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
“姜国,确实也不过如此嘛!”越国来的使者接过二皇子的割地协议书。一脸不屑的嘲讽道。
一旁的护卫听到这句话就像上前教训那个人,却被姜怀煊拦下来了。
姜怀煊暗暗握紧了双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如今我们姜国已经不如从前了,越国财力过人。我们当然不敢攀比。”
越国使者又笑了笑,笑的一脸的讽刺。
“还算你们有点自知之明!”
说完就把割让协议递给一旁的侍卫。
摆了摆手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今协议已经拿到。我们也不好再多做逗留。这件事这样你们也不算太吃亏,我们越国自当遵守承诺,不再侵犯姜国边境。”
姜怀煊微微笑了笑,侧过身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请!”
越国使者满意的笑了笑,双手放到背后,昂这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姜怀煊一直把越国使者送到季府门口,看到越国使者上了车,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的时候。
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甩长袖。
面色极其难看的“哼”了一声。
一旁的侍卫连忙追过去,义愤填膺的说道“越国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看了我们给了他们一点好处就蹬鼻子上脸。其实我们要是跟他们打下去,他们也未必讨得了好。”
“啪的一声”
是赵怀煊回过头狠狠地打了他一把掌。
“蠢货!再打下去,你说的好听,再打下去要把我们姜国的家底都败光吗?!”
姜怀煊怒气冲冲,浑身颤抖。
“老皇帝就等着抓我的把柄呢,这次不知道还要把我贬到什么地方去!”
侍卫在一旁垂着脑袋,低眉顺眼的没有说话。
姜怀煊坐在大厅中间的一把太师椅上,狠狠地磨了磨牙。
皇位,他势在必得。那个老皇帝休想以这个来威胁他。
“这么说,我们割了四座城池给越国。”姜国皇帝坐在宣化殿中央,手中端着一个青花瓷的茶杯,仔细的把玩着。
姜怀煊站在离他几不选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有些摸不清楚这老头子到底是想干什么。是他自己要求割地赔款求和的,那么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他弯了弯腰,小声音应到,“是。”
姜国皇帝慢慢的放下杯子,眉宇间一片平和。他悠悠问道“我明明说用三座城池交换,你怎么给我多给了一座呢?”他睁开眼,视线落在姜怀煊的头顶。
“还是说,你早已是和越国交好……”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姜怀煊已经听懂了。
这老头子是在说他早就和越国之间有了私信往来。所以这次割地才有了私心,违反了他的想法。多割了一座给越国!
可是当初他明明说过,只要两国不开站,必要的时候可以让让他们的。
这老东西,在此时突然翻脸。是想治他一个通敌叛国之罪啊!
果然,深居高位,他的权术之心是深不可测的,即使他如今已经老了,但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和他一样的。帝王之家啊,向来子嗣众多,兄弟姐妹之间谈感情是很不实际的。
上一秒对你言笑晏晏,下一秒说不定就可以置你与死地。
人心隔肚皮,谁都看不清楚谁。
而他如今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皇位上。不可能只是因为他贤良品自高。
自古以来,能坐上皇位的人,那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
那几个人手上没有沾上自己兄弟姐妹的血?
姜怀煊觉得自己真是低估他了。
此时被姜国皇帝用那种冷冷的眼神看着,姜怀煊尽然在无形之中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压迫感。
他抬头看了一眼,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请父皇明鉴,儿臣一心为国,在此之前,绝没有和越国人有任何往来,此次多割一城。绝对是为了我们国家的长治久安着想!”
他语句不清的解释道,他有预感,自己这次如果被贬下去了,他可能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姜国皇帝仍然还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但是眸子中的冷漠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他“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一个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法?”
“回父皇!”姜怀煊沉声说道“在之前你就跟我说过,在和谈的之前的时候,你就跟儿臣说过,在必要的时候。如果越国态度强硬,我们是可以做出让步的。儿臣多割一座城池,实在是为了表示我们姜国的诚心啊!”
姜国皇帝收了视线,又拿起茶杯,缓缓喝了口茶,
就在姜怀煊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听的面前的人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是我让你多割一座城池给越国的?”
姜怀煊听了这句话,头上顿时吓得冷汗沥沥。忙再次跪拜道
“儿臣不敢!”
“你不敢?”姜国皇帝收敛了笑容,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怒斥道“我看你是敢的很嘛,未经允许就私自做主,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姜怀煊还是跪着,他头撑在地上,瑟瑟发抖。
“儿臣知罪!”
姜国皇帝站在他的面前,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连日以来在朝堂上和在越国使者那里受的气全部被他发泄在了这个二儿子身上。
虽然知道此事情有可原,但他还是忍不住的生气。
“你知罪?你错在何处?你知罪就能让那些城池回来了?你知罪就可以将越国收到姜国的版图上?怀煊啊怀煊!你实在是……令朕十分的失望啊!”
姜国皇帝叹了口气,有颤悠悠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来。
他半撑着头,表情低迷。
姜怀煊跪在地上。大气都没敢出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听的姜国皇帝的声音响起。
他抬了抬手。做了一个起来的动作。
姜怀煊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起来的时候,他有些站立不稳,差点又倒了下去。
这个动作引起了姜国皇帝的注意。他转过头,看了姜怀煊一眼。
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没休息好?”
姜怀煊苦笑一声,低下头,回道“最近为了越国的事,儿臣实在是有些疲惫,御前失仪,还请父皇恕罪。”
他这句话说的很是巧妙,既显示出了他对于越国事件的上心,有显示出了他对姜国皇帝的尊敬。
果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姜国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此次割地赔款求和与越国,实在是折辱了姜国百姓,但是,不管你做得怎样的好,总会有人不满的。”
姜怀煊拱了拱手,说道“儿臣明白!”
姜国皇帝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但是这次总要有一个人出面解决,不能是我,就只能是你了。”
姜怀煊垂着眼,说道“儿臣明白,儿臣现在就去宗人府领罪。”
姜国皇帝看了他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姜怀煊低着头,嘴角不经意间掀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什么好儿子?不过是在为难的时候推出去顶嘴的人罢了!
帝王之家,父子亲情总是太奢侈。姜怀煊不敢要,也要不起!
他出了宣化殿,坐上府里的马车,径直去了宗人府。
他还是得给那个老东西演出一个孝顺儿子的假象。
宗人府连夜审判,在多方势力的干涉下,最后判定为派姜怀煊去苏城做地方官,时限两年。即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