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驸马…”睿宁边走边嘀咕着:“越叫越听,越顺耳呢?”
冷阅简只说:“这趟回朝,收获颇丰。”
睿宁却接话说:“只差你了。”
另一边,跟随睿宁回到营地之后,章戈英就好像完成了护送任务的镖师,即刻飞身往自己的营帐回去。
却没有找到冷月心,转身没走出两步,居然才发现不见了睿馨的营帐?所以章戈英随手抓过来一个宫人。
问道:“七殿下的营帐哪里去了?”
宫人被吓住的状态,告诉说:“七殿下已经离山回宫了。”
“什么时候的事?”章戈英感觉突然,虽然之前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
“午膳之前就已离山,因为未传午膳。”宫人回忆着。
章戈英才放开了宫人,但是兀自寻思,冷月心平日,不在她们自己帐中,就是在睿馨帐中,也不再去御医帐了。
但是眼前睿馨的营帐不见了,又该去何处找冷月心?章戈英且记得冷月心说过,只有睿馨回宫。
冷月心还要选太子妃,又怎么可能离山回府呢?章戈英这次却没有在营地里大呼小叫的到处找冷月心。
因为跟随睿宁进山狩猎的这一趟,她感觉身为女子,似乎应该收敛一些,因为这一路来回,竟被睿宁的副将和参将,挖苦讽刺了。
副将和参将跟她说话随意,也是因为章戈英的年纪,是跟这些副将和参将的弟弟妹妹们同龄,也同在宫学堂。
所以他们拿章戈英当妹妹看待,当然也有几分油然而生的熟络,因为章戈英可能会成为三皇子妃。
章戈英又走了几个地方,算是将整个营地都找了一个遍,就连御马司也没有放过,但是依然没有见到冷月心的踪影。
最后,思来想去,章戈英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那就是画场,所以她转身往营地西侧的画场走去。
此时睿馨和冷月心也即将到达画场边缘,只不过气氛不对,雨也停了,但是睿馨却始终留给冷月心的,只有背影。
睿馨边走边继续思索着冷月心的衣裳问题,但是又感觉是自己太过敏感,也是因为自己的心虚。
冷月心几次想要开口,但是却又感觉无以开口,若是被睿馨察觉了自己的心意,是否此时睿馨的反应,已是他的全部态度?
所以落寞跟着,步履凌乱,冷月心望着睿馨的背影,兀自惆怅失神,此时所有的奇怪念头都要汹涌袭来的样子。
比如睿馨说过她貌不惊人,再比如被睿馨嫌弃过笨手笨脚,还有被拒之殿外的窘迫,以及睿馨看着宫女烟翠和白钦娆的盯注目光。
冷月心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虽然并非痛彻心扉,但是这隐隐作痛,也令她良久的感觉不适。
即将到达画场,返回营地之后,睿馨会自此离山吧?冷月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单独跟他说话。
所以即使没有准备好任何话题,忐忑于分离的冷月心,还是加快了脚步,往睿馨的衣袖伸出了手去。
却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因为睿馨突然停住的脚步,冷月心瞬间的脸红,她已经不止一次撞在他的后背之上。
睿馨却在望着远处的一棵高树,树长在画场周边,已经属于营地范围,但是睿馨分明看见树上有动静。
停住之后,睿馨定了定心神,再次往那棵树上望过去,感觉很像英将军,因为营地里只有她穿着枣红色的练功服。
睿馨于是对冷月心说:“应是睿宁已回营地,英将军在找你,你自己回去吧,本殿绕路回山下。”
话罢,却不等冷月心反应,睿馨已经转身离去,最后的这句话也全然是背影以对,所以冷月心的眼前瞬间模糊了,哽咽难泣。
“冷月心?”章戈英的声音随后闯到了面前。
冷月心却两眼是泪的看着章戈英。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章戈英有些吃惊的看着冷月心,不是因为她的一身狼狈,而是她的眼泪。
冷月心忍不住的悄然落泪,却告诉说:“我过来这里散步,巧遇下雨,没能及时返回。”
章戈英却跟着冷阅简学了这一路,也学来了几招,立刻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冷月心披在了身上,叮嘱说:“切不可说你一个人待着,就说你在帐中,我返回后,咱们一起外出散步的。”
冷月心不明所以的听着,问:“这是何意?”
“当然是因为睿骞行刺睿安的事,现在营地里人心惶惶,你居然来散步?”章戈英哼道:“到处都是鹰犬卫,还有睿安的杀手,若你被遇到了,还活不活了?我这才离开几个时辰,你就不听话了。”
冷月心这才看见自己披着章戈英的披风,正好可以遮挡自己被临时也褪色了的衣裳,所以她裹紧了些。
章戈英和冷月心一起回到画场,御绘司正在收拾营帐,也将离山回宫,因为作画已经完毕。
“你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冷月心才想起来问道。
章戈英说:“营地里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了,只剩这里,来到之后也没见你的身影,所以我飞高了,在树梢上俯瞰的清晰,最后果然看见你在附近树林里。”
冷月心思绪着,原来睿馨的停步,是因为看见了树上的章戈英,但是她却毫无察觉,只顾着自己的小心思。
“但是你这个衣服是怎么了,早上我进山之前,好像不是这个颜色?”章戈英纳闷问道。
“被雨淋得褪色了。”冷月心也没问章戈英是否看到了睿馨,因为她此时依然心乱如麻。
“什么材质的,居然被雨淋了一下就褪色了?”章戈英又奇怪说:“什么时候下的雨?”
“狩猎那边的山里没有下雨吗?”冷月心看似漫不经心的搭着话。
“没有啊,虽然有些阴天,但片刻就晴朗了。”章戈英说着,两个人已经通过画场,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冷月心却忽然说:“我需要去御医帐一趟。”
“好,我陪你,你去找梁御医,我去太子御帐看看睿宁怎样了,他去给睿骞作证去了,说睿骞一直跟我们待在一起。”章戈英告诉道,也根本没打算隐瞒。
冷月心听着,她也同样关心着睿骞的事件进展,只不过她此刻有些自顾不暇的感觉,担心睿馨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因为回来营地这一段路,睿馨很是反常,始终未再正面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