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第175章
虾条2018-05-05 02:037,643

  在洞口稍做停留,二人暂时将脑海里的疑惑沉了下去,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向里面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展大侠,你先走,小的跟着你。”花子潇看着阴森森的山洞,话音带着颤抖。

  展昭略微沉吟,说:“还是花大夫在前,展某在后,若是身后有人伏击,展某还可帮花大夫一把。”

  花子潇想了想,所言甚是有理,在前还能看清前路,有危险能预知,若是在后,身后又没长眼睛,到时候必死无疑,当下点点头道:“有劳展大侠。”

  展昭只是抿紧了唇,花子潇深吸一口气,率先向洞内走去,展昭紧随其后,两人紧紧地贴着山洞壁向前走去。

  山洞路很黑,看不到光亮,也没有任何声响,越往里面走,光线便越暗,也越来越冷,但是却依然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有些让人想抓狂的感觉,在这种寂静里,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十分清楚,而更令人奇怪的是,刚才用来囚禁他们的山洞虽然比这个小,但是地面却被人修整得十分平整,而这个山洞要大得多,并且也华丽得多,但是路面确是出奇的坎坷,十分难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有一些干而硬的树枝,现在,他们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饶是展昭艺高人胆大,也不由动摇起来,因为如此凝重的黑暗,要么意味着这个山洞没有出口,要么意味着山洞很长,所以直到走了这许久都还见不到光亮。

  不管怎么样,二人都不敢有任何松懈,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依然提防着周围随时可能发生的一切,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他们现在走过的这段路,虽然难走一些,但是至少没有遇到陷井和机关,可以说,除了过份的安静,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展昭总觉得,在这个久无人迹的山洞里,应该会蛰伏着许多蝙蝠或者毒虫之类的东西,见到人后便会盘旋而出,然而这个山洞里,却什么都没有,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山洞并非没有人迹。

  想到此,展昭霍然一惊,那个送饭的银衣护法出去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还有,他们的出逃行动也过于顺利,这不合常理,那些人若要杀他们,早已动手,然而即没有杀他们也没有审问他们,如此费尽心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种感觉便好似有人已经为他们做好了一个套,然后引诱着他们一步步的钻进去。

  是前进还是后退?尽管如此,展昭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花子潇,因为,对这个山洞,他们了解太少,而在这个山洞里,任何的声响都会被扩大,然后产生回音,所以,此时开口交谈,无异于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两人就这么静默着,一前一后地走着,除了空洞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宁静,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两人越走越不安,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展昭已经有些难以把持了,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们似乎已经陷入某个陷井之中了,再这样走下去,恐怕是永远都回不了头,花子潇也开始缀缀不安起来,但是脚下却没有停下来,依然十分执拗地向前走着,只是两人的步伐却更加的缓慢了。

  又走了一会,眼前的景色终于有了变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出口,出口在那里。”花子潇几乎兴奋的叫了出来,脚步轻快的向前走去,不难想象,在长久的压抑和沉闷之中,突然抑郁的心情得已排解,会有种难以自持的兴奋。

  展昭一直提着的心也在瞬间落了地,不过理智却让他依然冷静,他一把拉住急走的花子潇,脚步不快反慢,甚至居然停了下来,而对花子潇不解的眼神,展昭没有解释,蹑手蹑脚地,一点点地向那亮光接近,花子潇也不是愚钝之人,立即反应了过来,现在无法判断洞口是否有人把守着,如果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很可能在他们发现别人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了。

  行事小心谨慎又豪情满怀,果然是包大人手下的得力干将,更不愧于御猫称号,花子潇暗暗佩服。

  猫着身子,他们一点点向光亮处接近,到最后,已经能看到洞口了,二十步……十步……他们在一点点地接近,洞口似乎没有人,但是由于无法看到洞外的情形,所以无法判断出洞外是否会有人,十步,已经是接近的底线,如果等走到洞口才发现有人,为时已晚。

  怎么办?二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他们在此处多耽搁一刻,夏青那边的危险便会增加一分,可是都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难道退回去?有如鱼刺哽住了咽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这个时候日晒方向,令洞口隐没在一片阴影中,所以也无法凭借地上有无人影来判别,而且周围也没有任何声响,就更不谈人声。

  “来点水。”正当展昭和花子潇面面相觑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人声,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从洞口左边闪出一个人影,向另一边走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冷不丁地蹿出这样一个人,花子潇的心差点蹦到了嗓子眼,展昭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那人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望向洞里,但是花子潇却不争气的脚下一软,哧溜一打滑,脚下的石块扑通向前滚了两下,还好他迅速扶稳了墙壁,这才没有倒下去。

  洞外那人刚接过同伴的水囊放在唇边,猛灌了一口就听到了洞里有动静,看守的两个银衣人都十分诧异地望了过来,那两人可能根本没有料到会在洞的这头出现陌生人,喝水的人在看到展昭他们的一瞬间,愣是被那口水呛得半死,咳喘连连。

  双方一时间都看傻了眼,愣在原地,“站……站住……”好半晌看守之中另一个人才叫出声来,另外一个还咳得发不出声来。

  见大势不妙,展、花二人迅速转身,反方向逃逸,虽然,以展昭的实力,扳倒这两个人还是极有可能的,但是由于不清楚离山洞不远的地方还有多少人在活动,且花子潇已经来不及打招呼掉头便跑了,再加上身体的本能反应,所以展昭也只能向来时的方向逃去,也无暇顾及身后的追兵情形。

  “沿着原路返回,还是贴着洞壁跑!”虽然在这异常紧急的关头,展昭的脑海里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冷静,来的时候,没有在这山洞里遭遇危险,并不意味着这山洞之中一定没有埋伏,有可能只是他们运气好,没有触动到机关而已,所以,不管怎么样,按照来时的路线,贴着洞壁返回无疑要安全得多。

  因此他大喊一声,提醒花子潇,花子潇来不及回应,也来不及思索,在他失足差点摔倒的时候,就已经惊慌得不知所措,所以当看守喊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早就头也不回地往回跑了,这说起来虽然有些窝囊,不过也怪不得他,他没有武功,本来就对这个村子里的人,这个村子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和好奇,从一开始,便觉得这个村子里住的,根本不是人,即使是,也是一些不正常的人,因此,在这种心理暗示之下,一丁点的风吹草地,都会被吓得屁滚尿流,抢天呼地,若不是展昭在身后一声大喝,他真的会慌不择路,管它是贴着洞壁还是怎样,先跑了再说。

  两人一鼓作气地跑出了山洞,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心道,这下完了!

  但是身后,却并没有响起追兵的脚步声,一阵疑惑,两人回头望去,却发现山洞里空无一人,还是和他们进入这山洞前的情形一样,那两人并没有追来,逃跑的时候,根本无暇回头,只有快速逃离的想法,但是,他们为何没有出声叫来同伴,或是暗中偷袭他们呢?又是什么时候停止了追踪呢?整件事情发生得突然,又结束得蹊跷。

  展昭和花子潇都想不明白,大好机会,那两个看守为什么会放过他们,难道因为出去的路只有一条,所以无须慌张捉拿,而是看他们自已折腾,只需要守在村口,和他们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又或者这片坟地是村中禁地,除了子夜举行的仪式外,平日里必须是在村中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踏进这里?

  但是不管怎样,这超乎寻常的现象,并不乐观,仿佛他们已是别人手中的玩偶,现在是在被尽情捉弄而已,两人没有感到放松和安心,反而更加不安了。

  青衣一直在埋头撕布条为赵祏包扎伤口,脸色铁青,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夏青静静的看着安睡的赵祏,赵祏一直没有醒转的迹象,再转头看看地上已经堆积了一小摞染血的布头,眼神复杂难辨。

  抬头间,见展昭和花子潇二人狼狈跑出来的时候,心里一沉,以为他们的行踪被发现,村里人追了过来,正想提醒青衣背上赵祏先跑时,却发现展、花二人停在了洞口,并向洞内张望,又不似被追赶的样子,正思虑间,展昭与花子潇匆匆地赶了过来,表情异常严肃。

  “走。”展昭只简短而有力的说了一个字,然后便欲扶起赵祏,他的体力也近乎到了极限,不知是否是吸了过多花毒的缘故,他只觉自己的内力被莫名的消耗了一大半,否则断然不会挨饿受冻奔跑半日便如此不济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们两人的表情,让夏青觉得刚刚一定在那山洞里发生过什么。

  “洞的另一端有人,我们被发现了。”展昭一边喘气说着,一边示意青衣去背赵祏。

  青衣与夏青脸上同时划过惊讶的表情,“被发现了?他们向这边追过来了?”夏青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却意识到展昭他们逃出山洞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见到有人追过来。

  “他们应该不久便会来了,没时间解释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或者找个更加隐蔽的地方先躲一躲。”展昭急切的说。

  青衣根本没有按照展昭的话去做,而是冷冷一笑:“你说得轻巧,现在,我们能去哪里?看看这座山,东边的那个山洞是出口,却有人把守,往西,好象是条死路,认命吧,我们根本就无路可走了。”

  “青衣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与展大侠冒着性命危险前去探路,你非但不领情,还在这儿冷言冷语。”花子潇喘着粗气愤愤说道。

  “我冷言冷语?”青衣霍的站起身,指着地上的赵祏说:“从小到大,我青衣只听三个主子的话,除了皇上、八贤王和侯爷,谁也命令不了我,哼,我现在还在怀疑,究竟是谁让我们一步步踏进这个陷井中的,展大人、夏大人还有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江湖游医,人人都脱不了干系。”

  “你……你们看,他居然怀疑我们。”花子潇气得浑身颤抖,“我本就是个小百姓,你怀疑我便罢了,夏大人是朝廷命官,也是你家侯爷的红颜知已,展大人就更不用说了,在包青天包大人手下多年,为民除害,江湖之中人人称赞,你一个小小侍卫,竟然敢如此出言污蔑,说我们是细作,我看你才是,本来我还不想说的,是你逼我的,为何我们一进村便受到了伏击,这里的人好似早便知道有人闯入一般,哼,我记得,当初要进树林的时候,人人都没有说话,是你——青衣大人的一声大吼,是故意?还是无意?是有心?还是无心?是不是因此而向村里的人暗中通传了消息,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你胡说,我自幼追随侯爷,侯爷对我知根知底,若我是细作,那侯爷又是什么?”

  “你们都不必吵了。”夏青打断两人的争执,淡淡一笑:“从案情发生到如今,我一直觉得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他对我们的所有行动了如指掌,这个人,我怀疑过失踪的晴妃娘娘、皇上、八贤王甚至我踪影全无的爹娘,可一路走来,我总感觉,这个人一直在我们的身边,其实这次来无名村,也是为了让此人露出狐狸尾巴,虽然这么做的结果是连累了展大哥和花公子的性命。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青衣双拳紧握,一字一字咬牙说道。

  夏青仍旧淡笑着,面上却是难以掩饰的伤痛,“青衣,还需我明说么?那好,我便给你看样东西。”

  夏青脱下靴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道:“这把匕首很普通,自从在御史府的青楼中发现后,我便一直带在身边,除了上回与苏羽出逃时当掉以外,从未离身,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它有何不同,可是适才我拿出来想要用做防身时,却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在进入村前我曾将此匕首抽出来斩掉山上拦路的灌木,当时并发现异常,之后从槐花林中落入河水时,这把匕首也见了水,方才我才看到,匕首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图案,青衣,你曾说这把匕首是你家侯爷心爱之物,那么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图形么?”

  众人大惊,纷纷看去,花子潇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槐……一朵槐花,和夏大人背心处一模一样的槐花。”

  “没错,这朵花被刻在了匕首上,只不过被人用特殊的东西给掩盖住了,而那条河水既然能解槐花的花毒,自然也能让它显出原形,这,应该就是某种身份的象征了吧,青衣,你还要做何解释?”夏青冷冷的看着他,又看看仍旧沉睡着的赵祏。

  “哈……哈哈……夏青啊夏青,你可真蠢啊,枉我家侯爷对你一片痴心,没想到,到头来你不仅要害死他,还要为他扣上这等罪名,可惜我在侯爷面前发过重誓,绝不向你提当年的一丝一毫,侯爷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样一只白眼狼,我青衣替侯爷不值,不值啊……”青衣疯狂的大笑瞬间响彻云霄。

  吓得展昭与花子潇不停的四下张望。

  “你还想替他开脱么?在洞里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了,那个面具人与他是早便认识的,而给他送饭只是一个幌子,不过是给个机会让我们逃跑,不然为何那个银衣护法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而你家侯爷知道我对他起了疑心,才想出这招苦肉计,你当我不知么?至于他们还有什么目的,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相信,很快便能知道了。”夏青说完仰着脸看向天空,她不想为了这样一个结果哭泣,也不愿为了一个刚刚让她为之动心却又立刻幻灭的男子哭泣。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都快死了,你们不能这样冤枉了他。”青衣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屈膝跪在赵祏身前,低泣着:“爷,你醒醒啊,我们一起长大,你告诉青衣,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求你,快醒醒。”

  “不要再说了,我也不相信侯爷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可是如今证据确凿,青衣,你若要为他洗清冤屈,我们便一起想办法闯出去,到了包大人跟前,是黑是白,包大人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展昭轻轻拍拍青衣的肩。

  青衣将头一昂,冷声道:“就算爷醒不过来,我青衣也一定要为他证明清白。”

  “对,能逃多远便逃多远吧,可能最终都逃不脱被抓的命运,但是不管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展昭故作轻快的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是一点谱都没有。

  再无多话,展昭拉过夏青,花子潇不服气的把赵祏扶起,挂到青衣背上,还不忘从背后踢上一脚,青衣白着脸,如同没有知觉般,木然的向西走去。

  青衣的眼神已如死灰,那种神情不似装的,他应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展昭审案无数,也阅人无数,心里自然还是能分辩的。

  一边思索一边前行,展昭还不忘回头看看身后的情形,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在此处说了这般久的话,青衣甚至还发出了大笑的声音,为何那山洞口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人出现,眼前的形势似乎对他们十分有利,难道对手是只不让他们走出这片坟地,想让他们在此处自生自灭么?

  但是,正因为太有利了,反而更加令人感到不安,他们为何放弃了抓拿?难道是在山洞里遭遇到了不测?这个可能性不大,那是他们的地盘,难道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胡思乱想间,他们已经来到那片槐树林边,与那夜一样,在这里,他们并没有出现任何幻觉。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这个最西边的死路尽头,也有一个山洞,比刚刚那个山洞要大一些,不过却矮了一些,因此乍看上去,感觉十分怪异,它的四周也刻了许多怪异的符文,和那边的山洞十分类似,正上方的山岩也被打磨得很平整,同样刻着三个字,展昭看向花子潇,花子潇一个字一个字念道:“葬、魂、洞。”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仿似这三个字有某种魔力般,让他们无法前行,如果说东边那个山洞让展昭感到不安,而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那种无形的害怕,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舒缓,是来自内心深处。

  “我们还是不要进这个山洞。”展昭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众人点头,都表示同意,但是刚刚转身,却发现远远的,东边已经有人追了过来,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并且来势汹汹。

  “怎么办?”花子潇看向展昭,他已不知不觉将展昭当作了精神上的依靠,听他号令。

  “进。”展昭尚未开口,夏青已看着赵祏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他们费尽心机,最终目的不过是要将我们逼来此处,既如此,反正也逃不了,不如便遂了他的意,进去看看。”

  望了望身后的追兵,又望了望漆黑未知的山洞,展昭面色十分凝重,眉头深锁,可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做别的打算,是束手就擒还是奋力一搏,他是血性男儿,自然选择后者。

  一咬牙,所有人向山洞内急奔而去,然而刚刚进洞没多久,他们便发现了一辈子想也不敢想的情形,看着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山洞里,靠着洞壁摆满了棺材,每边都是两口棺材紧挨在一起,顺着洞壁向前蜿蜒而去,棺材都没有盖子,谁也不敢近前去看棺材里有什么,其实也无需再看,山洞里没有亮光,向前望去到处都有蓝色的火焰在闪烁着,铺成了一条两边都是冥灯的死亡之路,他们都知道,这蓝色的火焰,便是民间常常说的“鬼火”。

  这连绵不绝的蓝色火焰一直伸向前方,那么也就意味着,这整个山洞里全是棺材和死尸,到了这一步,他们才明白这个山洞为什么叫做葬魂洞。

  现在是前有腐尸,后有追兵,进退都两难,无论是后退与那些人做困兽之斗,还是前进步入这个可能再也出不来的鬼洞,等待他们的都将是无法预料的危险与绝境。

  危险迫在眉捷,进与不进,都是一场赌注,而赌注的筹码,则很可能是自己的生命,青衣并不同意冒险进洞,而宁愿回头与那些人拼上一场,大不了就是赔上这条命,展昭知道这也许非他本意,只是一心想着为赵祏洗清冤屈。

  而花子潇则主张进洞,用他的话说,如果再被抓住便没有逃跑的可能,而且还打伤了这个村子里的人,现在又进到了村中秘地,不管哪一项,都足以要了他们的小命,而如果前进,则还有生还的可能,不过是凶险而已。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说话,展昭望着前方鬼火闪烁的山洞,也变得举棋不定,根本没有留意到一直安静牵着他的手的夏青已悄然向前走去。

  冷风哀怨般从洞口呼啸而入,冻疼了夏青的身体,冷得她就快要死掉,可能,也冻结了她的知觉,冻住了所有恐惧,展昭等人说的话她再也听不见,她只听见洞似乎在说话,用一种极其低沉而又压抑的嗓音在低吼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同时有一股力量,在不停的拉扯着她,她应该是很想挣扎出来吧,但是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就这么直直的向前走去。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梦境,青翠宁静的山村,辛勤劳作的村民在倾刻间鲜血淋漓,尸横遍地,那红色的血水,红得刺目,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包围着她,渐渐漫上了她的脚面,那些已死去的村民纷纷向她伸出血淋淋的双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掉落在地上的头颅不停说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好,我还给你们……还给你们……”夏青的心开始不由的抽搐起来,双眼噙满了泪水,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青儿……”就在快要窒息的一刻,身体被一股大力拉扯住,睁开眼,她见到展昭正担扰的注视着自己,而她,正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站立着,双腿并拢,两只胳膊有如僵尸一般,平行的伸向前方。

  展昭举起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的眼珠也随之转了转。

  “你终于醒了,怎么回事?”展昭的话语里满是关心,夏青感到心里一阵暖流,被人关心着,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我……我怎么了?”这才惊觉浑身已被冷汗浸透,舒服了一点之后,夏青问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展昭说道:“我们对于进洞或是不进,各持已见,正想问问你,没想到你自己倒先进去了。”

  “这回换我进,你们在这里等着,那些人不会进来的,只要别出洞口就行了。”夏青慢悠悠的说,语气竟是十分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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