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睿馨的心里却明确答复,冷月心的确心有所属,只不过她心里的这个人,睿馨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自己。
所以睿馨感觉窒息。
睿宣赶到龙帐附近,远远的看见睿安果然正站在龙帐外,所以睿宣先停在了一个营帐后面。
锦一片刻从后面绕路回来,回禀说:“主子,二殿下被拦在了龙帐外面,听福泰的意思,皇上并未起身。”
睿宣听着,知道父皇清晨才说乏了,这才歇了不到一个时辰,所以感觉睿安应是不能进入龙帐。
睿宣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忽然又看见了另一个人,也是徘徊在龙帐附近,并不靠近。
“那是锦元吗?”睿宣有些看不清楚,因为那人距离他们不近。
锦一也不能确定,说:“看身形有些像,奴才去看看?”
“不用了,”睿宣问说:“你去找锦鹰,吃个早饭,你们两个忙了整夜,饭也省了吗。”
“主子?”锦一又不想让睿宣一个人在这里。
睿宣说:“我也回去营帐,歇息片刻,看似一时半会无法启程。”
“是。”锦一正要陪着睿宣往回走,却看见福穗也像是绕了路,跑过来。
福穗先向睿宣行礼,才告诉说:“十三殿下,皇上有请。”
睿宣于是对锦一说:“你回去吧。”
“是。”锦一应下,而后看着睿宣跟着福穗走了。
睿宣也心里奇怪着,还以为父皇正在休息,才未宣见睿安,而后福穗带着睿宣,从后帐进入了龙帐。
皇上正在用早膳,却是在后帐,显然不希望被谁打扰。
“儿臣给父皇请安!”睿宣跪礼。
“起来,十三用过早膳没有?”皇上问。
“用过了一些,汤药和药膳也用过了。”睿宣起身,回道。
“过来,坐在朕的身边。”
“是。”
睿宣走去了父皇手边,坐下来,福穗和其他宫人早已陆续退出。
皇上问:“营地里有些嘈杂?”
睿宣先问了一句:“事关‘馨思殿’,父皇愿意听睿宣唠叨两句,睿宣说出来就当给父皇解闷?”
皇上看似心情尚好,所以说道:“不知是解闷,还是难以下咽。”
睿宣明白,‘馨思殿’是宫中的禁忌话题,龙殿之内,常年不提及‘馨思殿’这三个字,所以他说:“也事关卓傅卿和十二皇兄,儿臣如何呈报才是?”
“倒是为难了朕的十三。”皇上于是说:“既然十三有心说,朕也必须耐心听,说吧。”
睿宣才将睿馨成为了刺客的事跟父皇说了,但是未提及这是睿馨的主意,因为睿宣回禀着,心里也是忐忑。
毕竟话题中包括‘馨思殿’,甚至是句句离不开,所以何时会被突然呵斥终止话题,睿宣也是边说着,边察言观色着。
“睿安生气吗?”皇上问。
“应是生气的,但是昨夜看似宿醉,所以有些微醺未醒透,说话舌头也是打结的。”睿宣说。
“太子处理问题,朕觉得还可以,十三你觉得呢?”
“是,儿臣十分敬重太子殿下。”睿宣恭敬道。
“睿骞如何?”皇上记挂着,又问。
“十二皇兄一切无恙,早膳的时候见过,此时卓傅卿也早已回到了议事帐。”睿宣告诉道。
“昨夜陪朕下棋,此刻乏吗?”皇上问。
“儿臣方才有些打盹,现在又缓过来了。”睿宣微笑道。
“既然太子如此能干,已能替朕分忧,不如就让太子决定朕何时起驾回宫,朕只在龙帐等着,打盹片刻。”皇上也略笑道。
睿宣回话完,从后帐退出,而后又绕路去了前帐,此时睿安已经走了,安康正吩咐宫女们收拾行装。
安康看见睿宣过来了,于是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十三殿下。”
“安康姑姑,”睿宣有意借一步说话,安康于是随着往旁边走了几步,睿宣才问说:“方才,我必须要回禀一些事情,但总也绕不开‘馨思殿’?”
安康听了,心知肚明,微笑道:“可不是,今早的事情就是由‘馨思殿’引起,如何绕得开呢?”
“所以我如实禀报了,不知是否妥当?”睿宣是想求一个心安,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在父皇面前提及‘馨思殿’。
安康只回了一句:“皇上昨夜与十三殿下对弈,心情大好,否则也不会彻夜通宵。”
“是。”睿宣听罢,才放下心来,而后往太子御帐去了。
安康望着睿宣走远了,才进去了龙帐,皇上用过早膳,正从内帐出来,安康给龙椅上加了软垫,说:“今日有些凉。”
“睿安舍得走了?”皇上轻哼道。
安康只说了睿宣的事,笑道:“在皇上面前提及‘馨思殿’,十三殿下甚是不安,特意问了奴婢。”
“这就是朕喜欢十三的原因,处事谨慎,但是,”皇上也同时担忧说:“回宫之后,依然需要逐步减轻睿宣的负担,这才刚自在轻松几日,就又重新上任,十三不是太子,太子为朝务操劳,是理所应当,他毕竟是储君,将来的龙椅是他的,但是朕的十三,就算是累出个好歹,龙椅又与他何干,白白出力,累垮了自己的身子,也只有朕心疼。”
“是,皇上说的是。”安康端上清茶一杯。
皇上喝着茶,寻思说:“睿馨顶罪,的确是将朕也给‘顶’了一下,好半晌才缓过劲来,事已至此,无论是有意顶罪,还是睿馨真的行刺了睿安,接下来事情如何走向,就看太子的了,也可以以这些大小事来磨砺太子,毕竟将来他所面对的,无非就是这些,换汤不换药,睿安变着样的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子也应被卷入这些漩涡中,早些熟悉了才好。”
安康回禀说:“奴婢去打听了七殿下的事,但是以七殿下的身子骨,想要完成行刺,有些难度,若说是幕后主谋,也未见任何刺客。”
皇上换了一个思路说:“不知道‘安辅殿’遭遇了‘馨思殿’会谁赢谁输?”
“实力有些悬殊。”安康觉得。
“以弱胜强,岂非更强?”皇上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道:“还不如让姚公公去宫学堂做文傅,或者朕当初安排错了,应该让姚公公去东宫,待在太子身边才对。”
安康听着,在旁收拾着画卷,帐内物件,有些贵重的需要她亲自收拾,她听着皇上的意思,像是已经认定了‘馨思殿’会赢。
无论是否谁赢谁输,睿馨的认罪,的确给睿安出了一道不小的难题,同样被难住的还有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