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是回到了狩猎之前,还在宫里的时候。
冷月心到了御医帐之后,章戈英则往太子御帐去了。
梁御医正在帐中忙着,因为此时皇子们已尽数返回,御医司正在忙着准备药膳,或许之后还会被宣去问话。
因为十二皇子行刺二皇子的事,梁御医明白,御医司不会平白无故被十三皇子叫去,为三皇子和十二皇子请平安脉。
正在思绪的时候,梁御医却看见冷月心来了,她现在已并非御医司的医女,所以她来,只能是因为七皇子。
所以梁御医将手边忙着的,交给医官,而后领着冷月心离开了御医帐,一直走到了一块空地。
才担心问说:“是否七殿下有事?七殿下不是已经离山了吗?”
冷月心告诉说:“小女正是为了这事而来,七殿下原本是要离山的,但是却巧遇太子下令封锁了进出的山路,所以到现在还被滞留在山下的马车里。”
梁御医听了,只担心睿馨身上的毒,其次才是内伤,所以他立刻吩咐冷月心说:“你即刻再去山下看看七殿下是否已经离开。”
“是。”冷月心应声,赶紧往山下去了。
梁御医则径直往太子御帐走去,到帐外的时候,却看见了很多人正等在那里,像是因为睿骞的归来,行刺的事也要正事开始忙碌。
章戈英也正等在帐外,跟冷阅简聊着,因为章司骏半途跑了,所以章戈英正在问章司骏的去向。
此刻却看见了梁御医,于是立刻迎上来问:“冷月心去找梁御医了,没见到她吗?”
梁御医说:“见到了,臣来见太子殿下有事。”
“只不过太子殿下一时半会未必有空。”章戈英于是冲外帐的锦玉摆了摆手。
锦玉即刻走了过来,章戈英说:“梁御医说有要事要向太子殿下回禀。”
梁御医听了,暂且未做声,睿馨的事,说要事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章戈英话罢,回去冷阅简身边去了。
锦玉于是问梁御医:“敢问梁御医,可否先告知卑职,有何要事,因为此刻帐内正在商议事情。”
梁御医对锦玉说:“七殿下原本是今日离山回宫,但是巧遇太子下令封山,所以此时还滞留在山下马车之内,且七殿下有伤在身,所以臣想来问问,还需多少时辰才能通路,若是继续耽搁下去,还不如让七殿下先返回山上?”
锦玉听了,立刻说道:“梁御医请稍等,卑职即刻去回禀太子殿下。”
话罢,锦玉往帐内回去,梁御医看着太子随侍对于七皇子的事,像是上心,所以料想太子殿下应该也会上心,但毕竟睿馨特殊,梁御医也不能担保有人能为睿馨着想。
锦玉回到内帐,躬身径直回到了太子身边,而后近身低语回禀了梁御医的话,太子睿宗才知原来睿馨并未离开,居然巧被留在了山下。
太子睿宗还未说话,帐内旁坐的睿安正说到要押下睿骞的事,而另一侧坐着的睿骞也看似毫无悔意。
双方正焦灼,睿宣也旁坐在侧,此时想起了七皇兄的叮嘱,而这时睿安已经起身,嚷道:“这样问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理出头绪,不如去父皇面前,看刺客还如何分辩!”
睿骞反驳说:“谁是刺客!谁稀罕刺杀你!”
“听听,这就是父皇的好儿子,毫无尊卑廉耻!”睿安借话训斥道。
睿宣感觉事情若是闹去龙帐,则更不好收场,也显得东宫颜面挂不住,所以睿宣即刻起身,请示说:“太子殿下,臣弟以为,应该先将十二皇兄押下。”
“押下的意思是怎样?”睿安却不买账,说:“是正式押下问案,还是继续袒护?”
睿宣说:“臣弟的意思,是正式押下问案。”
太子于是问睿安:“二皇弟意下如何?”
睿安笑哼道:“能保证是正式押下即可。”
太子听罢,即刻吩咐道:“睿宣,令鹰犬卫暂时将睿骞押下。”
睿安却没料到是令鹰犬卫押人,刚想反驳,却见太子忽然起身,往内帐进去。
此时锦金解释道:“请各位殿下稍等片刻,卑职有营地中其他的要事回禀。”
睿安看着已经进去了内帐的太子,像是不等也不行,而睿宣早已应声,叫进来两个侍卫,将睿骞直接给押走了。
睿安不悦,感觉太子有袒护睿骞的嫌疑,但又吃不准,毕竟太子也出自章氏,没理由偏袒毫无关联的睿骞,且他的外戚是文臣。
所以睿安暂且落座,等着太子回来继续理论。睿宁坐在了睿安的旁边,此时却成为了旁观的看客,因为还没问到他。
睿骞原本是要被押走的,但是又忽然转身回来,说了一句:“臣弟虽然没有追得上三皇兄,但是臣弟的确没有行刺二皇兄!”
这句辩白,引得太子从内帐又出来了,太子睿宗不便表露吃惊,睿宁也不便有所表情,睿宣在旁,却心里紧张,因为这并非是按照他们所商议的进行。
之后侍卫才带着睿骞暂时走了,睿宣跟了出去。睿宁却彻底成了看客旁观,压根没他什么事了。
睿安此刻像是才想起来问睿宁:“你来这里做什么?”
“哥哥在这里,我能袖手旁观吗?”睿宁临时改了说词,其实心里一直在编排着另一套袒护睿骞的说词,此刻都没用上。
“那小子为何是去追你?”睿安又问。
“我回朝的时候,他说想跟我一起进山狩猎,我也随口那么一说,之后早就忘了这事,若是记得,也会提前进山,我不喜欢身边跟着不熟的人。”睿宁漫不经心答道。
睿宁的一句‘不熟的人’,将和睿骞的关系彻底撇清了,睿安也就不再问他什么了,因为在睿安看来,这件事跟睿宁没有任何关系。
等在帐外的冷阅简和章戈英也已知情势有变,因为睿骞是出来内帐,站在外帐又转身回去嚷了那一句,所以帐内帐外都听见了。
章戈英凑近冷阅简低声说:“睿骞算有良心,没把睿宁拖下水。”
冷阅简却叹道:“总之不是三殿下为难,就是十二殿下为难,或许十二殿下选择了两个人都为难,不如一个人为难。”
“啰嗦这么多,直接说睿骞仗义义气不就得了,受不了你们这些文人,说话文绉绉也就罢了,居然还绕口令。”章戈英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