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享亭不解问:“妹妹要依据一个梦决定终身幸福吗?”
黎享纯微笑道:“我在晚宴那晚看过几位皇子殿下,认为十五殿下比较温和醇厚,其他殿下或许会嫌弃我,但是十五殿下应不会,所以父亲,不如试试十五皇子妃吧。”
黎夫人寻思道:“十五殿下也是外戚文臣,白嫔娘娘的后宫品级也不高,应不会挑剔咱们享纯,白傅卿在一品文臣中也是位置最低,或许章相不会阻拦。”
黎恭漠也说:“这件事,我暂且没跟章相说,否则他必定要替咱们拿主意,皇上的意思,让我们自家人商议,不要让外人参与,而后也悄悄的再去告诉皇上知道选了谁,皇上再正式下旨赐婚,表面看来,咱们也是不知情的。”
黎享进点头道:“事关妹妹的婚事,我们不会对谁提起,皇上的一番心意,咱们也应感激。”
黎恭漠寻思说:“若是和白傅卿府联姻,章相不止不会反对,反而会赞成,因为章相不希望一品将军府的子女太过锋芒毕露,比如英将军,偶然成就了三皇子妃,章相对戈将军的言语之中,已难免挖苦讥讽,像是此事出乎了章相的意料和掌控,所以不悦。”
黎享纯附和道:“所以章司姳也是同样的心性,顾宝梁长得好,她便嫉妒成疯,恨不得要杀了顾宝梁,章司姳才痛快。”
黎享亭说:“若是咱们选的是九殿下或者十殿下,章相必定会横加阻扰,因为对方是冷相府,若是咱们更冷相府联姻,势必会令章相芥蒂。”
黎恭漠最后说道:“这原本就是享纯的婚事,既然她自己拿了主意,不如就试试十五皇子妃,若是不行,咱们再商量。”
黎享纯起身去吃药了,看着她被丫鬟扶着,回去了内堂,黎享亭奇怪的问母亲说:“享纯为何受伤之后比之前还要开朗些?”
黎夫人也有些讶异说:“或许是经过生死劫难,很多事反而不那么在意了,也就豁然了很多。”
黎恭漠起身说:“我也不想耽搁,现在就回宫,让皇上等着也不像话,而且速战速决,拖沓久了,章相就知道了。”
黎享亭于是送父亲出府。
黎恭漠一路又回到了宫里,正想着如何去龙殿回禀皇上,而章相势必要问东问西,却不料外宫门处,福坠走了过来。
福坠拎着一些补品药材,先向黎将军行了礼,看似偶然遇到,而后一同往宫里走着,福坠才低声问道:“黎将军,皇上让奴才来问,有人选了没有?”
黎恭漠才知福坠是有意在等他,看似皇上已知道他离宫回府了,于是也低声告诉道:“是,请转达皇上,就说臣斗胆,不知十五皇子妃是否妥当?”
福坠应下,而后将手里的药材给了黎恭漠,福坠往龙殿回去,黎恭漠则拎着药材往议事殿进去。
刚进议事殿,就跟章霸旗走了迎面,黎恭漠恭敬行礼,章霸旗问道:“又回府去看你女儿了?这还拎着药材?”
黎恭漠回话说:“皇上叫了末将去问了享纯的伤势,而后吩咐御医司赐了些补品药材,只不过末将愚钝,也不知这些药材应该如何用,片刻还需去问问梁御医。”
“那是,药材可不能乱用。”章霸旗瞄了两眼那些药材,都是些珍贵的补品。
章霸旗话没说完,福穗来了,传话说:“章相大人,皇上有请。”
章霸旗于是也不再多问黎恭漠,往龙殿去了。
一同进入御书房的还有冷季冬,两人跪礼而后起身。
皇上先问章霸旗说:“听说章司嫡不愿再去宫学堂了?”
章霸旗立刻回禀道:“臣惶恐,小女的确是年龄有些偏大,学不进去了。”
“太子也是如此跟朕求的情,这个太子,对章卿的女儿也太呵护了些,朕都有些生醋意了。”皇上略笑道。
“臣惶恐。”章霸旗却是得意的姿态瞥了瞥冷季冬。
皇上又对冷季冬说:“毕竟是太子选太子妃,若是冷月心落选,卿也需多开导冷月心。”
“是,多谢皇上记挂。”冷季冬恭敬应道。
皇上终于开始说起正题:“太子妃之后,就是各皇子妃,只不过黎享纯先伤了,但是朕于心不忍,所以应当如何考虑她的婚事,还是应当令她弃选,章卿?”
章霸旗应道:“依照宫规,的确是不再合适选皇子妃,皇上可另外再给些恩赏。”
“也只能如此了。”皇上又对冷季冬说:“冷月心若是落选太子妃,是否还有心思再选皇子妃?”
冷季冬应道:“臣也不知,只能尽量劝慰,若是实在有负皇恩,也就无需再考虑小女,以免误了皇子妃的大事。”
皇上叹道:“朕这么多儿子,冷月心不可灰心,为主可以考虑睿宽和睿宜。”
“是,臣回去之后再劝劝。”
章霸旗说:“冷相,听说冷月心也不愿再回宫学堂,这是真的受了莫大的打击,倒是真的需要好好劝劝,以免想不开。”
“是,多谢章相的提醒。”冷季冬如常应道。
皇上又吩咐道:“朕虽然儿子多,但是也并非全部都已长成,朕想着,就到睿实即可,睿骞勉勉强强,至于睿宣,今年就不必考虑了,朕还不想让他成婚这样早,排行之后的睿宏他们更不必考虑。”
“是。”两相恭听应道。
吩咐过后,两相跪安退出。
皇上才对安康说:“朕怕是又要挨训了。”
安康只忍不住笑道:“皇上为何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白嫔娘娘还是太过温柔了。”
皇上听见白嫔两个字,险些都要打一下哆嗦,无奈道:“先把话透给帐房先生知道,看看他的意思,朕先躲着,没必要先去领一顿训。”
“是,奴婢这就去向账房先生传话。”安康应道,从暗道退出,去找睿富,而‘账房先生’是皇上新给睿富起的绰号。
睿富此时正站在一条密道里,锦景负责联络龙殿,对于其他事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引着安康,在密道里找到睿富。
“奴婢给十五殿下请安。”安康行礼道。
“姑姑如何突然来这里了?”睿富的手里正托着一只小兔子。
安康于是问道:“这是殿下新养下的宠物吗?”
睿富笑道:“非也,我进来密道的时候,这一只应是幸存下来的,其他的或许都被猫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