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睿宏几个人居然转身走了,五皇子睿寄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愤愤道:“他们这是什么态度,居然如此对待皇兄,还有没有规矩了?”
说着,睿寄抢了自己的皇子随侍锦纪的马,翻身上马,然后去追睿宏他们。
“睿寄?睿寄!”睿宬没叫住,赶紧也回到马上,去追。
宫人和侍卫们于是呼啦跑起。
片刻,睿寄骑马追上了睿宏他们,因为睿宏几个人是散步节奏。
“睿宏,你给我站住!撞伤了本殿,就想离开?”睿寄恼怒的模样,因为刚才故意躺倒在地,此时发型凌乱,发丝身上都沾着碎草枯叶,十分狼狈可笑。
但是他却不自知,只难为了看着的人,所以睿宏他们都强忍着笑。
睿宏说:“五皇兄不是要去父皇那里告状吗?我现在就是要返回营地,所以五皇兄又何苦拦截我,难道又胆小后悔了?”
被这样一激,睿寄更恼了,立刻喊道:“你说谁胆小!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之分?你且是海嫔之子,本殿可是程贵妃之子,你小子要想清楚,你现在属于以下犯上!”
睿寓想说话的,但是被睿宏拦住了。
睿宏对睿寄笑说:“居然自己无用,将母妃母嫔都搬了出来,奶娘要不要也算上?”
十七皇子睿寓从来不知十四皇兄如此风趣幽默,所以低了头,实在忍俊不禁,对睿宏说:“十四皇兄,我们都饿了,听说父皇设宴呢。”
十六皇子睿守也赶紧说:“十四皇兄,我们快些返回营地,让父皇定夺。”
睿宏于是对睿寄说:“五皇兄,在这里吵不算本事,到了父皇面前,各领几个杖责,到时候不要哭喊着要奶娘才是。”
话罢,睿宏策马扬鞭,和睿富、睿守、睿寓,一起走了。
此时睿宬才追上来,却直接迎上了睿寄的火气,质问道:“你究竟是不是我亲生的哥哥,你是故意磨蹭才追来的吗?眼看着我被几个小的给欺负了?”
睿宬劝道:“所以你何必跟他们几个不懂事的争执,而且是我们脱离了应有的路线,冲进了他们的路线,真的闹到了父皇面前,我们理亏,而且我们是长兄,父皇必然会袒护睿宏他们几个,且还有睿寓也跟着,不是我们的错,有他站在睿宏那边,也会全然是我们的错了!”
睿寄忽然冷静了下来,毕竟口角冲突常有,但真正被闹到了父皇面前的,几乎没有,即使闹过去,如睿宬所言,也是他们做皇兄的吃亏。
所以睿寄愤恨道:“睿寓今天怎么跟睿宏他们在一起了,如果不是看在睿寓的面子上,本殿必定要治睿宏好看,居然这副臭脾气,也怪本殿这个做皇兄的没有教好他。”
睿宬知道睿寄是在自己找台阶下,毕竟这么多宫人和随侍看着呢,所以睿宬厉声吩咐道:“今日之事,若是被本殿听见了半点闲言碎语,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奴才不敢。”宫人和侍卫们跪倒了一地。
睿宬安抚了睿寄,才一起往营地回去,又是追逐又是嘴战,这刻他们两个也是肚子咕咕叫。
但是此时的龙篷之下,福泰已经正在汇报这件事,因为皇上方才远远的看见树林里又有群鸟乱飞。
福泰派人去看了,才知道这次引得飞鸟惊,是因为皇子们在吵架,所以又派人仔细打听了前因后果,再回禀给皇上。
皇上听着,略抬手让福泰暂停,而后对几米外坐着的程纪,道:“程卿。”
程纪像是正在记录着午宴的细节,所以放下笔墨,起身过来,恭敬道:“皇上?”
皇上才让福泰继续刚才的回禀,包括睿寄如何冲去了睿宏的狩猎路线,而后又如何御马冲撞,以及睿寄的倒地耍赖。
程纪跟皇上,年龄相差十岁上下,但辈分有差,依照程贵妃而论,程纪是皇上的丈人。
但是程纪此时听着福泰的回禀,也是脸色多变,知道自己的两个皇子外孙,又再惹到了皇上。
所以福泰回禀完,程纪就躬身请罪说:“五殿下年轻气盛,还请皇上息怒。”虽然是请罪,但却不似章霸旗那般动不动就跪地。
因为程纪心里清楚,睿宬和睿寄,是他的外孙,但更是皇上的儿子,所以子不教父之过,他这个做外祖父的,也只有间接责任。
但是皇上却历来看不惯程纪的傲慢,所以说道:“朕的儿子太多了,以后还要烦请程卿,好好管教四皇子和五皇子才是,至少不要再闹出什么笑话。”
程纪心里憋气,但也只能躬身领旨,而后才回去了自己的座位,片刻又继续拿起笔来,记录宴会狩猎,不能因为外孙淘气,就荒废了主业。
皇上看着程纪又拿起了笔,所以兀自喃喃:“究竟有多少要记录的事,就不担心词穷吗?”
安康在旁听着,略笑颜,知道皇上不喜欢史官,更爱挖苦程纪。
片刻,皇上又说:“没想到朕的十四子,居然有些胆识。”
“是,十四殿下这是也羽翼初展的意思了。”安康应和。
皇上听着,恍然感慨:“睿寓已然出口成章,更何况是十四,但是他们几个,年龄相仿,只不过睿富和睿守,似乎长的慢吞了些。”
安康也说:“十五殿下寡言沉静,十六殿下温和善良。”
皇上却笑道:“朕的儿子,就不能良莠不齐吗?睿守胆小就说胆小,还温和善良,胆小之人,可不是唯唯诺诺,也只剩温和善良了。”
“奴婢不敢妄言。”
皇上又说:“睿富怎么就成了寡言沉静的了?他给朕的印象可不是这样,”而后又说:“朕好像记得,快到白嫔的生辰了,可千万别忘记了提醒朕。”
安康回话说:“奴婢仔细记着呢。”
皇上又叮嘱道:“可不能再让她抓到了朕的什么把柄,今年的礼物也列一个清单,朕得亲自挑选,免得又被苛责质问。”
“是,奴婢记下了。”安康应声,并不多言,关于这位白嫔娘娘,她是十五皇子睿富的母嫔,虽然位居嫔级,但却是后宫之中的一个例外。
“睿寓回来了吗,没被睿寄给吓着吧?”皇上又问道。
福泰回禀说:“十七殿下跟着十四殿下、十五殿下和十六殿下正在返回途中,片刻即到,一切安好,皇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