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边热闹,皇子几路进山,也各有各的风景。
这一路,是四皇子睿宬和五皇子睿寄,却也是沿途拌嘴争吵不断,直扰得坐骑们频频摇头晃鬃,马耳不得清静。
此时他们正在争执的是一件小事,事关跟在旁边的两个皇子随侍,锦程和锦纪,是因为他们的名字。
所以四皇子睿宬总结说:“这事就是父皇的故意。”
“休得妄言。”五皇子睿寄提醒道,却也漫不经心的样子。
因为他们的史官外祖父叫程纪,而他们的皇子随侍,名字却拆用了外祖父名字的两个字。
“还有我们的皇子殿阁的名字,算是怎么回事?”睿宬叹道。
“‘宬程殿’和‘寄纪殿’又有什么不好。”睿寄虽然如此说,却不屑的冷哼,表达着不满。
睿宬于是叫过来自己的皇子随侍,问说:“你自己改了名字没有?”
锦程为难说:“四殿下,皇子随侍的名字,都是取自皇子殿阁中的一个字,所以奴才想要改名,也需殿名先变更才可。”
“没用的东西,让你自己改个名,也如此不济,滚一边去。”睿宬斥道。
锦程赶紧退后了两步。
睿寄劝着哥哥,说:“你有气,何必冲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顶多我们两个不叫他们名字就是了。”
“但是别人会叫的嘛,这是父皇摆明了要让我们难堪,也是给我们的外祖父难堪。”睿宬难以消气。
睿寄却懒懒的样子,说:“这事难道是现在才有的吗,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也气了这么多年,何必呢。”
“你就不气吗?”睿宬质问道。
“我气有用吗?”睿寄说:“又不能改变任何。”
“改变?”睿宬忽然有感于这个词,说:“现在的确有了些改变,现在可是东宫理事,不如我们去找太子大哥商议一下此事?”
睿寄也恍然,说:“如果此事由太子向父皇请示,或许真的有可能变更殿名。”
睿宬立刻说:“不要看太子整日冷面如霜的样子,自从东宫理事以来,我旁观着,咱们的这位太子大哥,好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不像之前的那些冷峻印象。”
“所以你自己去求这件事可以吗?”睿寄忽然说道。
睿宬立刻扬起马鞭打了睿寄的马,说:“让你胆小怕事,先治好了你的这个臭毛病,等我回宫必定告诉母妃,让母妃知道,她原本只生了一个四皇子,至于五皇子,恐怕并非亲生。”
睿寄使劲的拽了缰绳,冲出去好几米才停住了,所以怒对睿宬:“我也要告诉母妃,做哥哥的不顾弟弟死活,若是将我从马上摔下,母妃就真的只剩一个皇子了,到时候看母妃是更喜欢你了,还是更厌弃你!”
睿宬原本想要策马往前走几步,同时扬起的鞭子,想要继续吓唬睿寄,却忽然看见自己的马鞭上,不知何时居然挂缠了一条小蛇,筷子粗细。
“蛇!有蛇!”睿宬瞬间的大惊失色,惨叫连连。
宫人和侍卫们赶紧上前查看究竟,却看见睿宬早已将马鞭扔出去很远,那条小蛇似乎才是受到了惊吓的那一个,所以早已仓惶而逃。
睿寄则坐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等睿宬略平静了下来,他即刻策马追去,要去教训睿寄,而睿寄也赶紧扬起马鞭,飞快的跑起。
四皇子和五皇子就这样肆意马奔在树林里,完全脱离了原有路线,宫人和侍卫们也紧随其后,拼命的追逐着。
而后只听几声嘶鸣,像是两匹马的高声嘶叫,等侍卫们飞奔赶到,看见五皇子睿寄的御马,居然跟十四皇子睿宏的御马,一匹前蹄卡在一个树杈上,另一匹刚从草堆里重新站起。
被卡在树上的不止睿寄的马,还有睿寄,他像是被抛了出去,正挂在几个树枝之间,宫人们费了些力气,才将他解救了下来,幸好并无受伤。
而十四皇子睿宏,御马略微受惊,紧急避让冲撞的时候,也仓促间跪倒在了草堆里,但是睿宏始终居于马背,像是谙于骑术,片刻御马起身,他也安然无恙。
五皇子睿寄被从树上解救下来,宫人们又去解救御马,他自己则直冲着依然坐在马上的睿宏,大声斥责道:“你怎么骑的马,突然就冲了出来,谁教的骑术,居然把你教得如此不懂规矩!”
刚才的两马冲撞倒是没令睿宏的坐骑受惊,反而此时因为睿寄的这几声吼,将坐骑给惊着了,瞬间的躁蹄不安。
睿宏安抚着马鬃,而后对睿寄说:“五皇兄,这里是本殿的狩猎路线,是你不知为何冲了出来,居然强词夺理。”
“睿宏!你给我下来,今天我这个做皇兄的不好好的把你给修理好,你且不知道谁是皇兄!”睿寄气急败坏的样子。
此时睿宬也来到了,即刻跳下马来,拉着睿寄,紧张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把你伤着了,回去我怎么跟母妃交代?”
听哥哥这样说,睿寄忽然就地躺在了地上,开始大声嚎叫说:“本殿受伤了!本殿被睿宏给撞倒了!”
听见喧哗,十五皇子睿富、十六皇子睿守和十七皇子睿寓也汇聚了过来,原本这四位年纪相仿的皇子也一直始终同路。
睿宏、睿富和睿守,三位皇子常聚,十七皇子睿寓,今日既没等到十二皇兄睿骞,也看着十三皇兄睿宣琐事缠身,七皇兄睿馨也有伤在身,所以睿寓才跟睿宏他们一起进山了。
却不料遇到了这种事,而且睿寄看似要赖上睿宏了,但睿宏看起来也不惧什么,依然安然马上。
“五皇兄,”睿宏只劝道:“我们都是皇弟,皇兄如此撒泼耍赖,不好看吧。”
四皇子睿宬自然袒护自己的同胞弟弟,所以指责睿宏说:“睿宏,你顽劣也就算了,居然冲撞了皇兄,我们必然要去父皇那里理论!”
十四皇子睿宏则调转了马头,睿富、睿守和睿寓,也同样动作,像是根本没听见睿宬的叫嚣。
睿寓问:“十四皇兄,若是父皇追究责任?”
睿宏却坦然道:“不过赏几下杖责罢了,也像‘馨思殿’那位一样,躺半月就是了。”
十六皇子睿守担心说:“十四皇兄务必将事情跟父皇阐述清楚,我们几个也会作证。”
十四皇子睿宏却说:“若是我们全部指责了睿寄,倒显得人多欺负了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