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憋屈、不甘、痛恨,各种负面情绪充斥着顾寒月的大脑,以至于他根本不想再多想半点儿。
“影卫!”
另一道黑影如同幻影一般出现在他身边,神色恭敬。
“主子!”
顾寒月嘴角勾起,噙着森冷嗜血的笑。
“准备了那么久,是时候告诉世人,本王到底是否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了!”
不是要乱吗?
不是要那个位置吗?
不是想要不费吹灰之力,让他十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那就看看,有没有那么本事吧!
“带本王去矿区!”
“是!”
——
远处,山头。
“大佬,还要继续跟踪吗?”
容丹青武功被封,现在根本不敢离得太近。
杀手一是十名杀手里内力最深厚的,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谁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顾寒月身边居然还有那样的高手存在。
眯了眯眼,容丹青轻轻一笑。
“不用跟了,他很快会出现的,以那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看蝼蚁一般的姿态看着世人。”
杀手一到杀手十集体沉默。
感觉……好可怕。
不接触不知道,等接触之后才知道,原来看似清心寡欲,醉心医术的誉王,才是西秦国所有皇子里面藏得最深的那个。
“走吧,我们去找凌王!”
“是,大佬!”
——
见到顾青的时候,顾寒枫一向冷凝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或许他习惯了保持冷酷的神色,这笑比不笑还难看。
“顾……顾青!”
顾寒枫心底懊恼,为自己的笨嘴笨舌。
从前并不觉得话少冷酷有什么,可有了四皇兄在前面做对比,而且看顾青和四皇兄的交情还不错,他着急了。
越是着急,越是愚笨。
容丹青看着眼前微微脸红的男人,轻轻笑了下。
“别紧张,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因为私人感情。”
顾寒枫:“……”
“誉王要谋反了,你五万大军,未必能压的过他。”
顾寒枫的神色猛地一凛,脸上属于情犊初开少年人的羞赧消失不见,眨眼的功夫,他又是那个在战场上杀伐决断,刚毅冷酷的凌王殿下。
“我见过鲁行的奏折,上面提及了他或许有饲养私兵,鲁行说了一个位置,在矿区那边。”
三十万大军,他只点了二十万的,其中五万跟着过来镇压暴乱的百姓,尽量采取和缓的方式,能不见血不见血。
其余五万早早埋伏在矿区附近,查探鲁行所言是否属实。
至于其余十万在几十里外扎营等候命令,一旦南城这边有不对劲的情况,那边会马上动作。
容丹青轻轻笑了笑,见顾寒枫神色凛冽,寒气逼人,双眸锐利,带着一股萧杀之气,抿了抿唇。
“我瞧着誉王似乎志在必得,想来不止有私兵那么简单。”
至于誉王为何那么志在必得,到底是被愤怒不甘冲昏了头脑,还是因为确实有资本,她一时不能确定。
过来告诉顾寒枫一声,只是觉得他值得。
“是,对了,要防备兰陵阁的杀手!”
顾寒枫皱眉,神色凝重了一些。
“兰陵阁?”
兰陵阁不是一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插手吗?
想到沈流之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兰陵阁或许早已经插手。
“多做点儿准备,总是好的。”
冷峻的顾寒枫点点头,他虽然冷酷冰寒,看起来不近人情。
但是在战场上,他从来不会刚愎自用,下属们的意见都会听取,仔细分析,然后再排查确定。
“谢谢!”
仔细看了夜色下的容丹青一眼,顾寒枫的视线划过她的肩头,冷硬的脸上,浓密的眉忽然皱了起来。
“从乐!”
从乐在不远处看了很久,一直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上前。
“王爷!”
顾寒枫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披在外面的披风拉了过来,然后就那么大刺刺地披在容丹青肩头。
“夜深,露重!”
从乐:“……”
特么的拿着他的披风这么做人情,啊,不,这么讨好心上人,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而且这种事情,拿自己的衣服才更有意义啊。
从乐快速看向顾寒枫,见自家王爷穿着一身冷冰冰厚重的铠甲,默默地转开了视线。
容丹青微微一笑,拉了拉披风的带子,一边系好一边道谢。
“谢谢!凯旋!”
顾寒枫扯了扯嘴角,依然没能露出一抹笑容来。
边上从乐看着,默默地叹了口气。
都是他的错,因为一时不察,居然让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钻了空子,占了自家王爷的心。
可是现在,王爷这么宝贝顾青,他又不敢有小动作,只能期盼着王爷早点儿清醒。
“王爷,顾青此人”
“她很好!”
非常好!
这世上少有女子,如她这样洒脱。
也少有女子,如她这样大胆风流。
本想派人保护她,不过想到她的身手,顾寒枫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身边的护卫们在她身边,还不一定能帮上忙。
再说了,她只是一个百姓,誉王谋反,和她应该没什么关系。
“军师,有硬仗要打,随我来!”
从乐玩笑的心思跟着收起,一脸严肃地跟在顾寒枫身后,到了边上摆放着的简易地图前。
——
容丹青带着十名杀手,从南城县城内绕到了县城外。
随意找了一个山头休息,静静看着远处哄闹破败的县城。
“把鲁行抓来!”
这个人若是在这场战争中死了,那就太痛快了。
鱼肉百姓,中饱私囊,欺压良民,不知道还有没有强抢民女等恶行。
即便是前面几条,也够他为此付出代价。
杀手七自告奋勇:“大佬,我去!”
容丹青点头,他去不错,轻功顶好。
在杀手七离开后,趁着誉王还没起势,容丹青脑中猛地闪过沈流之说的关于她母亲外祖父的话。
她体内高深的内功如果真的是来自于原主的外祖父,那该是在很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原主,在左相府过的非常不好,外祖父既然找到了她,为何没有将她带走?
不仅没带走,甚至还将内功传给了她?
而原主的生父容德诚,似乎对她极其厌恶。
她能肯定生父厌恶原主,并非是因为原主烂泥扶不上墙,更多的原因,还是在原主母亲身上。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