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倾泻于屋内,渲染一度金光,微风轻轻拂过,花苞吐露出芬芳,一吐一息,是美妙的风景。绿色的叶儿沾着甘露,在阳光和微风的照顾下,一滴一滴带着金色的画卷,露珠不甘的落在了泥土中,不带任何痕迹。只有那底下微湿的泥土证明了它曾经存在的痕迹。
许卿远看着面前面色有些狰狞的使者,皱起了眉,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眸中尽是疑惑,也有对使者所露出的可怕表情的不满,尽管是一闪而逝,却也被使者察觉。
厉声问道,使者的语气在许卿远的神色中软了些,却依然强硬的逼问:“你是故意的!就是对我设计好了这次的喝酒灌醉吗!”都怪他大意,这一下贡品数量的预定的签字事情一出,如果他回去了,便是在皇帝那儿不好交代了哇!
微不可查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许卿远依旧是不知者不畏的模样,问道:“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灌醉,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喝醉了,使者,你……”
眸色渐深,许卿远似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却又不失风范的沉声问道:“白纸黑字在这里,使者莫不是想要反悔?这字迹您可看好了,若是耍赖的话,使臣可就是言而无信了。”那模样显然便是一副愤怒却又压抑的模样,令不知者无法去质疑。
使者动了动嘴,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眼神又飘到了桌子上那张白纸,他死活都不敢相信,这会是他自己亲手写下的。
不甘的眯了眯眼,使臣有些不忿的拿起了桌上轻飘飘的纸张,带着赌气,带着不甘,使者的力气用的很大。白纸被这般力气弄得皱了起来,甚至还带了点破损。用了力气的动作看起来越像是要毁尸灭迹的动作。
许卿远带着些危险的目光看着使臣的动作,那是他好不容易使了计才得到的签字,太匆忙根本来不及去拓一份,若是这使者敢厚脸皮将它撕了,那他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能做些什么动作,也无心做些什么,许卿远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使者将字迹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没有什么波澜。
使者狠狠地翻着那一张薄薄的纸,眼里是浓烈的不可置信,那的确是他的字迹呀,他之前看到的一瞬间就知道了,可是他实在不敢去相信,那许卿远坦坦荡荡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端倪,这事情便不像是耍诈了。又瞄了几眼沉默的许卿远,使者心中哀叹,他即使是将这薄纸翻出花来了,也不一定能翻出来什么。
“你不怕我将这证据给撕了?”使者撇了撇嘴,将纸张啪的按在了桌上,他倒是真的想去撕了这白纸,可若是真的撕了,他怕是真的没有活路可走了。
许卿远没有应话,只是笑了一笑,那样子更是不置可否,他的确怕,但却又不能做些什么。
使者冷哼了一声,呐呐道:“这确是我的字迹,可不在我清醒的状态下写的,并不可算。”眼珠顾溜溜的转,他想好了,反正也就承认一下就行了,不能将两国关系给弄得僵了,到时候在皇上那里他巧舌如簧一般,谁又知道呢。
看着使者老奸巨猾的模样,许卿远只是沉默,沉默,再沉默,将桌上的纸张折好揣在怀里,许卿远对使者抱拳道:“多谢使者了。”
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使者有些不爽,但还是压着语气道:“你,不怕我写的这是假的?”
许卿远默默地摇了摇头,道:“我国皇帝不会在意这些的,至于使者……”若是在编下去,死都不应承这个,他总不能将人打晕了了事吧。
这个使者,在我国输了后,皇帝和臣子简直是带着满腔热情等待他的到来,毕竟我国是输国,只能盼望着使者带来些好的消息。
而这个承载了本国希望的使者,在来之后的确得到了好的消息,议和和亲,外加贡品。给贡品就给吧,用贡品暂时买个国家的和平,买个调养生息,给一些也值了,万万没想到那使者是狮子大开口,一开口所报的天价贡品令人咂舌。该使得计都使了,终于降下来一半的贡品。
和亲可以增进两国联系,和亲对象若是个高职,还能对本国有些意义,对方若是满意,指不定两国还能成为联邦之国,那行,和就和吧,嫁个人过去换江山太平,值了。
偏偏又是一桩事,那使者的眼睛却是毒辣得很,那么多美女摆着不看,非要选上叶知秋的妹妹叶流萤,就是叶流萤那脱俗的性格偏偏招人的紧,啥都做了,使者就是不松口,终于好不容易附赠了许多美女,使者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
而现在想想吧,带着本国希望而来,却要带着本国丑闻而去,哪般总得是有些不好听。
使者眯了眯眼,思量着事情的可考察度,道:“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是前来议和商量的大臣而已,代表本国来索要贡品的!”哼,你们只是输国而已,胆敢说胜国使者的不是,真是给脸不要脸。
挑了挑眉,许卿远哈了一声,道:“使者莫不如想一想你来我国后做了些什么?”话虽说的轻佻,但是自许卿远的口中说出,依旧有些严肃,古板。
“嗯?”了一声,使者看着面前男子一张一合的嘴,心中有些警惕,自己总不归是捞了把柄在这里吧。心中咯噔一声,使者感觉要糟。
许卿远随手摆了摆自己的衣袖,道:“我也不想挑明了说,使者不如在好好想想?”他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再拖点时间再拖点。
眉毛微蹙,使者狐疑的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许卿远,他做了什么,在他们国家做了什么……自来到这个国家所做的事情,什么?
“花花事,使者在本国的花花事。”有些僵硬的说道,许卿远皱着眉。
使者的神情有些奇怪,他本想着在国外便是放纵放纵,没想到倒还成了把柄。
说起来这位使者这几天在本国的伟大事情,那可是滔滔不绝的。记得使者刚来这国里版图的时候,还有所收敛,因为他还记得身有公事这一回事?至少那一天本本分分的与皇上和臣子谈着议和一事,也本本分分的待在了皇上为其安排的住宅内,一天就这样晃晃过去了。
可到了这后面几天,只能说……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精神,饱满。潇洒快活。那段时间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出入风月之地,每天即使和他谈话,都显的漫不经心,有时连得谈判都容易了些。
混的连花房的姑娘都认清了他,每每他一进去,就是十几个绿肥红瘦莺莺燕燕涌了出来,何其壮观。自然,都是将他当成了一名贵客,待宰的肥羊,偏偏即是这样,这使者却是每天都依旧是精神饱满。
有时还会抽出空来去买几瓶好酒,将自己溺在那酒缸里,喝个饱,喝个够。不是特别好的酒量却也总是装大爷,买个好几大罐的酒,品好坏,尝个味美与否。
若不是如此,怎会有以上许卿远灌醉其来签订贡品一事的戏码,这自然在某一个方面是好事,前提是使者别触犯了本国的条约就可。
每每有人问起许卿远使者的踪迹,他总是会说,使者在酒店里,使者在青楼里。后来带的那些人便是连踪迹都不问了,在哪里?直接去本国京城第一青楼,第一酒店里去找便是。
当然,碍于颜面,那些个人即使摸清了知道了使者的踪迹,也不会去寻的,去青楼里找人?这会成为大臣中的笑话吧,他们想。
许卿远即使有时需要去找使者,也只会在酒店门口堵人,每次都算的极准。每次他可都是巴不得看着使者的眼神迷离的,却是这使者总是……精神很好。
短短的时间内,那使者简直已经可以与京城内第一纨绔公子常年积累下的名号旗鼓相当。可谓真的不得不让人佩服。若不是碍着本国皇室的威严,使者必定是要把这青楼下的姑娘全都包到自己住宅的。
可叹毕竟是一国使者,即使在外名声差如此,但却总不会触犯了一些违纪的事情。不过是不务正业罢了。
使者面色越想越是难看,瞅着依旧没有太多表情的许卿远,清咳一声道:“你想做什么?”语气带了些不解,担心与警惕。
“呃……”许卿远本能的呃了一声,随机想到,他现在可是在应付着敌国的使者啊,便生生的转了个调,闲的有些奇怪,道:“啊,就是说,我的意思呢,要是让他国的皇帝,知道了使者的花花事,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呃,是吧?”
奇怪的应调令使者的眉毛越发皱的紧,使者不爽道:“你威胁我?”语末的升调明显表达了其不悦的心思。
若是传了出去,那他们国家的面子就是失了,会迁怒他的。
许卿远镇定的道:“并不算是,只能说是提醒一下,毕竟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