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安却看着睿宁,有种故意,因为睿宁还刻意提了卓茁希,显然过来插上一脚,是为了袒护自己的副将。
所以睿安调整了名单,继续说道:“卓傅卿若是参与了…卓茁奇和卓茁慧,还有那个御马司的卓主簿…”
此时睿实小声嘀咕了一句:“卓茁奇和卓茁慧,还在宫学堂…”
睿安立刻问道:“睿实你嘀咕什么?这会儿你算是摆脱嫌疑了吗?本殿被行刺的时候,何等凶险的场面,到现在本殿还心有余悸呢!”
睿实也不再做声,只老实的坐在太子身边。
睿安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故意,抬脚踢在了睿宾面前的矮桌上,像是不提醒这一脚,睿宾即将睡着。
所以睿宾经提醒,又起身,说:“太子殿下,臣弟也认为此事十分可疑,只凭睿骞,何德何能,能够完成这样的行刺,二皇兄身边的侍卫不少,居然也未察觉任何异样,可见对方隐藏之深,及狼子野心。”
睿客也随之起身,但是略有为难,因为词穷,毕竟哥哥睿宾连‘狼子野心’也用上了,所以他略吞吐,才说道:“太子殿下,容臣弟细禀,臣弟细细琢磨,觉得二殿下所言极是,所以臣弟也认为,此事睿骞只是被利用了,应有幕后黑手,没错没错,应是这样没错。”
睿安冷眼瞥着睿宾和睿客的迟钝,让他们说两句话帮衬,居然跟凑字数似的,磕磕巴巴也有些词不达意。
睿宁此时忽然起身,说:“太子殿下,臣弟有一言,此事牵扯两位皇子,二皇兄被行刺,睿骞且是唯一的嫌疑人,还有物证,所以若是不能证明是睿骞误射,就一定是有人图谋不轨,因为二皇兄辅佐东宫,得罪过不少人,若是自身安危都不能保证,将来又何谈继续辅佐东宫,其他臣弟也未必再敢继续多言多事。”
太子睿宗自然明白睿宁对睿安的袒护,所以问睿安说:“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
睿安却忽然转向了旁坐无言的睿宣,说:“这要看十三弟如何打算了。”
太子睿宗将话题揽回来,说道:“睿宣只负责听令行事,与此事无关的人,莫再插言,否则只能越发添乱。”
“是。”睿实、睿宣、睿宾、睿客和睿宁,纷纷应声。
睿安不悦,已经认为太子有些想要息事宁人,所以生气说:“太子殿下未免将此事想的太过简单,大事化小是绝对行不通的。”
睿宁知道睿安的做派,若是此刻在帐内,被太子强硬将事情压了下去,睿安转身出帐就会吩咐锦辅去抓人。
所以睿宁看了看对面而坐的睿宣,睿宣也像是同样的心事,只不过睿宣打算起身的时候,睿宁抢先了一步。
“太子殿下,”睿宁说:“臣弟不敢违逆太子殿下的话,但是毕竟被行刺的是臣弟的哥哥,所以臣弟不得不置身事内,也不得不再次谏言,就算不抓卓傅卿一干人等,至少也应传来问话,总不能说,咱们兄弟吃了亏,就因为对方有一品傅卿的舅父撑腰,咱们就连开口问问,都不行了吧。”
睿实听着,一身冷汗,不想三皇兄睿宁看似温和却言辞犀利,睿宾和睿客也是面面相觑,未料得理不饶人的人,会变成睿宁。
睿安却是十分满意,看着睿宁,心里感慨,毕竟是亲兄弟,居然敢跟太子顶撞,而且睿宁的这番话,更像是抢了睿安的台词。
太子睿宗的余光里看了看睿宣,睿宣看似并无吃惊模样,所以太子睿宗也就顺水推舟,吩咐道:“睿宣。”
“臣弟在,请太子殿下吩咐。”睿宣起身。
“你去,请卓傅卿…”太子睿宗吩咐着,又忽然的停顿,而后目光也变得犀利,说:“东宫令,将卓傅卿、卓茁希、卓茁奇、卓茁慧,以及御马司卓主簿全部押下,待明日本宫亲自细问。”
“是。”睿宣应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转身即去调人。
睿安却有些意外,对睿实直接说道:“没你的事了,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睿实还在惊怔之中,两耳轰隆,根本也没听清睿安在冲自己嚷着什么。
太子睿宗对睿实说:“今日就到这里吧。”
睿实才赶紧回过神来,却踉跄了一下才站起身,而后仓惶的脚步,退了出去。
太子睿宗抢先说道:“此时帐内只剩我们几个,此事既已闹开,睿安,你务必考虑仔细,想动朝中一品大臣,本宫实力尚浅,也只能掀起波澜,务必要有证有据。”
睿安听这,才知太子原来跟自己是一样的心思,所以饶有信心说道:“太子殿下放心,臣弟必然做成此事。”
太子睿宗又问睿宾和睿客:“听说父皇叫了你们去晚膳,可有什么异常?”
睿宾回道:“父皇只提了后宫晋位的事。”
睿安随即笑道:“是该晋位的。你们两个也退下吧,说话留心,办事留意。”
“是。”睿宾和睿客又向太子行礼,才一起退出。
太子睿宗又对睿安说:“还有卓茁希的事,务必妥当。”
睿安点头,看了看睿宁,说:“睿宁若是要保卓茁希,又有何难。”
太子睿宗却提醒道:“卓茁希有什么重要,是睿宁,此事若是将睿宁牵扯进来,不要怪本宫及时叫停,总不能因为一支箭射死了一匹马,就将脏水泼到了咱们自己兄弟的身上。”
“那是。”睿安附和点头,说:“臣弟还以为太子大哥要偏袒外人呢。”
太子睿宗只对身边的锦金吩咐说:“去请章相。”
“是。”锦金应声离去。
睿安问:“此事也要跟舅父商议?”
睿宁认为:“不仅要联合舅父,还有母后。”
太子睿宗也点头说:“睿宁说的对,本宫这边跟舅父谈,你们两个即刻去跟皇后姨母告诉这件事,想要扳倒一朝傅卿,只凭我们几个皇子,未免吃力。”
“舅父肯定早就想要对付文臣了,”睿安盘算着,“这都多久了,距离上一次打压文臣,也的确应该动一动了。”
睿宁也说:“卓茁希的事,容臣弟再考虑一下,若是不妥,可以放弃。”而后对睿安说:“哥哥,我们先往母后那边去吧,哥哥的计划进行的太快,我有些应接不暇,都没能好好考虑卓茁希的事。”
睿宁又对太子说:“臣弟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