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睿宗于是问说:“父皇,若英将军为三皇子妃,是否可以视同皇子对待,也就有机会可以接管鹰犬卫?”
皇上思虑着,说:“睿宁接管,早晚还需再交接,总也是麻烦,且睿宁已拥有自己的兵马,再掌管了鹰犬卫,是否会造成对东宫的僭越,且睿宁出自‘凤仪殿’,朕不愿冒险。”
“父皇所言极是,若非睿宁出自‘凤仪殿’,儿臣倒是十分愿意重用。”太子睿宗于是问说:“那么睿宁不可用,作为睿宁皇子妃的英将军,是否也不能用?”
皇上却坦言道:“太子对英将军的提议,却十分令朕心动,朕偏偏忘记了还有一个英将军,所以此事容朕思量两天。原本朕是想问睿宣的意思,让他自己选出一个人来接管鹰犬卫,但是后来觉得此事应由太子费心。”
太子睿宗应着:“如今都在忙章太嫔的事,库银司已拨付用度,由章相府的管家章报接管,睿宣并不跟去相府,也不必操心相府的任何,这几日可清闲在宫中,避免过度劳累就是,父皇也可趁这几天思虑英将军一事。”
御书房说完话,太子睿宗跪安退出。
安康回到皇上身边,皇上的思绪也还围绕着英将军,说:“为何朕就没想起来还有英将军可以交付重任?”
安康微笑附和道:“奴婢这次记得了,太子殿下是皇上所教,所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关于奴婢这次的回答,皇上可听着顺耳了许多?”
皇上笑道:“但是英将军是要成为三皇子妃的人,却偏偏是三皇子妃。太子也似乎对太子妃有另一番打算。”
安康说:“太子殿下有自己的打算,是皇上所希望看到的,且太子殿下的分析和打算,在奴婢听来,也是有些道理的,皇上细想,若是太子妃定了文臣千金,若是武臣动摇,也是不利于对东宫的辅佐。”
“朕也有此担忧。”
安康又说:“且作为相府千金,不是太子妃也会是皇子妃,章相府若是落选太子妃,或许会转向争取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的位置,将来势必就会跟‘凤仪殿’亲近,因为亲上加亲,而疏远东宫,因没有了利益牵扯。”
“所以朕似乎应该同意太子的打算,毕竟他才是储君,如何稳固东宫,是他需要全力操心的事。”皇上却不禁叹道。
安康劝说:“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暂且无需过虑愁思,一切等太子殿下从章相府回宫,则自有定论。”
“这个英将军,忽然令朕为难,”皇上无奈道:“既然希望用她,又不希望她成为三皇子妃,且她还是戈长轩之女,若戈将军府和‘凤仪殿’再亲上加亲,是否会再次拉近了‘凤仪殿’和章嫔的关系。”
安康也附和道:“是啊皇上,如今好不容易才令两位后宫产生了嫌隙。”
“朕需好好想一想,”而后皇上吩咐福泰道:“去找章相问问,是否已经向戈将军府提亲,若是已提了,什么都不用说,回来即可,但若是因为章太嫔的事,而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告诉章相,让先应对章太嫔的事,至于三皇子妃的事,让他忙完府里,回宫之后再过来见朕,再定。”
“是。”福泰退出去找章相。
而此时睿宣还正在议事殿走着,所以和过来传话的福泰走了个迎面。
“十三殿下为何在此?”福泰行礼问道。
“自然是寻戈将军。”睿宣找来找去还未找到。
福泰于是告诉说:“奴才刚才迎见戈将军,往‘龙行殿’去了,奴才是过来寻章相大人,也还没寻着。”
睿宣却笑道:“我们为相互找到要找的人,我刚看见章相大人在冷相大人那里说话。”
“奴才谢十三点下指点,奴才告退。”福泰于是直奔冷相的厅阁而去。
睿宣则离开议事殿往‘龙行殿’追去,果然在半路追上了戈长轩。
“十三殿下有何吩咐?”戈长轩停步行礼问道。
睿宣告诉说:“皇上有旨,送章嫔娘娘回府省亲,让睿宣过来提前告知一声,好令府中早做准备,今日之内,章嫔娘娘随时可以出宫,睿宣觉得,越早越好,因听说章太嫔将在入夜后离宫,免得冲撞了章嫔娘娘,所以不如正午焦阳,百无禁忌,最为妥当。”
“多谢十三殿下指点。”戈长轩致谢道。
睿宣说:“章嫔娘娘宽仁,应也不会苛责将军府的迎接之礼,此时午膳已过,戈将军不如直接接章嫔娘娘回府。”
“是,”戈长轩且多问了一句:“不知皇上突然下旨令章嫔娘娘回府省亲的意思是?”
“睿宣只知道,皇上的意思是,章嫔娘娘晋位在即,应避忌章太嫔一事,而后在戈将军府接受晋位懿旨,再回宫。说是还有后宫调整事宜,章嫔娘娘晋位之后,将另择贵妃规格的寝宫入迁,而宫里尚未商定如何调整,所以内宫嘈杂,章嫔娘娘不如回府省亲,可以清静等待进一步的旨意。”
戈长轩自然十分欣慰,告诉说:“夫人今日正说要准备进宫,陪章嫔娘娘说话,前日已传了话让进宫,又遇到皇上赐膳,后又有太嫔殿的事,内宫闭殿,所以也一直惦记着章嫔娘娘。”
睿宣应道:“皇上的旨意下的巧,戈夫人可安心了,章嫔娘娘回府说话也方便,且皇上并未规定回宫时间,章嫔娘娘或许可以在将军府多住几日。”
“臣请十三殿下代为谢过皇上隆恩。”戈长轩谢恩道。
睿宣应下,和戈将军分开后,睿宣一路往内宫进去,而后先往自己的‘宣一殿’走去,却又未停,继续往‘馨思殿’而去。
此时睿馨则正在‘馨思殿’里,跟姚公公‘磨牙’。
先揶揄道:“姚公公这两日,好生忙碌,本殿都快见不到姚公公的影子了。”
见睿馨奚落,姚公公只问说:“主子有何吩咐,不妨直言,何苦挖苦奴才。”
睿馨于是告诉说:“那我就直说了,姚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必定知道一些暗道密道之类,所以可否赠送本殿一条,方便跟睿宣见面说话。”
话音未落,乌姑姑从外面进来,告诉说:“主子,十三殿下又来了。”
睿馨立刻对姚公公说:“你看,若是他总这样过来,如何是好?”
姚公公无奈,已被睿馨反复纠缠了两个时辰,从早膳到午膳,一直未得消停,他只好寻思了一条斜线的、位于皇宫地下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