演自己的角色。
溟越用眼的余光瞥到队伍两边围着众多的百姓,他们高声欢呼,欢声笑语,祈祷此次祭祀。溟越用胳膊轻轻戳了一下苏千浔,说道:“看来你此次炼制的幻雨丹十分有效,竟然让谢凌尘毫无察觉,我的夫人真是厉害。”苏千浔听到夸奖后面露喜色,嘴巴微微撅起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溟越看到苏千浔得意的小表情后,憋着笑容,嗯嗯地回应道,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边走边细声地说,旁若无人,偶尔还有恋人间的小动作,幻化后的他们的容貌与常人无异,撇去从前的光芒后,享受平常相爱的人的时光,两人的感情就在行进中慢慢升温。
队伍大致行进了约半个时辰后,队伍前头慢慢停止前进,后头的队伍也紧跟着逐渐放缓了速度。一声“皇陵到”由远及近传递过来,队伍彻底停了下来。苏千浔和溟越看到队伍停止后转头彼此点了一下头,溟越对苏千浔说:“保持警惕,见机行事。”苏千浔观察四周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皇陵是安置历代国君遗体的地方,经过历代的修建,皇陵的规模不断扩大,此刻的皇陵气势磅礴,从下往上看,可以看到一百零八阶阶梯通向皇陵的高台入口处,高台入口处摆放着硕大的祭祀用的鼎,鼎周围是一些祭祀物品,最显眼的是一头猪,睁着双眼,透露出肃穆和庄严。
祭祀队伍按照顺序向高台走去,走在前端的是新上任的国王和谢凌尘,谢凌尘穿着华丽的服饰,身旁是新任国王和众多的大臣,只见他撩起下部裙摆,昂首挺胸一步一步往上走去,恢弘的礼乐为他的前行伴奏,他仿佛是天下至尊人物。
苏千浔和溟越看着谢凌尘一步一步走上去那种姿态,溟越嫌弃地说道:“在天灵派,之前师傅举办派内活动时都是直接飞升上去,谢凌尘为什么不施展法术,算了算了,反正他也不再是天灵派的弟子。”苏千浔听后笑着说道:“这是规矩,祭祀必须庄重,你这颗天上来的石头啊还是不知道人间的情况。而且看着欺师灭祖的谢凌尘还能如此威风,享受万人景仰,是不是胸中不平。”溟越听后若有所思说道:“你们人间有一句话说,真正的英雄应该大隐隐隐于市,以欺师灭祖换来的威风根本不是英雄,我才不羡慕他。”苏千浔听后说道:“就算你不是世人的英雄,你也是我心中真正的大英雄。”这句话抹平了溟越心中的不平,溟越的嘴角微微咧开。
队伍又一点一点往上走去,按照之前吩咐的,重新组合排成新的适合祭祀的队伍。苏千浔和溟越看着突然变换的队伍,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反应过来,互相使个眼色表示跟随队伍一起行动,等到队伍稳定了下来以后,两人分别轻轻深吸一口气,稳定心情,随时关注周边情况。
国王和谢凌尘同时也走到了高台,站在高处看着排列整齐又庄严肃穆的浩大的队伍,谢凌尘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得意之气。国王率领一众大臣站在谢凌尘身旁,身体微微弯曲双手紧握朝谢凌尘恭敬地说:“国师,此次祭祀由你主持乃我国之大兴。”说完便朝谢凌尘跪了下来,看着国王跪下来后,一众大臣也顺势跪了下来,其余人员也按顺序跪了下来。
苏千浔和溟越跟随队伍跪下来后,苏千浔看着这阵仗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看来谢凌尘在凤国的地位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
万人朝拜,这种万人之上的视觉冲突让谢凌尘心中的得意之色更甚,谢凌尘想什么天山派,什么雪灵子都是有眼无珠,看不到他的才华和能力,明明他才是天选之子,可恶的雪灵子却让溟越继承天灵派,而他为了得到天灵派掌门之位,费尽心机,本来以为可以除去溟越最终众叛亲离落得被驱逐的下场,有如丧家之犬,不仅如此他还失去了苏千浔,溟越却能和苏千浔相守。
想到这他的双手突然握紧,但又想到现在的他受万人朝拜,是真正的王者,蜷曲的双手突然放开了。转念望向湛蓝的天空,话到嘴边又轻轻一哼,雪灵子,你要是看见今天受到万人朝拜和敬仰的我,会不会后悔当初把我赶出去。苏千浔,你会不会后悔和溟越在一起,明明我才是你的天命之子。话语飘散在空气中,回应他的只是风的呼啸声和祭祀的礼乐声,不知是喜是悲。
国君见谢凌尘迟迟不宣布祭祀仪式开始,便抬起头看他,只见谢凌尘面露凝思,仿佛陷入了沉思的境界,于是便小声提醒道“国师,祭祀应该开始了,切莫耽误吉时。”
谢凌尘听到国君的喊叫后,收回心思,放空的心神又凝聚到祭祀上来,气从丹田,发出“祭祀开始”,实加法术,使得声音由远处传播而来,但是力度未受丝毫损伤。气势恢宏,仿佛能穿透耳膜,直达心底。这声祭祀开始,让远处的百姓心情更加滂湃,苏千浔和溟越都能听见远处的呼喊。
而听到谢凌尘的声音,让溟越想到谢凌尘现在得意的模样,不由的心生怒火,心中昂扬着斗意,一发不可收拾,想要不顾一切冲上前去与谢凌尘一决生死,就在一旁的苏千浔感受到溟越散发出来的怒气,头快速抬了又低下去,看到众人都低着头,于是用衣服遮挡手,去握住溟越的手,轻轻抚摸,想要安抚溟越 ,溟越感受到苏千浔的抚摸,眼睛余光瞥到苏千浔的真挚的眼睛。“不要,不要。”溟越就慢慢地冷静下来了。怒火平息后,溟越反过来拍了拍一下苏千浔的手,苏千浔收到示意,连忙缩回手,抖了抖衣服,以示无事发生。
就在他们平息怒火时,身着异族特色的巫师绕到谢凌尘前面,向谢凌尘和国王说:“那我便开始了”,然后他示意他的手下们从队伍前头走上前去,围着祭祀火炉站好。而一旁的祭祀仪仗队伍也停止了号乐。
眼见那祭祀火炉火光冲天,巫师手拿拐杖和他的手下们围着火炉边转边念祭祀咒语,“……”。然后巫师突然开始跳舞,没有规律可循。蓬乱冗杂的头发随着舞蹈摇摆,带着祭祀的火,透露出些许的古怪。而不断旺盛的祭祀火炉了的火光映衬着谢凌尘的脸,使得他的脸越发阴暗扭曲。
祭祀在不断进行中,一开始只能听到巫师的咒语和看到巫师奇怪的舞蹈,但是后来,只见那祭祀高台上方天色忽变,电闪雷鸣,仿佛有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原本听着咒语低头祈祷的众人纷纷抬头观望,一时间底下百姓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不断磕头,纷纷发出“是天神要降临了,天神庇护,天神庇护”顿时整个皇陵充斥着百姓们祈福的声音。
谢凌尘看到底下百姓的沸腾,带着轻蔑带着不屑,哼哧了一声,心想真是无知的愚民们。
苏千浔正被沸腾的人群搞得有些心烦意乱之时,突然感觉衣服里贴身存放的帝王玉出现异常,心下一紧,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正打算要去查看它的异常时,同时她赶紧拍了拍溟越,告知他帝王玉出现异常的事,溟越赶紧让她拿出来查看,他俩担心他人会看出,正在小心翼翼查看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衣服中流出,苏千浔暗叫不好,帝王玉就在苏千浔的衣服中碎了,苏千浔赶紧摸了一摸,碎了一圈玉屑,那是她之前看到过的,是帝王玉外部的装饰。暗想,这外壳为何突然碎了,然后她又往里摸了一摸,还好没有全部碎完,脱了外壳的帝王玉是一块玉髓,她偷偷拿出来,又迅速地放回去。
苏千浔对溟越说道:“帝王玉已经变成似乎是龙的形状的玉髓。我感觉这帝王玉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我想可能是此次祭祀的缘故?”溟越听后低头,沉沉地说道:“帝王玉本是师尊交予我们的说是藏着天大的秘密,看来这次祭祀,触发了帝王玉,我们应该能发现这个秘密,在没有发现之前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
祭祀持续了一刻钟后,电闪雷鸣突然散去,祭祀台上方一片晴朗,祭祀火炉内的火光越发旺盛。
众人又被这景象所震惊,一声,两声喊着“国师,天神”到后来齐声说“国师,天神”。
苏千浔和溟越被旁边的声音所影响,决定跟随大家一起喊,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