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爱我?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展昭轻柔地举起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吻着,喃喃问道。
夏青的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期盼,多种情绪交杂,她说:“因为我不确定你爱不爱我,我怕说了以后你便再也不理我,再也不肯留在我的身边。
“我爱你,或许,不知不觉中就爱上了,只是你那时是个男子,而我的性子很内敛,自制,胸中纵然有滚烫的岩浆,但一直都压抑着,不让人发现,青儿,现在我明白了你的心,我不会再顾及面子而错过你了,明明为你纠结许久,自始自终都为你惶恐,从今以后,这个世上,我唯一只会爱你,你扮男子,又怎样?你是女子,又如何?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展昭在她耳边柔声说,再次把她拥进怀中,似乎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多久以来被担心、沮丧填满的心胸,都被喜悦、满足与温暖所替。
男人天生无师自通,比如说情话,比如示爱。
“嗯!”夏青仰起脸,闭上双眼,重重的应下。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期待中的吻还是没有到来,心中暗骂,冰块、木头,她都躺成这样任君采撷了还不明白么?书中不是这么写的么?情话说完了便会做点别的了,怎么他还没动静?
算了,还是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木头不开窍,她来点醒他,夏青决定豁出去了,一仰头,终于触碰到了那冰凉又柔软的地方,她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接下来做什么?说书先生一般说到这里便打住了,意会便可,言传不能,她也不会了啊啊啊!
展木头,我都牺牲这么多了,你到是给点反映呀!若是你再没反映,我……也没办法了。
眼观眼,鼻碰鼻,脸贴脸,嘴对嘴。
于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此刻的展昭仿似脱去了温文儒雅的外衣,终于反攻了,搂着她的肩,展昭有些失控的回吻着她,虽然生涩,却吻得夏青心潮澎湃,他的吻太热太烈,从她的唇吻到头,吻到额,又慢慢的吻回来,又停在唇上。
夏青不禁发出轻轻地呻吟,心房急促跳动着,她模糊的感到自己似乎就要死了,但他很温柔,不肯让她死,宛若一只小小的蜂鸟,啄至花心。
夏青知道她该矜持些的,但她无能为力,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便已经吞下了一粒毒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向下沉沦而去,此毒再无可解……
他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发,滑至耳际,轻捏着她的耳珠,细细抚弄着,令她整个身心都为之陶醉。
她像喝醉了般,任他的吻痕渐渐移转。
空中弥漫着暧昧又甜蜜的气息,连离骚都懂事的扭过了头,专心的啃着地上的青草。
夏青从未想过,展昭竟会那么的温柔,她依然记得第一次与他面对面的情形,对方的每一个眼神都冷得让她心酸,那时她只觉得,也许对展昭而言,即便是男欢女爱,也只会是发于情,止于礼的吧。
可是这一刻,这个如阳光般耀眼的男子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柔软的唇缓缓的向下移动,至眼睛、鼻子、脸颊、唇齿,那动作是那样的轻,仿佛包含着满满的深情与呵护。
唇上,展昭的吮吻细细密密,恍若一张柔情的网,紧紧将夏青缠绕其中,不得逃生。
原来——这就是吻,原来这就是有情人间最细致的纠缠——唇齿相依,无限的细密绵软,无限的极致消魂……
原来唇齿相依的感觉像是春末的落樱一样缤纷,夏荷一样清香,秋风来去一样轻柔。
她等到了,终于等到石头开了花。
迎合的闭上双眼,夏青感受着那些温润的触感落在肌肤上,在一个漫长而激情的吻之后,他又开始吻向她的锁骨,一点点的吸吮,舔舐,轻而柔,带着深情,叫人忍不住的沉沦。
“你知道么?其实,爱着你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夏青双臂紧紧环住展昭的脖子,而后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略带暗哑地在对方耳畔吐雾,“因为,我原来以为,你一点都不爱我。”
“傻瓜……”展昭双唇微启,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也许,他这样便叫做默认吧,默认了心中的爱,同时也默认了这份爱的存在。
只是对于夏青,便足够了,一句暧昧不已的傻瓜,已泄露了他心中的一切。
展昭是极少说深情的话的,所谓物以稀为贵大抵便如这般,所以此刻夏青心头恍然而过一股感动,随后她笑开了,是那种温柔到极点的笑容,仿佛能将冰霜融化。
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女子,将自己的脑袋埋入展昭的怀抱,她轻柔地唤着他,“展大哥……”
他低首凝望着她,如呻吟一般发出一个“嗯”的音,而后得到夏青如梦呓般的回复,她说:“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被你抱着,听着你的心跳,感受着你爱我的节奏,那该多好?”
展昭不太能体会出夏青此刻的心情,惟独知道这个女子是深爱着他的,于是紧紧地将她搂住,满足地道:“只要你不离开我便好。”
他们相拥着,静静的,紧紧的。
或许是得到了便更害怕失去,夏青听着展昭的话,心头不知为何竟浮上一阵酸楚,对上展昭的双眸,她望了许久,才深情的吻了上去。
身体的热度迅速上升,仿佛衣物都要着火了一般,展昭一个纵身将夏青压倒在身下。
“啊……”展昭疼得叫了一声。
夏青惊得跳起来,随后突然笑开了。
展昭也是一惊,大约他也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如今脸色有趣得很,闹了个大红脸,眼睛里写满了“我越距了”四个字,连正眼都不敢再看过来。
其实夏青也不太敢正眼看他,只能一手拢拢滑下的衣襟,一手抚着耳旁的碎发,借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再次换药,对两人来说,都是个折磨了,火热的情感早已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当夏青颤抖的小手摸上展昭的大腿时,他还是握住了她:“我自己换吧。”
“我……那个地方,还是留在洞房花烛时吧!”
夏青咬了咬唇,胀红着脸点点头,不知所措的搓着手,脸红心跳,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也知道此刻,展昭也全是凭着他的孔孟之道礼仪教养在强忍,只得将草药布条一股脑的扔给他,忙不迭的转身跑开去。
展昭目送着她俏丽的背影,笑了,他知道,如果要厮守,他这个无趣的人,还真需要这般有趣的女子相伴。
得此佳偶,人生何憾!
虽然四周荒无人烟,无处安眠,吃的是掉渣的干粮,睡的是枯叶泥巴,但夏青仍觉得,这一日是她有生中最快乐幸福的日子。
感慨万千,一日前他对她还是大眼瞪小眼,斗鸡一样看她不顺眼,哪里想得到转眼之间,竟被逼得一同逃生,这般亲密无间,难解难分。
要不怎么说世事无常呢?
夏青挑了一棵离展昭数步远的大树,坐下后轻轻褪下了肩头的衣服准备自个儿上药,才想起适才跑得太快,把药全都扔在了展昭那儿,这会也不知他情形如何,自是不敢冒然过去的。
“展大哥——”
“怎么了?”隔着几棵树展昭在另一边问。
“你过来帮我上药吧,药都放在你那了。”夏青无奈地答道。
展昭已包扎好了伤口,重新换上了夏青清晨才买回的衣衫,来到了夏青身边坐下。
他换上了新衣,打扮也很有些别致,头发没有高高束起,只是挑起两缕耳鬓之旁的束在脑后,用了一根湖蓝的细带扎好,长袍也是对襟的样式,同样的湖蓝有着青黑色的滚边儿,系着一根同样青黑色的细边儿腰带,整个人竟犹如脱胎换骨一般显得不羁和潇洒!一袭蓝衫映着树林里半角灰白色的天空,清朗的俊颜上含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浓眉下一双从容凝重的双目,风姿很是卓尔不群。。
夏青看得愣住了。
展昭垂目笑了笑,伸出刮了刮夏青秀丽的鼻尖,才伸手捡起草药道:“别发呆了,我来帮你。”
“嗯。”夏青忙红着脸,背对展昭收了收双膝,伸出左手褪下了些覆盖在右肩的衣衫,露出一截白白的玉肩。
看着夏青白皙肩头上的伤口,展昭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暗自咬牙发誓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
“痛。”夏青轻呼,身子下意识的偏过一旁,只是夏青此时地动作稍大,外袍又有些滑落,又是俯身姿势,从展昭这个角度竟能隐约看见水红肚兜下的两半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