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城与顾非远有染的消息一经传出,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悲。陆丞相因为谣言快愁碎了心,而一边林悦染却为自己的计谋暗暗高兴。
此时林悦染心中甚为得意,那日她从丞相府受挫回府,原本心中十分不快,尤其后来得知二皇子竟可能继承皇位时,更是恼怒。她回到房间后,怒意依旧难平,却正巧听到院外几个婢女说及顾非远的事情,说是顾非远听到陆倾城要嫁给二皇子,连忙跑到丞相府去问个清楚。一丝笑意爬上林悦染的嘴角,陆倾城啊陆倾城,恐怕这一次,你再也无法翻身了。
“来人。”林悦染主意一定,立刻唤了一个丫鬟上来。
那婢女方才看见林悦染怒气冲冲地从书房回到房间,此时见她一脸笑意,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奴婢拜见夫人。”
“你先起来,我有件事情要让你做。”林悦染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头,涂了丹蔻的手美丽而妖娆,那婢女走上前,林悦染冲着她耳朵小声说了几句,那婢女变了脸色,“这,会不会……”
“你怕什么,这事情要怪也怪在我头上,你有什么可担心,还不快去做。”林悦染瞧见婢女的神色陡变,但她一想到这件事会让陆倾城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喜意就弥漫了她整张脸。她换了副温柔的面孔,对着婢女笑说,“放心,事成之后,给你厚赏。”婢女看着有些可怖的林悦染,心中虽然担心,但听到有利可图,顿时又有了胆量,“奴婢这就下去办。”说完便退下去了。林悦染待婢女走后,一想到事成之后,陆倾城就会被世人所唾弃,她就忍不住要笑,她走到镜旁,看镜子中那个笑着的自己,她只觉得心中更加欢快,对着镜子中的人影笑,镜中人影也笑,仿佛也为此计开心。
不久京城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谣言,说是丞相府的陆倾城其实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本来与容世子有婚约,却完全不顾及容世子的颜面又与顾非远有染,容世子知道后十分生气,与陆倾城解除了婚约。谣言一出,还有一些人不相信,世人都知容世子与陆倾城情投意合,更是多次在皇上面前表明要娶陆倾城的意思。但是一想到不久前陆倾城向皇上亲自求了解除婚约的旨意,人们便相信了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以至于短短两日,全京城无论男女老少竟然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此时的陆倾城尚且还不知道这些,陆丞相禁止下人在陆倾城面前提起此事,也没有人敢在陆倾城面前提起这些。过了一日陆倾城休养了一天,精神好了一些。便对婢女提议再出去转转,而婢女却脸色突变,连忙说,“小姐你刚好,还是不要随意走动。”
陆倾城却不以为意,“我这天天闷在家里,昨日晕倒想必是活动的少。”
“那奴婢陪小姐去院子里转转吧。”看着婢女躲闪的眼睛,陆倾城只觉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为何不能去外面?”
“因为……因为外面人多,不利于小姐休养。”婢女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编了个理由。
陆倾城没问出什么,便作罢,“那便去院子里走走吧。”
陆倾城由婢女搀着去了院子,院子里的下人见了陆倾城过来,连忙说了句,“小姐好。”便都退下了。
陆倾城心中奇怪,“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见到我怎么跑的这样快。”
婢女忙说,“说不定是因为他们有事呢?小姐您是主子,不知道我们下人每天要干的事情可多了。”陆倾城点点头,婢女微微吐了一口气,陆倾城却瞧见那婢女如释重负的表情,虽然一闪而过,陆倾城板起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婢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又连忙扯出一丝笑容,“哪能啊小姐,奴婢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您啊,您可不要多想。”见陆倾城仍露出狐疑的表情,立刻又说,“小姐您看您昨日都晕倒了,一定是太紧张了,您瞧这院里的花开的多美。”
陆倾城的注意力被引到了花上,确实十分娇艳。“小姐啊,最近新出来一种丹蔻可好看了,要不奴婢也帮您做一个?”“好。”
……
林悦染差人打听了陆倾城的动静,下人回来禀报说她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林悦染坐在椅子上开始思索,京城都闹成这样了,陆倾城怎么会没有任何反应呢?“你是不是没有仔细打听?”
“自从流言出来以后,丞相府就异常安静,好像根本不知道一样。”那下人见了林悦染的样子,心中有些害怕。
“不知道?你说是丞相不让陆倾城不知道这些,把她保护起来了?”林悦染一勾唇,抬起那下人的头。
“想必是这样的。”那下人连忙说是。
“哼,她不知道,那我就让她彻底知道。”林悦染收回手,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你过来。”
那下人附耳过去,听到林悦染所说点点头就退下了。林悦染拿起桌上青瓷的茶杯,为自己倒了茶水,轻抿一口,“这一回看你怎么躲。”
……
那日顾非远在酒楼听到谣言之后回到府中,十分生气,向来脾气温和的他竟然怒的砸了两个杯子。下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赶来看,“少爷您……”
“走,我们去丞相府一趟。”顾非远砸完杯子立刻想到陆倾城若是知道这些该有多么愤怒。
“啊?”下人一听顾非远突然要去丞相府,有些惊讶。“那我下去准备一下……”
顾非远却转念一想不妥,这样突然去了丞相府怕是不行,本来这谣传便是自己与陆倾城有染,现在若直接登门拜访,岂不是人陆倾城名声更加糟糕,“算了,不去了。你找几个人去丞相府保护陆倾城。”
“好。”得到命令的下人立刻退下去找人。顾非远留在房间里,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与陆倾城只是朋友,到底是谁放出了这样恶毒的流言,这根本就是想要置陆倾城于死地!
隔日府中排去的人回来禀报说丞相府一切正常,顾非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午下人又来人禀报丞相府事宜,“报告主子,今日在丞相府看到可疑的人。”
顾非远一听是丞相府的消息,立刻询问,“是什么样的人。你可知来人有什么目的。”
“不太清楚,原本见那人神色有点奇怪,在下便跟在他身后观察,见他趴在丞相府院墙上,扔了个东西就离开了。”
“你可知他扔了什么下去。”
“不知道,因为当时陆小姐正好经过,为了防止被发现,小的就退走了。”顾非远听完下人的话,略一点头,一挥手,下人便告退了。下人走后 顾非远依然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扔了什么下去,突然灵光一现,怕是有人要对倾城不利,此刻也管不了谣言,决定去丞相府一探究竟。
顾非远到达丞相府的时候,丞相府正乱作一团,顾非远走进丞相府,抓了其中一个婢女询问,“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顾公子,我家小姐今日不知怎么了,突然要上吊……”
顾非远只听得见后面几个字,倾城要上吊,顾非远哪管其他,立刻跑到了陆倾城的闺房,一堆人围在那里,陆丞相正在劝慰陆倾城,“倾城啊,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解决,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啊?”
陆倾城低头看了陆丞相一眼,双脚站上了凳子,“父亲,是女儿不孝,父亲的恩情,只能来生再报了。”
顾非远听到这些,推开人群冲了进去,陆倾城正往脖子里套,见到顾非远,露出凄美的笑容,“非远你也来了。”
顾非远问,“倾城你这是干什么?”
“非远不要劝我,我心意已决。”正说着,陆倾城将绳子套上了脖子,顾非远哪听的进陆倾城说的什么话,连忙冲上去,将陆倾城从凳子上抱了下来。“说什么胡话,我可不允许你就这样死。”
顾非远将陆倾城放到床上,陆倾城面无表情,躺在床上,不看任何人。口中呢喃着,“为何救我,我当该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