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远见到这样的陆倾城,十分心疼,忙看向陆丞相,“丞相,小生斗胆一问,陆小姐这是怎么了?”
陆丞相摆摆手脸上露出苦楚的表情,示意顾非远跟他出去,“过来,我与你细说。”
顾非远点头,又看了一眼陆倾城,“倾城,我待会儿再来看你。”陆倾城不作回答,两眼无神。顾非远又看了一眼陆倾城,才不舍得将目光移开,与陆丞相出去了。
“丞相,到底发生了什么,倾城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出去,顾非远连忙向陆丞相问明缘由。
陆丞相叹了一口气,“想来顾公子该知道原因的。”
顾非远脸色顿时变了,“丞相是说,因为谣言,倾城她……”
陆丞相点点头,一张脸更加沧桑,“原本我知道外面谣言四起,就吩咐下人不要在倾城面前提起此事。可不知为什么,倾城突然知晓了,还跑来质问我。”
顾非远点点头,他想起原先让下人打探得来的消息,说是有人行色异常,往丞相府扔了东西进来,莫不是……“那然后呢?”
“倾城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自然说没事,但是倾城不相信,跑到了街市上,外人对她指指点点,我派人将她抱了回来,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可谁知,下午就要自杀。”陆丞相因为陆倾城自杀的事情,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倾城我将她从小养大,向来乖巧,一定是受了刺激,才要自杀,唉,我……”
顾非远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丞相放心,我去劝劝倾城。”
“顾公子,你……”陆丞相看着顾非远,在谣言里,顾非远也受了牵连。
顾非远看着陆丞相,一脸坚定,“我与倾城本来清白,我行的端,坐的正,不怕那些人来诋毁我。”顾非远又向丞相一拜,正要回去看倾城,又转回头。
陆丞相见顾非远又转过身问,“顾公子可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陆丞相,此次谣言忽然而起,如潮水一般两天就遍布了京城各处,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望丞相查清到底是何人所为。”听到顾非远的话,陆丞相连连点头,“听到谣言的时候我曾派人去镇压,但是传播的速度太过惊人。”
说完顾非远就去了陆倾城的闺房,闺房内婢女都在一旁伺候着,但陆倾城不吃不喝也不动。
“倾城。”听到声音,陆倾城稍稍扭头,见是顾非远,又将头转了回去。顾非远微笑着走了过来,替陆倾城倒了杯水放在陆倾城手里,“来倾城,喝口水。”
陆倾城接过水,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发呆,发了一会儿呆后突然说,“我……”
顾非远听到陆倾城终于开口说话,心中一喜,忙偏过头去看她。
“他们说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我……”陆倾城说了一句,情绪激动起来,顾非远忙按住陆倾城的手说,“不,不,你不是。”
“可是我一走在街上,他们都看我,把我看的无所遁形,我……”陆倾城说着说着显出哭腔。顾非远忙拍着陆倾城的后背,语气温柔,“没事没事,都会过去的。”
“那天我看到一张纸条说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嫁给容声。我看到以后真的很生气,我去问父亲,父亲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陆倾城拿着水杯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陆倾城只能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顾非远知道经历此事对陆倾城的打击很大,一边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慰,一边拿掉她手中的水杯,“倾城,不如休息一会儿吧。”
“好。”这一次陆倾城出奇地顺从。顾非远以为陆倾城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示意婢女扶她上床休息,随后又与她贴身婢女说,“以后倾城有事要快点告诉我。”
吩咐完,顾非远又去和陆丞相打了招呼,之后就回府了。
……
陆倾城上吊一事很快被人禀报给林悦染,林悦染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十分快意,陆倾城啊陆倾城,我就是巴不得你死。
“然后呢?”
“陆小姐没死成,因为顾非远赶到了,将她救了下来。”那下人回答。
林悦染听到顾非远将陆倾城救了下来,脸上笑意瞬间凝固。没死成,那还真是不走运啊。
“顾非远就是那谣言里面的人,还敢明着跑到丞相府去救人。你继续盯着。”
“是”林悦染笑着给了传消息的人打赏钱,下人领了钱就退下了。
下人退去后,林悦染越想越是开心,陆倾城不是什么凤凰真血吗,既然人人都想得到你,那我便毁了你。别妄想嫁给二皇子,更不要肖想皇后的位置。“来人。”
一婢女进房,“皇子妃。”
“今天天气不错,你给我打扮一下,我要出门。。”林悦染坐在镜子前,扶了扶鬓发,她想到了陆倾城那张绝世容颜,可是再绝色又能如何呢?
那婢女连忙走到林悦染旁边,“是。”伸出一双巧手,为林悦染盘起发髻。林悦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幻想着自己当上了皇后,将陆倾城踩在脚下,那感觉实在太好。
……
昨日陆倾城被顾非远安抚之后,情绪明显没有先前波动地那么厉害,陆丞相一早去上早朝。陆倾城还在房中休息,一切与先前没有什么两样。
婢女为陆倾城准备了糕点,推开房门,“小姐,你看我带了什么过来,是你最喜欢的糕点。”婢女将糕点放在桌子上,小姐并没有理会她,难道小姐还在休息,婢女走到床上,一掀被子,里面并没有人。那婢女吓的跌坐在地上,小姐上哪里去了!
婢女慌乱的推开门,问外面的婢女有没有见到小姐,回答皆是没有,“快点找,小姐不见了。”
此时丞相尚未下早朝,丞相府的下人慌乱地找起陆倾城。贴身婢女想起昨日顾非远走后留下的话,立刻派了一个小婢女前去找顾非远。
顾非远一见到婢女,问明情况,立刻赶到了丞相府。
“人找到没有?”顾非远拉过那个贴身婢女忙问道。
“小姐未曾找到。”
“快点找,不要放过任何地方。”顾非远十分焦急,与婢女们一同在丞相府里寻找着陆倾城。
“倾城,你在哪里,倾城你出来啊。”顾非远边喊边找,可是无人应答。
突然,顾非远听到湖那边有人喊,“找到了,找到小姐了!”
顾非远连忙赶过去,只见陆倾城正站在湖边的假山上,衣着单薄,头发也为梳理,脸色十分苍白。
“倾城,你下来。”顾非远对着陆倾城大喊。“不要想不开啊。”
“非远,我昨天想了一日,外面的人误会我的清白,我无法辩解,只有已死来证明。”陆倾城站在假山上,顾非远站在对面的湖边,她知顾非远待她向来很好,只是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报答她了。
顾非远见陆倾城这般坚决,立刻向湖的另一边跑去,“倾城不要跳,等我过去。”
“非远你不要过来,你若过来我现在就跳下去。”陆倾城见顾非远要跑过来,作势要跳,顾非远立刻停住了脚步,“好,倾城,我不去。”顾非远示意一边的下人往那边去,自己说话引走陆倾城的注意。
“非远,我只是想说,对不起。”陆倾城看到顾非远停住了脚步,微微笑了一下。顾非远只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一闪,坠入了湖中。
“倾城!”不及细想,顾非远一跃跳入湖中,湖水冰凉,待顾非远游到陆倾城身边,陆倾城已没了只觉,顾非远将陆倾城带上岸,湖水打湿了陆倾城的衣服,发丝,“快去叫大夫!”
顾非远抱起陆倾城,飞奔入陆倾城的闺房,将她放在床上。问旁边的婢女。
“大夫来了没?”
“来了,来了,就在外面。”
“行,你们先替倾城换件衣服。”顾非远说完就走出房门,婢女见他一身湿衣,忙说,“顾少爷,跟奴婢下去换一身衣裳吧。”
顾非远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陆倾城,此时陆倾城一脸平静地躺在床上,顾非远转过身随婢女下去换衣服。
待换衣服回来,白胡子的大夫正在给陆倾城把脉,“大夫,陆小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情……”
那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捋了捋胡子,“陆小姐没什么大碍,待会儿我开点药给她服下就好了。”
“那谢过大夫了。”顾非远朝大夫拜了一拜,一个婢女随着大夫去写药方。
顾非远看着陆倾城沉睡的面容,心中涌现无限柔情,他伸出手,想抚摸一个陆倾城柔软的脸颊,刚伸过去,只见陆倾城的睫毛动了动,顾非远连忙收回手。“倾城,你醒了吗?”
陆倾城沉在睡梦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很熟悉,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陆倾城缓慢地睁开双眼,一切还是熟悉的景象,难道她没有死,她转头看到蹲在床边的顾非远,一脸担忧地望着她,“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