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嫔的宫里正在准备晚膳事宜,‘凤仪殿’的宫女却来了。
章嫔刚刚更衣,问:“皇后娘娘叫本宫有事?”
宫女回禀道:“奴婢不知,只听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来请章嫔娘娘过去。”
睿宾阻止说:“母嫔,父皇片刻就到,母嫔需要接驾。”
睿客的意思也是不让去,免得耽误了接驾和家宴。
章嫔却无法推辞,说:“本宫去去就回,皇后娘娘也知今日皇上过来,所以不会耽搁太久。”
两位公主想要再阻止说什么,但是当着‘凤仪殿’宫女的面,章嫔没让再说什么,而后由青缃陪着,往‘凤仪殿’走了。
睿宾感觉不妙,说:“皇后这是故意的。”
睿客哼道:“绝对是故意。”
子媃担心说:“母嫔不能拒绝吗?”
子媄却叹道:“如何拒绝,对方可是皇后。”
皇子和公主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章嫔来到‘凤仪殿’之后,就开始被小章皇后指使着捏肩又捶腿。
章嫔虽然是嫔妃,但是小章皇后拿她当宫女丫鬟,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章嫔是因为章相才得以进宫,所以只能是忍气吞声。
“章嫔,”小章皇后被捶着腿,舒坦着,说:“少见你穿这样华丽的衣裳,本宫不知道的时候,你没少在皇上面前穿这样的衣裳吧?”
“臣妾不敢,也是很多年没穿过了,青缃险些没找到可以接驾的衣裳。”章嫔的言下之意,是提醒小章皇后,自己需要尽快回去接驾。
但是小章皇后却假装没听懂,问说:“关于晋位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臣妾没有想法,全凭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章嫔此时跪在脚踏上,是腿也疼,手也酸,但是还不敢怠慢。
小章皇后却疑问道:“为何,皇上从来没说过要晋位谁,为何偏偏就提到了你?”
“臣妾不知,臣妾实在是不知,臣妾并未随驾去珍禽山。”章嫔心慌。
“是啊,连随驾资格都没有的后宫,又有什么理由晋位?”小章皇后笑哼道:“本宫想来想去,这件事总之感觉太过蹊跷,或许是皇上那天多喝了两杯,所以说的是醉话。”
“臣妾不知。”章嫔只感觉自己即将虚脱。
“不知者不罪,你哆嗦什么,半月没见,你在宫里养的…好像都胖了,皇上可不喜欢身材不好的后宫,所以你这个样子,接驾也难看,不如不接,接了也没用。”小章皇后讥讽道。
“臣妾…”章嫔无言以对,其实她是后宫中最瘦的一个,因为需要伺候小章皇后,所以身心俱疲,甚至还不如一个宫女活的自在。
“章嫔,你说你这个人有什么优点,你是长的好,还是身材好,或者有‘书洇宫’的学识,你是哪一样都不占,也不知道章相是从哪个角落将你捡回来的,居然如此不济的人,也能成为后宫,而如今却还妄想着要晋位?”小章皇后好像非常不解的样子。
章嫔不用抬头看,也知道小章皇后正在鄙视的看着自己,而这些难听的话,她也已经听了二十几年,应该说六皇子睿宾的岁数有多大,章嫔被贬低的年数,只会多不会少。
至少也要从章嫔被章相选中要送进宫的时候说起,当小章皇后第一眼看见章嫔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恶言相向。
“为何不回本宫的话,本宫是在问你话。”小章皇后冷脸道。
“臣妾…”章嫔还没开口。
小章皇后又说:“你何德何能能自称臣妾,你应该自称奴婢,你连水粉都不如,你自己知道吗?不要以为生下了皇子和公主,你就是个人了,在宫里,你抬得起头来吗,不会被宫人们耻笑吗?本宫是纳闷,你究竟是如何在宫里存活下来,如此厚颜无耻…本宫让你停下了吗?”
章嫔落泪,忍着羞辱,继续捶腿。
‘凤仪殿’里的宫女们纷纷尽量回避的姿态,毕竟章嫔也是后宫主子,却被如此对待,令人不敢直视,也于心不忍。
小章皇后却感觉自己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所以叹道:“本宫被你气得…本宫真想将你仗毙算了,本宫是看在皇子和公主的份上,但是本宫恨不得脱了护甲,亲自给你几个耳光…也不知能否解了本宫的心头之恨…所以章嫔,你还想晋位吗?”
“臣妾不敢,臣妾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臣妾不想晋位…是皇上…”章嫔哭诉道。
“皇上怎么了,如果不是你妖媚惑主,皇上为何要提起这种无聊的事,还有,本宫再提醒你一次,以后在本宫面前,你只许自称奴婢,因为你就是奴婢。”
“是…奴婢…记住了…”章嫔只想赶紧结束此刻的噩梦,尽快回去接驾。
小章皇后却丝毫没有放章嫔回去的意思,但是总是被捶腿也烦了,却想不到好的办法来继续折磨章嫔。
此时水粉从旁提议说:“皇后娘娘,章嫔娘娘是否也准备琴曲接驾献艺呢?奴婢记得‘凤仪殿’有把古琴都要落灰了,应该多拿出来擦拭或者展示。”
小章皇后顿时来了兴趣,立刻吩咐一个宫女说:“去取琴来,本宫正闷着,听曲子多好。”
章嫔也终于结束了捶腿,青缃赶紧上来,却又叫了一个宫女过来,才勉强将章嫔从脚榻上扶了起来。
水粉趴在小章皇后耳边小声说:“娘娘,或许片刻福穗会过来催章嫔回去,若是看见章嫔正被娘娘使唤着,难免回去嚼舌根,但若是看见章嫔正在跟娘娘弹曲解闷,那就不一样了。”
小章皇后听了,笑道:“还是你最机灵,本宫可没有虐待谁的意思。”
水粉又说:“奴婢去给娘娘端些好茶和糕点,娘娘才能慢慢欣赏。”
小章皇后笑出了声来,对水粉说:“你不要离开本宫身边,你让其他宫女去,本宫喜欢听你说话。”
“是。”水粉应声,继续陪在旁边,再吩咐了其他宫女去端茶端点心,还要准备晚膳。
此时宫女已经将琴取来,放在一个矮桌上,章嫔被扶到了琴前,坐下来,但是无暇喘息。
“还不开始等什么呢。”小章皇后催促道。
章嫔落泪的缘故,眼前一片模糊,才开始抚琴。
水粉吩咐完晚膳,看了看青缃,青缃却没在看她,所以水粉认为青缃有可能是小章皇后的人,所以才对章嫔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