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拓拔野的国度里,即使正处在瘟疫横行的灾难,整个国家也是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更甚至还在背地里进行着不少寻常人看不见的小动作,那都是来自他们这些高层之上的明争暗斗,满满都是暗流涌动不休,其间的那些刀光剑影都是无形,亦或者是被黑夜给掩埋。
世人看不见的东西并不代表它并不存在,为了清理前朝遗党,解决掉这些将会成为自己日后统领这个国家的不安定因素,拓拔野不住地在四下清扫和剪除那些可能会是自己敌人的人,只为了能够在确定出征苏云的国家的时候,自己的大后方是一片安定,而非骚乱百出。
那种不安定和可能出现的后患,都是他现下最优先需要解决的事情,其次才是瘟疫,毕竟他们国家的瘟疫其实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毕竟他们的医者也并非全是庸医,齐心协力地去研制解药,到底还是被他们给找到了解决之道,只不过这解药暂时还无法大批量发放。
可对于正被自己蓄意传播到苏云国家的瘟疫灾情来说,拓拔野觉得自己国家的这个情况已经好上了太多,起码,他们并不需要再继续担心自己的生命随时会受到来自瘟疫的威胁,他们这些人大多手里都有备的有一些解毒的药丸,而普通百姓则是满心期待地等待着。
拓拔野也发出了声明,不消几日,他们国度里的瘟疫灾情将得到大幅度的控制和解决,请大家都不必过度惊慌,只需耐心等待便好,一些简单的预防和隔离措施则是由那些医者们精简提炼出一些简单可行的方法,也都被加到了那份声明里,广而告之,一时间,民心大定。
“你说我是前朝遗党?你有什么证据,我可是当朝大臣,如此随意闯入我的府邸,尔等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我不现在就去王上面前参你们一本,以儆效尤!”
某大臣的府邸里,只见一三尺男儿正被一群官兵打扮的男人们团团围住,明明处于弱势的他却是毫不畏惧。
瞧那气势更可以说是气焰嚣张,根本就不像是正要被押解去天牢里吃牢饭的人,反而像是这群官兵的顶头上司,正在因为他们做错了事而训斥着他们,可实际情况则是他是被怀疑是前朝遗党的对象,这群人听命前来缉拿,却是遭遇了迎面而来的呵斥与恐吓,一时表情精彩。
特别是那带头的男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这在他们面前逞威风的大臣,心里冷笑,不可否认,平日里他碰见他必然是要绕着走,对他说的话肯定是说一不敢二,可现在的他算老几?也敢在他面前如此逞威风,还真当他是来他府上开玩笑的?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果然这人啊,就是不能太过养尊处优,不然大概就像这人一样,总以为这天都是他的,永远都是他说了算,比别人强的这种事,你没有严谨的审时度势,迟早是会变天的,没有什么是会一成不变,只有当你以最敏锐的观察力去跟随历史潮流前进,才不会被踢出这个舞台。
显然,这个气势已尽的老男人已经被这个舞台给无情驱逐且毫不自知,只能是由他这个看清楚了时势的无名小卒提醒他一下了,实在受不了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男人,杨平语气充满了冷淡地开口:“王大人您还是省省力气留到牢里去说吧,现在配合点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们还敢来硬的?!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如此胡乱抓人,这王上就不管吗?你们到底是受命于谁?看我不……”那大臣显然被杨平的态度给激怒了,这个平日里他连印象都没有的一个小辈,居然敢如此冲他说话,态度如此恶劣,当真是乱了套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你若是非要知道我们受命于谁,那好,我告诉你,我们直接受命于王上,现在将你给带入天牢的命令就是王上亲口下达的,现在,可满意?”充满嫌弃地用小指掏了掏被这大臣给吵得生疼的耳朵,杨平语气讥讽地开口,大手一挥,径直口吻冷漠地下令朝外走去,“带走!”
“什么?王上?我,我不信!我不信!我要面见王上!我要面见王上啊!”
不顾方才自己还未说完的话被杨平给出言打断,现在他满心都是对于这条对他而言信息量巨大的消息给震惊了,自己平时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为什么会突然被王上给怀疑上是那等乱臣贼子。
就算是平日里过度直言不讳,那也都是为了这个江山社稷考虑,而非出自私人恩怨,这样的考量王上为什么不能领会呢?他自幼生长在这片国土,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片国土上的所有人幸福安康地生活,这也是他一直致力于的发展方向,这些都可以从他日常的上书里看出。
可拓拔野还是秉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百的原则去放任属下四下暗访着,一旦被发现有一丁点的异动,那么势必会被当作是乱臣贼子逮捕,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对于那些人还算仁慈的唯一一点便是,在未被确定之前并不会殃及族人,否则,也不会如此平静。
满城风雨的局面并不是拓拔野想要看见的,那样把事情闹到了明面上,就像他能够很快掌握苏云国家的一些事态动向一样,他没理由不相信苏云他们没有安插得有眼线在他的国家,特别是在经历了之前那场战争之后,他更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国家被渗透得有些严重。
而现在则正是一道清理掉的好机会,反正就算是被发现也只会被当作是因着先前的事而如此,更何况,现在苏云的国家瘟疫的病情比他们这边要严重多了,又怎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再来搭理他这边对他们安插过来的眼线的逮捕,如果他们撤离,那倒也并非不可。
现在他已经即位,那么整个国土之上的很多东西都会更改,不然他们和苏云对上是完全没有胜算的,更何况,如果想要一统两国,凭他们现在的这种实力和制度,是完全不可行的,只会在勉强吃下苏云的国家之后,又一次陷入僵局,停滞不前,又或者重新被打散。
那样得不偿失的前功尽弃结局并非拓拔野想要看见的,他想要得到的女人既然已经心有所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是无法继续强留那女子于身边,更是不敢就这样玉石俱焚,但是现在他却是可以让自己先强盛起来,在这之后,是想要强抢豪夺还是要宁可玉碎都不成问题。
说到底,在这个成王败寇的时代里,一切还是看实力说话,弱肉强食的动物界生存法则在人类世界其实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只不过人类总喜欢将自己的行为粉饰成另一番解释和说法,充满了所谓的人情味和文雅,殊不知这才是最真实的虚伪,至上的虚假。
而这位大臣所经历的事,在拓拔野所管理的国境之内,正此起彼伏地发生着,在很多人都还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或被逮捕和关押,或被严刑拷打和抄家,只为了寻找一个证据,或者是因为一个可能存在的控诉和指控,一时间,官宦和商贾之家都是人人自危。
“王上,现在大部分可能的乱臣贼子都已经在牢里关押着了,您还有什么安排吗?”杨平以及其他一些直属于拓拔野的侍卫单膝跪地,静候着来自拓拔野的下一步指令,他们就像是他最忠诚的猎犬,指哪儿便是往哪儿咬去,反正这都是来自这个国家最有权势之人的吩咐。
对他们而言,自己只需要依命而行就可以了,至于如此一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完全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自从他们入了拓拔野的麾下之后,便被灌注了拓拔野的命令高于一切的思想,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存在和行为会使这个国家蒙上一层雾气。
拓拔野则是满意地听着来自自己脚边的这群的属下的报告,那副静候指令的乖巧模样大大的取悦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但是他却并没有立即做出下一步指示,而是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倏然开口,“你们这次的行动都完成的非常棒,辛苦你们了。”
“现在暂时也不需要再动什么人了,根据咱们所掌握的这些情报来看,有所嫌疑的人差不多都在牢里了,而且,天牢和大小可以关押的地方都装满了吧?既然如此,那么该去认真拷问了,不是的人,就都给我放出来,至于那些乱臣贼子,如何处置不用我再来教你们吧?”
不等杨平等人被拓拔野的感谢给吓得心尖一颤,拓拔野接下来所说的话让他们都不免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一群人欣然领命,“是,属下遵命。”
随着拓拔野满意地摆手,一行人再度恭敬地行了个礼便也鱼贯而出,整个房间再度恢复清静,又只剩下拓拔野一个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