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宫北侧,原太嫔殿,此时已变成了程贵妃的寝宫,今日程贵妃请了父亲程纪,入宫家宴,四皇子睿宬和五皇子睿寄,以及四公主子芙和五公主子苁也在。
殿内圆桌已摆满了美酒美食,程贵妃的心情也不错,对程纪说:“父亲,如今本宫搬到了这里,距离北宫门近,程府也在皇宫北城,将来父亲进宫家宴,也方便。”
程纪问了一句:“是皇上赐的家宴吗?”
程贵妃说:“本宫差青绫去龙殿问过,皇上说让本宫自己看着办。”
青绫从旁添酒,也说:“史官大人,皇上对娘娘几乎是百依百顺,从来就没有过不准的时候。”
程纪问:“娘娘的寝宫殿名,最后如何决定的?”
程贵妃告诉说:“小章皇后非要让叫‘程知宫’,本宫偏偏要叫‘程乾宫’,她若是不许,本宫宁可空着殿名,看谁能拗的过谁。”
程纪捋着花白的胡须道:“原本‘凤仪殿’才应是娘娘的寝殿,章霸旗满肚子坏水,一个妹妹做过皇后还不知足,居然又顶上了另一个妹妹,但是皇上也未必喜欢看见他,整日拿着武臣要挟皇上,就连章太嫔安葬在哪里,也是满朝武臣跪满了龙殿,像是威胁皇上一样,让皇上同意,将章太嫔接回章相府,简直是张狂、放肆!”
此时睿宬问了一句:“皇陵和章氏祠堂相比,章霸旗这是自降章太嫔的身份吗?”
程纪却哼道:“章霸旗可不这么想,他认为章太嫔是对章氏的有功之人,所以违反宫规,强行接回府中入章氏祠堂,给皇上难堪。”
睿寄也冷哼道:“本殿料想父皇也未必想让章太嫔入皇陵,不过是一个太嫔,就算入皇陵也是边角位置,毕竟地位摆在那里。”
子苁恍然道:“或许章霸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故意要将章太嫔接入章氏祠堂,若在皇陵,位分太低,边角位置,于章氏颜面不好看。”
程纪说:“谁知道章霸旗又动了什么坏心思。”
程贵妃附和道:“听说小章皇后是章太嫔教出来的,怪不得如此嘴脸,本宫可不喜欢让着她,那日在龙殿,当着皇上的面,本宫也没饶了她。”
子芙说:“母妃饶她做什么,小章皇后那个人就是欺软怕硬,蹬鼻子上脸,母妃若是给她好脸色,她必定对母妃像欺压章贵妃那般,完全不成样子。”
程纪也叮嘱道:“娘娘,虽说咱们只是史官,但是也绝对不能被谁给欺负了,小章皇后再无理取闹,娘娘必定要给她好看。”
程贵妃笑哼道:“本宫之所以故意搬到太妃殿这里,就是为了让小章皇后,吃不香也睡不着,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这个皇后的位置,能做多久。”
睿宬应和道:“太妃殿的确比母妃原本的寝宫大了不少的面积,装潢也好。”
程贵妃告诉说:“这座太妃殿原本是章太嫔所建,按照宫规,宫里只有太后殿,根本没有太妃殿和太嫔殿,但是章太嫔贪恋权势,不愿出宫清心寡欲的去等死,所以硬赖在宫里不肯走,不仅如此,还一直惦记着皇上能给她晋位,她是先皇的后宫,又不是皇上的后宫,皇上给她晋的着位份吗,如此执迷不悟,先盘算着给自己建好了太嫔殿,自然建的富丽堂皇的,结果一天都没搬进来住过,倒是让本宫捡了个便宜。”
“原来如此,”子芙惦记着自己的事,所以此时提起,问道:“外祖父如何打算我们的事情?”
程贵妃说:“皇上不是说让咱们自己看着办吗?”
程纪告诉道:“咱们也效仿两相府,看皇上意思,应是以节约为目的,不愿再大兴土木另建皇子公主府,程府不比两相府占地小,四座皇子公主府还是容得下的。”
程贵妃问:“两个皇子妃如何挑选?还有两个驸马?”
程纪像是早有盘算,大言不惭道:“皇子妃自然是出自两相府,章司姳品行太次就算了,但是章霸旗还有其他的女儿,即将送进宫学堂的好像叫章司嫡,还有冷相府,虽然女儿少了些,而冷月心是亲生,冷月幽是义女,但是听说冷季冬拿冷月幽比冷月心还要重视,所以无论是章相府还是冷相府,四殿下和五殿下挑选好了之后,臣自会去向皇上请旨赐婚。”
睿宬和睿寄听了,也是频频点头,睿宬道:“除了两相府,本殿也的确没有考虑傅卿将军府,毕竟比起相府,一品朝臣也是又低了一级,所以还是两相府吧。”
程纪又对两个外孙女公主说:“你们也一样,从两相府挑驸马,章霸旗的那个叫章司骥的儿子,有些一事无成,但好歹也是相府公子,总之不如冷季冬的两个儿子优秀,尤其是冷阅简,如今已是三殿下的主参将,前程有保。”
子芙却惆怅道:“但是我们听说,冷阅简和冷月幽已经有了婚约。”
子苁也说:“所以我们现在为主考虑的是冷阅册。”
程纪分析道:“章霸旗满腹坏水,冷季冬也好不到哪里去,章霸旗常说冷季冬狡猾如老狐狸,所以他不会做吃亏的买卖,令冷月幽内嫁给冷阅简,即会损失了一个驸马的位置和一个皇子妃的位置。”
“所以冷府是在敷衍我们吗?”子芙顿时皱起了眉头。
程纪叮嘱道:“你们是史官之后,不必与那些凡夫俗子争抢,章霸旗和冷季冬若非站着相辅的位置,程府且不考虑与他们二人做亲家,他们二人,臣从始至终都是鄙夷看待,不过是一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徒。”
程贵妃也再次提醒两个公主道:“不要自降了身份,以咱们如今的地位,外祖父位高权重,本宫又是贵妃位分,你们四个要心里有数,章霸旗和冷季冬精明着呢,他们现在冷落态度,叫做欲擒故纵,他们心里其实巴望着要与我们联姻,所以我们只需守株待兔,两相府竞争激烈,过不了多久就会争先恐后的过来提亲。”
“母妃所言极是。”睿宾附和道。
睿客哼道:“他们来提亲是一回事,本殿且要在相府千金之中好好的挑选一番。”
程纪赞同道:“自然要吹毛求疵般的挑选。”
子芙笑道:“无论咱们怎么挑,两相府也只能听之任之!”
青绫又添酒,感受着自娱自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