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知道呢?这些都是大老板的意思啊!”有个年纪稍长的人回应道,然后望着苍茫的山中夜色,叹了口气。
苏似祖将他们的对话收于耳中,心中冷笑:走山路,还能是什么原因,当然是为了避人耳目了。我倒要看看,这些木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车上的木材,又轻轻嗅了嗅,而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他低下头,再看了一眼那运送木材的车轮,下轮已经被压得下陷。
原来如此!
这根本不是什么木材,而是木材中间被挖空里,里面填满了白银!只有白银,才有这样的重量。
这时候,那个年纪稍长的站了起来,对周围的人道:“对了,咱们大老板说了,今天晚上不要睡了,休息一个时辰就继续赶路。”
“什么?”这话一出,周围的活计们无不哀声怨道。
“老大,这晚上还不睡觉啊?白天咱们赶路都赶路一天了呢!才给休息一个时辰,这身子骨我们吃不住啊!”
“是啊是啊!一个时辰绝对是不够的啊!”又有人道。
那人摆摆手,“你们莫要闹,大老板说了,知道你们辛苦,你们的劳碌银子也会翻倍给你们的。而且,一旦到了绕过了这落雁山,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
夜风下,火把的光明明灭灭,苏似祖突然从那人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无奈。
银子翻倍,这对于一般的活计来讲,真的是十分有吸引力了,所以一个一个的又都陷入了沉默。抓紧时间休息吧,等天亮拿到银子就轻松了。
就这样,车队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又继续上路了。苏似祖和他的手下自然也跟了上去。
他很想知道,这批所谓的“木材”最终到底要运到哪里!
一夜疲惫,去绕艰难的山路,终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绕过了这条最难走的路,脚下的小道都跟着平坦了许多。
苏似祖在黑暗处,可以听到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终于到了。
这时候,前面传来一阵阵马蹄奔跑的声响,不多时,近十匹快马就来到了车队的面前。
那车队老大往前跑了几步,认出了对方,“哎呀,曾护卫,你终于来了,兄弟们可累坏了。”
对方下了马,大步围着车队转了一周,而后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好了,我们的人来交接了,你们都可以回去了。”
闻言,这些活计们都笑了,笑呵呵地望着地方,期待着发放银子。
然而,苏似祖的眉心却是紧紧一皱。
这家伙,哪儿有发放银子的意思,分明是——
咻咻咻!
十几声羽箭破空而出的声音刺着耳膜,眨眼间,那些护着车队而来的活计就纷纷倒在了地上。
空气里,飘散出淡淡的血腥味。
苏似祖身边的手下不由得一下子握紧了拳头,低低道:“少爷,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那个领头的人眼看着身后的活计们全被射杀了,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下子摔倒地上,“曾,曾护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了,会善待我们的。”
“呵呵,你们啊,活得这么艰难,最好的善待你们的方法不就是这样吗!去死吧!”说着,一扬手,紧紧扼住了对方的喉咙,对方挣扎了几许,也倒在了地上。
“可恶!”手下又忍不住一声咒骂。
“谁!”
那个姓曾的家伙突然抬起了头来,望向了苏似祖两个人的方向。
苏似祖对手下用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两个屏住了呼吸。
“是谁在那里?”那人又问了一遍,同时抄起了手里的长刀,狠狠砍向了苏似祖的方向。
就在这是,苏似祖一把按住了自己手下,一边腾空而起,一脚踢飞了那人手里的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扼住了他的喉咙。
姓曾的护卫大惊,望着苏似祖,“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有资格知道吗?”
“你,你是来调查我们的人?”那人反应道。
苏似祖勾了勾唇角,眼神里迸发出一抹寒芒,“没有人告诉你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啊——啊——”那姓曾的痛苦地惊叫起来,身后另外十个人也纷纷亮出了刀剑。
可苏似祖没有手软,加大了力度,又听到嘎巴一声,脖子断了,人也应声倒下,没有了气息。
这人一倒下,那其他人也没有了顾及,纷纷手持刀剑,攻击向了苏似祖。
苏似祖还不及二十,年纪轻轻,开始的时候,对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然而,一番对拼之后,却发现苏似祖的武艺高强之极。
“快,放烟花求助!”
有人支撑不住了,大喊一声。
顷刻间,烟花冲天绽放,发出咻咻的声响,再往后,四面八方都有一身武艺的人跳出来,围击起了苏似祖。
“毛头小子!竟然敢坏我们的好事!来呀,给我抓住他!”
一人难敌四手,何况对方都是武艺高强的人,苏似祖的体力渐渐不支了,突然,砰的一声,他摔倒在了地上,无数刀剑全部架在他的脖子上。
暗处的草丛,苏似祖的手下看得瞠目结舌,而后,他却又看到苏似祖递给他的一个刻意的眼色。
苏似祖倒下了,被那些人五花大绑然后押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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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刮着疾厉的风,天上有阴云密布着。安茗茹在屋子里,心里突然很不踏实。
“翠枝,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啊,安小姐。”
安茗茹出了轩逸楼,头顶上的阴云已经压得更低了,她心慌得不行,不知道似祖现在身在何处?于是,她咬咬牙,趁着大雨还没有下,一路跑到了苏子林和月寒霜那里。
“什么?戚叔叔说的可是真的?”
屋子里,苏念今疾呼声传出来。
“念今,不要那么大声。”是月寒霜厉声打断了她。
苏念今闭上了嘴巴不言语了,而苏子林和月寒霜则直直看向了戚寒。
屋子里,戚寒也已经不年轻了,只是年轻时候的那份肆意的姿态依然存在,他抬眸瞅了那夫妻俩一眼。
“我会骗人?寒霜,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似祖的确是在衡州的时候,被闫大仁的人抓了去了。不过,他的武艺我们心中有数,怕不是真的输了,而是他故意为之。所以,咱们也无需要惊慌,赶紧赶过去助他一臂之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