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兰家三姐2018-05-04 10:413,198

  看着重新变得空落的房间,拓拔野心思重新变得沉静,不再去看案前累积成山的那些文书,他从来就不爱看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就没有多少真实想要表达的,充满了虚假的隐晦和暗喻,看似大义凛然都是为了家国存亡和百姓安康,实际上呢?不还是主要都是在为自己牟利。

  如果侵犯到了他们的自身利益,那么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肯定也是有这些所谓的忠义之臣在其中,只不过在那时他们又会换一副说辞,但还是同一副嘴脸,都是那样令人作呕的满脸正气,实则呢?肚子里的坏水都要满溢而出到让人不忍直视的程度。

  这样的人存在得太过广泛,如果不是见识过真正的仁义之师,他甚至都要轻信他们的胡说八道,误以为这才是真正的世间百态,轻叹一口气,窗外的明月皎洁,微风习习间,一抹暗香飘入鼻尖,让拓拔野此刻原本有些烦闷的心绪都得以平静下来不少。

  嘴角不由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似是因这花香想起了什么让人止不住开心的事情,唇齿之间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呢喃出了让拓拔野曾经心心念念的名字,“阿娇……”这一声,千回百转的柔情与怅然,他知道自己是得不到她的,不论人还是心,都是如此。

  明明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已经被他发现的那个对手的软肋,但一时间,他竟是下不去手对她用任何计谋或者痛下杀手,在她面前,他仿佛不再是自己,那个杀戮果敢,雷厉风行的拓拔野在那个千娇百媚的恬静女子面前,温驯的宛如一头幼兽。

  可就算他再温驯,再卖萌打滚,也都得不到这个他最想要得到的人的欢心,特别是在他强行将人给带走之后,连那曾经让他意乱神迷的笑靥都消失,只剩那一身恬淡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的女子,美好得不可方物,也让人不忍触及。

  生怕一触碰,就犹如水月镜花一样消散无踪,即使他知道,他当时已经得到了她的人,只要他愿意,随便使一些小手段便可以真正的得到她这个人的全部,可他不愿,他有着属于他拓拔野的高傲与原则,从来不会在男女之事上去强求什么,他要的是她自愿将自己献给他。

  即使在将阿娇从苏云身边夺走之时,便已经是很大程度上的自我践踏了底线,可他当时就是忍不住如此,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给绑在身边才行,他想要每天都能够看见她,时刻都能够触碰到她,只要一想念,便可以与之交谈让自己心安。

  “唉,到底,还是太冲动了,当时,就不该如此,不然哪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

  虽然心头并没有真正后悔过与阿娇相伴的那段时光,纵使全程都是自己在强求她陪在自己身旁,可那段时间里的拓拔野是真的开心。

  不同于与人交往时必须挂在脸上的笑容,那时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根本就止不住地光是想起就能够笑出声的开心,不得不承认,阿娇于他拓拔野来说,如果真的得到之后,她也许也会成为他拓拔野的软肋吧,只可惜,到最后事实证明,他没有这个机会拥有她,拥有软肋。

  想到这儿,嘴角不由扯开一道略带嘲讽的笑容,“拓拔野啊拓拔野,你看你活得多失败,除了这权势,一无仅有,身边那么多人,又能有多少是对你真心相待的呢?”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沉湎于之前与阿娇的那点短暂过去,可他就是忍不住总是要回想起。

  就像是一不小心便沾染上的毒瘾,经此一役,终生难祛,阿娇对于他拓拔野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明知想不得,念不得,应该对其狠下心肠来,可这一时间,他着实下不去手,狠不下心去对她做任何不利的事情,总是会情不自禁地万事先为其考虑,而忽略了自己。

  “还真是傻得可以,原来,我还能这样么?阿娇,你倒是带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自己啊,只可惜,你塑造了这样的一个我,而你却又从未被我拥有过,多么讽刺。”

  嘴角的笑容愈发嘲讽,不再独立于窗边看风景,到底景色再美,身边没有那人在,也都是无味。

  嘴里念叨着对自己的嘲讽,脚步却是不自主地走到书架的暗格处,按下机关,暗格开启,看着里面那已越来越空的酒壶,拓拔野想着,这里是该加一点库存了,不然以后自己想要的时候就该无聊了,抬手便是将仅剩的几壶酒拿出两壶来,随意拎着,反手顺便关上那暗格。

  这是他特意命人制造的,只为了储存一些他喜爱的东西,以前那里面并不是美酒,可现在已经变成了他拓拔野的专属酒窖了,酒壶变成了里面唯一的藏品,只为了在这样的寂寞深夜里,没有那美人在侧相伴左右,也好歹有这美酒安慰着自己这寂寥而充满了怅然的心绪。

  “果然还是美酒解人意,人生得美酒如此,真真是无憾矣!”

  抬手便是一壶美酒下喉,那酒壶里的澄清液体瞬间便是去了一大半,几行津液随着酒壶的挪开顺着拓拔野的唇角滑落,沿着那线条明朗的下巴滴落而下,衣衫半解,醉眼朦胧,好一副醉美男的景象。

  只可惜这样的美色注定无人有幸观之,对影独酌的拓拔野渐渐转为沉默,不再如先前那般自说自话个不休,整个人的周遭都染上了些许忧郁的气息,双眼前蒙上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眼神到底是何意味,但是光凭先前拓拔野的那些言语便能猜到,他并不平静。

  他又怎么可能平静,难得一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却不想早已是心有所属,就算是强行将人给绑到了身边也依旧是无力回天那不在自己身上的芳心,到最后还被其爱人率大军压境,只为了夺回那被他给绑到身边的女子,多么讽刺,曾经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这种情绪。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感情的事从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存在,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终其一生也不会遇上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也不敢说自己就真的会对一个人至死不渝,到底这人世间的变数太多,太大,让真正明白的人已然成为了不敢轻易许下诺言的存在。

  诺言这种东西,就像是注定要被食言的一样,太少人能够真正地彻底兑现它,现实总是会给你当头一棒,让你明白梦想和理想永远都只是想想而已,真正让你无力反抗的是命运,它才是会压得你喘不过气的存在,你不得不屈服于它的淫威之下,不断地做出违心的妥协。

  至于这样会伤害到的那些人,时日一长,自然也就冷了心,绝了情,不再对你会产生过多的个人情绪,等到你终于走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位置之后,回转过身,才会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把那么多的人和事都丢弃,是自己让自己变成了现如今的孤家寡人。

  但也有些人是决心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一味向生活妥协,就像阿娇和苏云,他们为了能够过上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各自做着努力,只为了能够被世人所接受和祝福,不再是反对和谩骂声一片,让人光是听着便是心惊不已,只是,这种人实在太少太少。

  拓拔野便是与阿娇和苏云相反的那类人,他宁愿选择向生活妥协和臣服,只为了得到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与权力,为了它,他什么都可以放弃,现在他还对阿娇下不去手,可并不代表着将会一直如此,温情无法拥有的时候,便是注定会被现实给消磨殆尽。

  两个国家的领导人都是对彼此心生戒备,又心有敬畏,他们是心心相惜的,却又视对方为仇敌,不论阿娇是否存在于两人之间,光是为了彼此国土和势力的扩展,两人都是注定会成为仇敌,就算苏云愿意休生养息,可拓拔野却是充满了侵略性,他是不会只满足于现状的。

  可即使如此,两人却又像是仿佛是心照不宣一般,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发起攻势,但双方都并没有交战的打算,反而都各自按兵不动着,像是各自钳制着对方一般,都等着对方先一步有所动作,然后自己再静观其变,一来一往间,倒是拖上不少时日。

  而这段时间里,两个人都并没有闲着,对于各自朝政里的那些毒瘤的拔除与因那瘟疫而受灾的民情,都是不住做着改善的方案与计划,然后一切在两个人的按兵不动间,反倒是都有条不紊地各自进行着,并没有耽误了对自己国家内部的调整,反而借此机会做的有声有色。

  两国民众甚至有些天真的认为终于要远离战乱了,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期间他们的国君都并没有停止动作,只不过一切都是为了不日后的那场战争做着准备罢了,他们现在谁也不愿先动手,只因为还没找到那个开战的最佳理由,一旦找到,那么战乱是势必会立马展开。

继续阅读:第七百二十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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