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司骏问:“所以太子和章太嫔不睦吗?”
冷阅简提醒道:“所以事情绝对不能被二殿下引向东宫,否则对于太子殿下,会是不小的冲击。”
“难道二殿下怀疑是东宫谋害了章太嫔?”章司骏不解。
冷阅简说:“不用怀疑,也不必查实,只要二殿下愿意,就可以拿着章太嫔一事任由发挥。”
睿宁叹道:“我也是在担心这个。”
终于章报跑到了园门处,睿宁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走出厅堂,随后章报跪地回禀了噩耗消息。
章霸旗片刻后也过来了章司骏的庭院,看见睿宁正落寞神情的站在院子里,章捷在园门外放下了章相。
“三殿下!”章霸旗痛哭流涕的奔过来,跪倒在睿宁脚边。
睿宁俯身,扶着章相,说:“舅父。”而后对章报吩咐道:“快备车,需立即回宫。”
“是。”章报应着,其实早已备好了马车。
睿宁将章霸旗扶了起来,说:“舅父保重,如今母后必定在宫里等着舅父拿主意。”
“是,臣…”章霸旗却忍不住的悲泣,但同时看见冷阅简和章司骏也在不远处站着,所以暂且没说什么。
已备好的马车一直在后苑,所以外面看来章相府毫无动静,此时几辆马车又从后苑直接去了章司骏庭院所在的侧门外等着。
睿宁搀扶着章相,只感觉章相好像忽然老了好几岁,步履也蹒跚,而后两人才上去了马车。
但是马车往皇宫回去的时候,章霸旗却在马车内对外面的章捷吩咐道:“小半个时辰再到宫门。”
“是。”章捷明白是慢行的意思。
章霸旗才在马车里开始叮嘱睿宁说:“三殿下切记,无论太嫔娘娘的死是否有疑,都务必置身事外。”
睿宁问:“舅父所谓何意?”
章霸旗无奈,但是先掀起了马车侧面的帘子,看了看外面,又掀起了前面的扯帘,看着只有章捷驾车,才垂下了帘子。
而后靠近睿宁,悄声告诉道:“昨晚太嫔娘娘去过‘凤仪殿’,说是要除掉章嫔。”
睿宁听了,吃惊的神情,立刻问说:“那么此时章嫔如何?”
章霸旗惆怅道:“臣让人赶紧去打听了,说是章嫔…章贵妃,此时正在龙殿!”
睿宁恍然道:“舅父是担心除掉章贵妃的事已败露?但是为何反而是太嫔娘娘故去?”
章霸旗也糊涂着,说:“太嫔娘娘行事,向来不为外人知,昨晚在‘凤仪殿’,且也吩咐过,此事太嫔殿负责,并未让皇后娘娘和臣参与。”
“会牵连母后和舅父吗?”睿宁理所应当的担心道:“就算是太嫔娘娘一力承担,但是如今太嫔娘娘已不在了,如何承担后果?父皇若是知道了,必定会怪责母后和舅父,整个章氏都难以逃脱干系。”
“但是据回报说,章贵妃正在龙殿,也就表示章贵妃并未出事,所以臣怀疑是…”章霸旗却不能说出口。
睿宁道:“舅父是在怀疑是父皇所为?那么太嫔娘娘要除掉章贵妃的事,都有谁知情,是否有人泄密?”
“臣不知,”章霸旗懊恼道:“当时在场的只有太嫔娘娘、皇后娘娘和二殿下,以及臣四个人,并无其他人。”
“身边的人呢?比如太嫔殿的女官灵姑姑,还有母后身边的水粉女官?”睿宁问道。
章霸旗努力集中精力回忆道:“臣记得,灵女官和水粉女官都不在殿内。”
睿宁寻思道:“水粉女官也就罢了,因为这件事并非是母后的主意,所以母后和舅父也是听从,但是既然太嫔娘娘有此打算,必定需要人去办这件事,依舅父分析,太嫔娘娘会吩咐谁去具体办事?”
“应是灵女官。”章霸旗几乎可以肯定道:“灵女官自小就跟随在太嫔娘娘身边,太嫔殿的事,也全部由灵女官来回传话。”
“那么灵姑姑必定知情,灵姑姑一直在太嫔娘娘身边,也会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舅父,需要尽快见到灵姑姑才可以,否则无法确定任何事。”
“殿下所言极是,”章霸旗即刻吩咐章捷说:“除了你,谁还跟着?”
章捷回话道:“章报在府,章频和章传跟着。”
章霸旗告诉道:“让章频驾车,你对宫里熟悉,你即刻先进宫,去太嫔殿,找灵女官,带她去‘凤仪殿’。”
而后章霸旗将自己的相辅腰牌给了章捷,章捷应声,立刻跳下马车,换了章频的马,先快马飞奔进宫去,而章频继续驾上马车,往宫门驶去。
马车内,气氛有些迥异。
睿宁问章霸旗说:“所以舅父才让我远离太嫔殿,但是我也是出自章氏的皇子,如何躲得开?”
章霸旗像是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说:“若是事发,臣会一力承担,将所有的罪责揽下,以保护皇后娘娘和殿下们。”
“舅父,若是事发,会否也不会如此严重,毕竟章贵妃并未受害,不是说在龙殿吗?”睿宁问。
“臣也糊涂了,若是章贵妃向皇上告发了太嫔娘娘,宫里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而龙殿一直只说皇上昨夜歇的晚,到现在也还没起身。”
“或许章贵妃去龙殿,只是躲避,章贵妃胆小懦弱,不会跟章氏为敌。”睿宁揣测。
章霸旗暂且也想不了这么多,只又叮嘱睿宁说:“臣不是挑拨三殿下和二殿下的兄弟关系,但是若二殿下以太嫔娘娘一事掀起波澜,还请三殿下暂时回避,最好…回宫之后,只逗留片刻,即返回臣的相府。”
“舅父,此时太嫔殿出事,母后和舅父伤心不已,子瑾和子珅也不懂应对,若只有二皇兄一人在宫里纠缠着所有的事,实在是情理说不通,母后也会希望我留在宫里。”
“殿下,听臣一言,臣自会劝住皇后娘娘对殿下的挽留,若是殿下可以离宫,请殿下务必离宫,宫里的事,臣自会照应,臣和皇后娘娘的心思一致,只希望能够保三殿下安然无事。”
“舅父莫急,睿宁听舅父的就是,睿宁进宫见过母后,即找个借口出宫,而后就待在舅父府中,令母后和舅父放心。”
章霸旗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此时马车外面的章频也回禀说:“三殿下、相爷,已到外宫门。”
随即睿宁先下来马车,而后又扶着章相下来,但是章霸旗的腰牌给了章捷,所以睿宁对宫门侍卫说:“太后殿噩耗,章相悲伤过度,离府匆忙,未带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