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馨的确是也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冷月心的提议可谓一举两得,既可以守在睿宣身边,令他安睡,睿馨自己也可以充分休息。
于是当晚,冷月心在十三皇子府中挑了一间最大的寝阁,侍卫们将床和家具都搬去了别处,而后又去御筑司运来了足够的材料。
依照冷月心房里的样式,给这间寝阁全部铺上了木榻,也是离地半米高,十三皇子府中的一些矮桌也被搬了来,放在榻上使用。
冷月心和锦秀又在榻上铺了厚厚的褥子,炭炉被摆在了寝阁外面,围绕着整间寝阁,如此寝阁内温度适宜。
翌日,梁御医来看了木榻,又在榻下放了些有益身心的草药,防虫也散发着淡淡的药香,相当于自然而然的草药熏香。
一起准备妥当之后,侍卫们才将睿宣给移了过来,睿馨看着榻上各个角落都放着枕头,随意睡在哪里都可以,的确是有利于他休息又照应睿宣。
梁御医回御医司走了,锦秀去收拾原本的寝阁,冷月心则跪坐在榻边的矮桌前,切着一些水果。
睿宣躺着,后背垫着几个枕头,他抬手摸着榻边的墙壁,也被包上了一层棉垫子,所以周身都很温暖。
睿馨正坐在榻上,倚靠在窗边,窗没开,但也隐约看得到窗外的景色,而窗外是后苑,所以睿馨问道:“内园门还没动工?”
冷月心告诉说:“原本是想等贵妃姑母和十三殿下回府省亲,定一定内园门的位置,但是听说章司骏要离朝,九公主自此忙得不可开交,九殿下和十殿下也回了宫学堂,所以像是都没空闲来关注内园门的事情。”
睿宣忽然问道:“若是不设内园门,不知是否可以?”
冷月心听着,说:“若是没有内园门,如何区分各府邸?”
“殿阁足以区分,没有内园门,府里也会显得更大,都是自家人,何必再建内园门,”睿宣忽然笑道:“我也已不算是外人。”
冷月心应道:“知道了,臣女之后会告知父母。”
此时一个后苑的侍卫在寝阁外回禀道:“殿下,冷姑娘,府上的幽幽姑娘过来告诉说,章司嫡来了,请冷姑娘回去看看。”
“知道了。”冷月心应道,且喃喃:“章司嫡为何来冷府了?”说着,她已经起身去了。
睿宣立刻担心问道:“七皇兄,章司嫡是否来者不善?”
睿馨陪了整夜未眠,此时已在旁边睡着,说:“你是在担心冷月心吗。”
睿宣也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所以也闭上了眼睛,有七皇兄在旁睡着,他似乎也安心入睡了。
冷月心回到冷府院中,看见章司嫡已经站在了那里。
冷月心问说:“你如何来了,找我有事吗?”
章司嫡微笑道:“我也没什么朋友,别人说话心机太深,我太累,只感觉你说话还比较透彻,所以来问问你,以后若是无聊,我是否可以过来找你?”
冷月心听着,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想了想告诉说:“我以后每天早上会去早市逛逛,我姐姐喜欢睡懒觉,所以应是只我一个人。”
“知道了。”章司嫡应道,而后转身走了。
冷夫人站在游廊里看见了,说:“章相府千金都是如此的没有礼貌,章司姳在街上见到也是当作没看见,这位章司嫡看似也不懂得打招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冷月心向母亲走过来,告诉说:“章司嫡并不在相府长大,只与她母亲相依为命,成长在山野,十分豁达的性情,母亲就当作她不拘小节吧。”
“你们什么时候如此熟悉了?”冷夫人问。
“不熟,但是就算是章司姳,只见一面也能知道是个什么性情。”冷月心觉得。
冷夫人提醒说:“咱们和武臣从未有过什么接触,如今收留了一个章戈英,可不能再容纳一个章司嫡。”
“是,母亲,女儿会当心的。”冷月心又告诉了睿宣的提议。
冷夫人有些吃惊,说:“没有内园门,府里的人随便闯去十三皇子府如何是好?”
“十三皇子府的前后苑,都是侍卫,如何闯得进去。”
冷夫人于是说:“等你父亲回府,商量看看是否可行。”
冷月心应着,也不明白章司嫡为何偏偏盯上了自己,或许正如皇上所言,冷月心的主动,给章司嫡带去了压力,所以主动过来示好?
只不过皇上想让冷月心给与的压力,冷月心做到了,但是效果截然相反,因为冷月心不顾矜持的突然主动,太子反而更着急太子妃的事。
章司嫡回去了章相府,也是直接去了母亲的房里,而后关了房门。
“你今日去宫学堂如何?”母亲问道。
“还能如何,我以后再也不去了,小的时候都没读过什么书,现在才想起来认字,就算是狂灌墨水,也只能一嘴黑一肚子黑,什么也吸收不了。”章司嫡无奈道。
章庄氏问女儿说:“太子居心何在,为何偏偏盯上了你,你且比太子还要年长,太子是利用你,故意气皇上吗?听说太子一直都不喜欢提太子妃的事。”
“所以母亲,女儿可以做太子妃吗?”章司嫡问。
“人还是要靠自己。”章庄氏似乎年轻的时候因为章霸旗而彻底伤心了。
章司嫡说:“我跟睿宗倒是很谈得来,还有父亲,也做的有些过份,将所有妾室迁出相府不说,居然还准备休书,各房妾室有愿意离开的,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说是对于各房子女,依然是相府子女的对待,别苑各府供应用度依旧,各房子女之母也有所养,父亲还是一个不错的负责任的相爷。”
“他何苦做这些,我又没说什么。”章庄氏也是刚听说,“有些侍妾的确是迫于章氏的权势才嫁给了你父亲,此事是你父亲和侍妾们的事,我回相府是为了给你名分,你就算无法出阁,有个相爷的父亲,将来也有个着落,仅此而已。”
“父亲每日都回府陪母亲吃晚饭,也算可以了。”
章庄氏不听这些,只寻思说:“做不做太子妃是大事,不如你回昔因山一趟,去问问了空大师的意思。”
章司嫡恍然道:“母亲英明,女儿为何没有想到呢。”
但是章司嫡却寻思着,是否叫上冷月心一起去昔因山,因为她总感觉冷月心才应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