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觉得有大事发生。”预言师做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动作对楚王说。
正在逗小皇子的楚王一瞬间转身问他:“是好的事还是不好的事?”
“好事。”
楚王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楚王很相信这个预言师,他每次预料逗很准,有感觉时,嘴里会噼噼啪啪念出一大段听不懂的词,楚王觉得这肯定是来自预言师的密语,每次预言师念的时候都不敢打扰他。
预言师年龄不大,却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穿得也很仙气,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有想跪下的冲动。
其实啊,这个预言师真的是半吊子,他小时候家境不好,父母有八个孩子,他是老二,父母要他和大姐照顾他的弟弟妹妹们,一家人连吃都吃不饱。
他和大姐,三弟在父母的命令下去挖野菜,饭吃不饱就靠野菜充饥呗,兄弟八人,虽然家境不好,但很快乐,相处融洽,当然,只是之前。
后来,政府招兵,每家每户都有两三名男丁,当时的预言家他们年龄都很小,就没招去,政府就只招了他们的父亲。
父亲走了,家里的劳力走了,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哭得眼睛都肿了,一病不起。家里还有九个人要吃饭啊,大姐就承担起了“妈妈”的责任,而预言师和三弟承担起了家里的劳力,预言师挖土,三弟带着弟弟妹妹们在后面播种,虽然很苦很累,吃又吃不饱,喝又喝不饱,但每个人都是真心的笑容,像沙漠里坚强的花。
生活虽然苦,但弟弟妹妹们都很懂事,大姐带着他们帮别人地里捡麦穗,挣点材米油盐的钱,至少保证一家饿不死。
再后来,妈妈病好了,却不能干重力,就靠织点东西换钱养活她的孩子们,大姐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但家里穷啊,买不起嫁妆,没人愿意上门提亲,连村里大龄单身汉看着他们的家境都不敢提亲,大姐虽然嘴上说没什么,说什么“可以一直陪在母亲身边。”可知女莫若母啊,大姐干完农活后,在家门坎坐着,望着远方,望着远方同龄年龄的女孩们,身边都有男人转悠,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脏衣服,全身都是缝过补过的。
母亲知道,如果大姐走了,家里肯定会更困难一些,但那是自己的女儿啊!为了这个家劳神了多少,母亲思前想后还是召开了家族会议。
弟弟妹妹们都是大姐照顾着长大的,自然没意见,纠结的是到底卖家里的什么,三弟提议卖牛被母亲当场拒绝,牛是这个家除大姐唯一的苦力了,当然不能卖。
那一夜,大姐睡得很好,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讨论了很久,最终决定卖家里的鸡。
打算拿去集市卖的时候,母亲抱着鸡们哭了很久,为了女儿,忍痛卖掉了。
二哥也就是预言师不会卖鸡,卖了极少的钱拿回来,母亲也没卖过鸡以为那是正常的价格,母亲把卖鸡的钱全部给大姐让她去置办一点不是特别贵的假装,大姐很感谢,硬生生磕了几个响头给母亲,眼睛发光,一眼就看出很兴奋,快乐。
大姐在集市买了点首饰回来,换上了自己秀的新衣裳,带着弟弟妹妹们在外面逛,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提亲。
母亲虽然很心痛但觉得也是值得的,凭借着自己的经验挑选了自己钟意的女婿。
出嫁当天,大姐穿上了母亲在很早之前就开始绣的嫁衣,抱着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大哭,吉时到了才抹着泪进了花轿。
大姐走后,母亲突然间生病了,二哥,三弟们只能吃着大姐夫带来的彩礼。不知怎的,小的几个孩子发高烧,没有钱送医馆,就靠大的几个孩子轮番照顾。
高烧迟迟不退,三弟一直忙前忙后,白天要给地里的粮食除草,浇水,还要放牛放羊,晚上累得不行回家还要照顾弟弟妹妹,三弟终于崩溃,跪在母亲床前哭诉,母亲没力气说话,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忍不住也跟着哭。
哭过之后,还是一天的劳作,日复一日的重复昨天的事。
没钱治疗弟弟妹妹们的病,七弟的高烧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总是重复。
这天,晚上劳作了很久的二哥,三弟回来,慌忙吃完饭就睡着了,这家里唯一令他们欣慰的就是,四妹五妹包揽了家里的家务,他们一回家,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虽然生活很拮据很累,但“家”就是他们一辈子的信仰,无论在外面干多久,“家”都会在原地等你。
夜晚,六弟嚷着:“二哥,三哥,七弟又发烧了。”
二哥,三哥睡得死沉,六弟咬着他们让他们醒来,他们也只是随意嘀咕了句:“七弟发烧不是常见的事吗?”
六弟只好作罢。
第二天醒来,四妹给七弟送饭,叫了半天,七弟答应,四妹觉得不对,上前去看,还推了推,愈发觉得七弟不对,四妹颤抖着摸了七弟鼻息,没有呼吸!
四妹滩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叫着:“二哥,三哥,你们快来看。”
三哥耳尖听见了,听到四妹说后自己也探了探鼻息,确实没有气了!
三弟不敢相信,也不敢跟母亲说,母亲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再受刺激可能就……不行了。
二哥瞒着母亲去隔壁找大人说让他来看看,大人很快就来了 确定是死了。
四妹,五妹早已崩溃,俩人抱头痛哭,二哥和三哥勉强撑住身体不让自己跌倒。
二哥还算有理智,请求大人不要告诉别人,让他们自己和母亲说。大人连连点头答应。
最近,母亲的病渐渐有所好转,能洗衣做饭做些简单的事了,二哥三个讨论了很久,最终决定先不告诉母亲,能瞒几天是几天。
没想到的是,很快,七弟死的事情就在村子里发酵,每个人见面都问:“你知道七弟死了吗?”
“死了?不会吧,前几天看还活蹦乱跳的。”
“哎,我给你说,事情是这样的……”事情很快遍布村庄,二哥三哥都不敢出去放牛放羊,不知道该怎么办。
嫁到隔壁村的大姐听闻消息立即赶了回来,向屋内大声喊:“娘,七弟死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正在淘菜的母亲“哐当”一声,盆子落了地。快步走到大姐面前:“七娃死了?怎么可能?”
大姐这下蒙蔽了,怎么回事?
二哥,三哥冲母亲跪下:“娘,七娃早死了,我们怕您伤心,没给你说。”
大家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母亲抚二哥,三哥起来后,麻木的向前走,走了很久,步伐很沉重,像过了一年似的。
七弟还没有葬,身上散发出一些臭味,但不是特别浓烈,大姐和母亲都无法想象,他们能一直在和七弟的尸体住在一起。
一阵愧疚感涌上心头,一边愧疚七弟,还没让他享受过好生活,就阴阳两隔,一边愧疚自己的子女,为了不让自己伤心,弟弟死了都瞒着自己,还和尸体睡了这么久。
大姐在婆家藏了点私房钱全部给七弟置办棺木了。
下葬后,家里一连几天都死气沉沉,母亲天天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大姐暂时没回婆家在娘家帮忙做事。
期间有婆家的人来找她让她赶紧回去,大姐和他们说了很久,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婆家人才同意大姐在这儿住几天。
大姐给母亲送饭时,母亲让大姐赶紧回去还给大姐讲了很多事,大姐最终决定回去。
大姐走的时候,母亲没来送,大姐边哭边走了。
大姐走后,母亲瞎了,家里更加拮据,母亲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他的孩子们。
一天,一个自称是仙人的人来小村庄收徒弟,看上了二哥,二哥本来不想去的,自己还有一家人要养,还有一家人要靠他,但那个仙人说,他会给他们家一大笔钱,能保证他们这一代吃饱穿暖,二哥心动,也为了自己的母亲,弟弟妹妹,答应了。
仙人果不其然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二哥随着仙人去了,临走前母亲一直抱着他痛哭。
仙人教了他很多东西,也成就了他,家人们也靠着那笔钱平安长大,娶妻的娶妻,生子的生子,嫁人的嫁人,母亲的病也好起来了。也就是现在的预言师成就了他们。
仙人去世后,预言家被楚王征集来为他效力。
预言师告诉楚王有好事发生,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人通报楚军已经拿下越国。
楚王看着这姜怀暄的话属实,楚国也占领了越国,十分高兴,普天同庆,天下大赦。楚王好好的奖赏了姜怀暄,当然也奖励了预言师,楚王让姜怀暄住进楚国的一个府内,吃好的穿好的,也给他最好的美人。姜怀暄则十分庆幸楚王选择相信了他,在楚国一直是副风流的样子,而楚王也更对姜怀暄也放下了警戒之心,让他参观楚王皇宫等一系列表示他相信姜怀暄的事。
殊不知,另一个计划在姜怀暄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