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带着卓主簿往御马司回去,路上已经吩咐了单挑一匹汗血宝马,悄悄的给二殿下使用的事。
但是锦玉没想到,这个吩咐,卓主簿却有些拒接的意思,所以锦玉暂且停在了半路,因为需要先说服卓主簿。
“此事万万不可,”卓主簿惊吓的模样,说:“宫里的规矩,谁敢忤逆,此事若是被皇上知道,御马司上下,人头不保。”
“所以才只让你悄然拨出一匹。”锦玉不明所以的看着卓主簿。
“恕臣不能接受太子殿下的这个吩咐…”
“你好大的胆子。”锦玉顿时不悦道。
但是卓主簿根本没打算服软,依然坚持说:“若是太子殿下认为是臣做错了,臣立刻就去龙帐请示皇上的意思。”
锦玉被堵了话,暂时没了主意,所以丢下卓主簿,往太子御帐回去了。
卓主簿看着锦玉走了,也自己哼着小曲往御马司回去。
锦玉回到太子御帐,在外帐将事情跟锦镶说了,睿实正送着另一位主簿出帐,这位是御铸司顾主簿,是来回禀关于狩猎用箭事宜。
太子刚更衣完毕,除了弓箭的事,也想问问这段时间兵营的用箭事宜,还因为顾主簿是顾宝梁的堂叔,又问了顾宝梁的一些伤势情况,所以太子才见了顾主簿。
睿实送走顾主簿,锦镶即回禀说:“十一殿下,锦玉刚刚去过御马司,但是卓主簿不肯。”
“什么叫不肯?”睿实略有吃惊。
“此事恐怕会耽搁狩猎。”锦镶和锦玉担心。
睿实也不愿耽搁时辰,所以只能说:“本殿亲自去一趟吧,你们伺候太子殿下,往宴会场地汇合,本殿随后就到。”
“是。”锦镶锦玉应声。
睿实原本偷空想喝杯茶的,整个早上,陪太子早膳,又服侍太子更衣,连一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但是也顾不上口干舌燥,快步往御马司走去。
锦行跟在身边,心里也奇怪着,一个御马司的主簿,居然如此不通情理,忙中添乱,太子且已经发话了。
睿实带着锦行,来到御马司的时候,看见锦辅还等在那里,像是正在欣赏风景,看见睿实居然来了,锦辅即刻走了过来。
“见过十一殿下。”锦辅跪礼,而后起身。
睿实径直走到卓主簿的面前,却见卓主簿只是略略躬身行礼,并不欢迎他过来似的,睿实却没生气,也是事情棘手,他忽然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锦辅。
于是睿实略笑,对锦辅说:“太子殿下…在内帐,说起兄弟之间的家事,也就是说皇子们之间的家事,说,做大哥的给弟弟让出一匹马,还是做的到的。”
锦辅听此,立刻跪下:“奴才叩谢太子殿下。”
睿实只说:“起来吧,事情解决了没有?若是惊动了皇上,影响了狩猎,怕也是不妥,且这些汗血宝马看起来,和其他的马,好像也没有多大区别。”
锦辅起身,附和道:“奴才刚才也瞧见其中的一匹,看起来长相普通,根本不像是汗血宝马。”
睿实随即给了锦行一个眼色,而后自己先走了。
锦行略留了两步,走到锦辅身边,低声说:“锦辅兄体谅我们殿下,实力不足,镇不住这个御马司的小小主簿,让二殿下见笑了。”
锦辅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点头说:“锦行兄,哪里话。”
锦行也才抬步去追上睿实去了,睿实也正散步着,等着锦行追上来。
锦行即回禀说:“事情已经推给锦辅了。”
睿实听着,略哼道:“一个小小的御马司主簿,居然也敢为难东宫,记下他一笔,等本殿腾出空来,再来收拾了他。”
锦行只说:“估计锦辅现在就不会饶了他。”
睿实听了,心情畅快,又解决了一件琐事,然后带着锦行,去跟太子汇合。
御马司的马厩前,卓主簿看着睿实来了、却什么都没说,又走了,正在感觉这位十一皇子的无能,忽然一个耳光赏了过来。
锦辅不仅动手打了一个耳光,且直接拔剑,架在了卓主簿的脖子上,却质问说:“你居然胆敢蒙骗太子殿下,我刚才可看过了,这马厩里的确有一匹是以次充好,根本不是汗血宝马,你现在承不承认?”
卓主簿被一个耳光打的满眼冒金星,也实在突然,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皇子随侍居然敢对一司主簿动手。
但是不容分说,锦辅已经对左右跟来的随从,吩咐说:“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抓起来,现在就送去龙帐,告你个失职欺君,也是理所当然。”
“你们…”卓主簿还没说出话来。
锦辅已经持剑,飞身跃入马厩,然后直奔一匹看起来的确不怎么像是汗血宝马的御马,说:“既然并非汗血宝马,干脆宰了吧,来人,将马牵走,去树林里杀掉,然后炖些马肉来吃。”
“是,锦辅大人。”随从立刻将马拽着给牵走了。
“你们住手!居然敢擅闯御马司,还擅自牵走御马?”卓主簿惊慌的大叫。
但是马已经被牵走了,锦辅从马厩里又跳出来,收起剑,对卓主簿说:“你这个御马司主簿也是做到头了,居然被抢走了一匹御马,再加上以次充好,欺君罔上,且等着狩猎回宫之后吧,好好的再活这几日,记得多嗑点瓜子。”
说着锦辅却抬脚踹翻了一个矮桌上的茶碗和一盘瓜子,而后扬长而去。
此时御马司的其他宫人才敢靠近过来,都慌张的样子,问说:“主簿大人,二殿下的皇子随侍太过猖狂,我们需要立刻回禀龙帐才是?”
卓主簿却忽然两腿发软,瘫坐在了草地上,就算是去龙帐告御状,也要等到他有气力,能站起来走路才行。
锦辅却并不担心,因为十一皇子睿实明确表示了,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所以只不过是这个卓主簿从中作梗而已。
而且御马再不带回,也真的无法跟二殿下交代,此时有了这匹汗血宝马,虽然只有一匹,但是已经可以交差。
新人锦佐像是一个心里有数的人,他已带着宫人们,端着马鞍等配件,等在帐外,锦辅将马带来,即刻开始装点。
锦佐又回去了帐内,因为睿安正在更衣。
锦辅看着忙外忙里的锦佐,忽然感觉有一个人能为自己分担,貌似也不错。
若这是一个好差事,或许锦辅心里会不舒服,认为锦佐的到来,势必会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