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许。”章报如此回禀道。
“夫人不在已经很多年,夫人不在了之后为何不去找一找?”章霸旗呢喃道:“若是过的并不好,若真的是本相的女儿,岂不是亏欠了她。”
“是,奴才记下这件事,即刻派人去找找。”章报应下,但其实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而且章报隐约记得关于这一位小姐,也并非出自二夫人房中,似乎还牵扯着另一件往事。
章霸旗看着章报递上来的这份名单,说:“这七个都在府中吗?”
章报回:“相爷问的是哪一个府呢?”
“自然是这里,相府。”章霸旗也训不着管家,因的确他有不少的府邸。
章报回话说:“这几位都在其他的府中,已经通知了各府的管家,暂且不让小姐们再出门露面。”
“还有宫中礼仪,总之琴棋书画的师父也全部找齐,但是不要让这七个在一起学习,免得相互掐架吵闹,再相互嫉妒。”章霸旗吩咐道。
“是。”章报应着,盘算着,至少需要请几十位师父才可分别教授七位小姐,或者错开了时辰,否则突然请了这么多的师父,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章霸旗想了想,又吩咐道:“像是流落在外的这个女儿的事,还有没有?”
“有的,也是多年前不被老夫人和夫人所认可的,公子小姐都有。”章报告诉道。
“趁此机会,都找一找,”章霸旗寻思说:“因为本相现在不仅需要女儿,也需要能干的儿子,章司骥是不能指望了,夫人也只留下了章司骥这一个,本相却不能只指望章司骏这个外人。”
“是,奴才记下了。”
“至于章司骏的那个庭院,”章霸旗才想起来问:“哪个庭院给他了?”
章报说了之前的庭院名字,估计章相也记不得,所以只说了位置:“奴才依照相爷的吩咐,选了相府东墙偏北角落里的一间庭院。”
“那边有角门吗?”章霸旗问。
“有的相爷。”
“将那个角门扩宽些,作为侧门,方便章司骏邀请客人,”章霸旗说:“若是被人看见三殿下总是出入相府,也不好,所以都走侧门吧,直接进去章司骏的庭院,但是只能称侧门,皇子不入偏门角门,规矩要记得。”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扩门。”章报记着,感觉要办的事情不少。
“本相看着只有一个人跟着章司骏?”章霸旗又问道。
“是,相爷,先只给了一个随从引路,骏公子还在考虑需要几个人,现在只说要一个跟在身边的,方便来回跑腿传话。”
“等他考虑,他会考虑什么,他第一次住进庭院,他怎么知道需要些什么,”章霸旗吩咐道:“先多派两个小厮跟着,相府公子走在哪里孤零零一个人,像什么样子,随从也再多两个。”
“是。”章报一一记下。
“章司姳呢?”章霸旗终于问起。
章报说:“还禁足在姳小姐自己的庭院里。”
章霸旗感觉闹心,说:“先禁足着吧,吃喝用度少不了她的,但是不许她再继续放肆的吵闹,否则吃喝用度减半。”
“是。”章报应着,却语气含糊。
“什么事?”章霸旗看出异样,问道。
章报才回话说:“姳小姐上午的时候,嫌随身伺候的丫鬟,叫做胭脂的,说她梳头梳的不好,所以给打得昏死过去,相爷回府前才刚救过来一条命。”
章霸旗不悦道:“本相宽容,她却不识抬举,将她庭院里的丫鬟、小厮…所有伺候的人,全部撤出来,她嫌丫鬟梳头马虎,就让她自己对着镜子梳头吧,每日只许通过园门给她送饭,衣服也不许给她洗,让她自己看着办。”
“一个洗衣梳头的丫鬟都不留吗?”章报问。
章霸旗却思索着另一件事,念叨说:“胭脂?水粉?你对这两个丫鬟知道多少?”
章报回话说:“胭脂和水粉都是相府的丫鬟,水粉进了宫,也就是如今‘凤仪殿’的水粉女官,胭脂被退回到府里,姳小姐的丫鬟也进了宫,所以重新选了这个胭脂,奴才记得,胭脂和水粉,情同姐妹,但是不是亲姐妹,就不得而知了,她们都是相府往年买进来的粗使丫鬟。”
“确定是情同姐妹的关系?”章霸旗问。
“相爷吩咐了让打听水粉女官以往在相府里的事情,所以奴才记得清楚,下人们的确说水粉年幼的时候就常被胭脂照顾,她们的名字巧合又是‘胭脂水粉’,所以长大后,关系很好。”
章霸旗也是因为两人的名字才联想到了一起,所以立刻吩咐道:“这个胭脂,请名医给治好,先让她养伤,单独拨一间屋给她住,也不要再做粗使丫鬟,等她全好了,再来回本相知道。”
“是。”
章霸旗不放心,问道:“你明白本相是什么意思吗?”
章报回话说:“相爷是担心水粉女官和胭脂丫鬟感情好,所以善待胭脂,因为相爷用得上水粉。”
“嗯。”章霸旗选章报做管家也不是白挑出来的,章报的确听得懂各种吩咐的真正意思。
“胭脂?”章霸旗又寻思说:“等这个胭脂好了,可以让她去负责跟水粉的联络,水粉现在是‘凤仪殿’的女官,这里也不比珍禽山,你去见她,或者本相去见,都不合适,水粉作为皇后身边的女官,不比普通宫女,常出宫也不方便,需要一个妥贴的人进入皇宫。”
但是章霸旗却一时想不到以什么理由让胭脂进入皇宫。
章报说:“胭脂这个丫鬟,倒是稳重不张狂,能托付事情,”又提议说:“相爷,奴才听说章嫔娘娘晋位之后,要更换皇妃宫,宫女也会增加很多。”
章霸旗听了,恍然道:“如此更好,安排胭脂作为章妃宫的普通宫女,既可以在宫里跟水粉‘不期而遇’,又可以随时出宫回来相府。”
“奴才这就派人再去请大夫,让胭脂早些好起来。”章报应下。
章霸旗只哼道:“险些又因章司姳误了一件重要的事,她不是本相的女儿,她是相府的克星。”
事关章相家事,章报也不敢多言,陪着用过午饭之后,就开始忙开了,吩咐各路人马,去找多年生活在外的、有可能是相府公子和小姐的几位,又派人去请大夫,还有张罗请师父的事。
而章司骏已经带着随从,骑着马,漫步穿过了两条街,来到了冷相府门前,作为两相府,原本也距离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