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归期?”程妃兀自喃喃着,此时她已人在程府,算是被宫里的侍卫强行送出了皇宫。
程纪也终于结束了所为的长跪不起,因为需要立即吩咐府里接程妃回府,所以此时程纪正愁眉苦脸的坐在程妃对面。
程府这顿家宴,几乎是难以下咽,此时桌边还有四皇子睿宬、五皇子睿寄和四公主子芙和五公主子苁。
子苁忽然叮嘱两个皇兄和姐姐说:“你们切不可再轻举妄动,若是再被停了用度,没有了宫里的银两拨付,咱们可怎么活。”
睿寄不悦道:“我们被停了用度也吃不着你的,穿不着你的,你担心什么!”
子芙也不悦道:“子苁是好心提醒,你们两个往日奢侈生活惯了,如今被停用度的是你们,这两年你们最好信守承诺,吃喝穿用都不要向公主府求助。”
程纪制止道:“此时不要再计较银两的事。”
程妃哼道:“父亲被降为了三品,以往围绕在父亲身边的那些朝臣,为何关键时刻袖手旁观了?怪不得章相从未将父亲放在眼里过,果然如他们所言,父亲的这些朝臣犹如一盘散沙,还没到大难临头已经各自飞了。”
程纪劝道:“娘娘要保住自己的妃位用度才是,切不可变成像章妃那般,只留了一个后宫名分,有何用?”
睿宬说:“保留后宫位分是为了睿安睿宁和子瑾子珅,父皇这段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如此大刀阔斧,废后立后,停用度,两宫加起来,也有四位皇子和四位公主陷入窘境,父皇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程纪感叹道:“以往皇上对娘娘是何等的宽容以待,如今却翻脸不认人。”
程妃想起来就堵心,但是并未完全丧失信心说:“本宫早晚还会回到贵妃的位置,皇上只是一时气愤罢了,之前本宫惹皇上生气,皇上也是气几天就会好了,等本宫回到‘程乾宫’,必定要让‘凤仪殿’和‘章懿宫’好看。”
“娘娘还是顺了皇上的意思,叫‘程知宫’吧,否则又是有违宫规。”程纪劝道。
程妃却安慰程纪说:“父亲放心,等本宫做回了贵妃,也会跟皇上说,重新晋升父亲为一品朝臣,本宫打从心里没瞧上过三品。”
睿寄忽然皱眉头说:“母妃,儿臣觉得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皇子妃和驸马,太子妃已入宫,紧接着就是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而睿安和睿宁如今这副狼狈模样,睿宁也已定了章戈英,所以接下来就是四皇子妃和五皇子妃。”
子芙附和道:“同样的,子瑾和子珅如今落魄着,或许会直接跳过她们两个,直接开始选四驸马和五驸马,但是如今母妃被降为了妃,外祖父又被降为了三品,儿臣心里很是担心。”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程妃纳闷道:“母妃就算只是妃位,也强过后宫的那些嫔位,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子苁生气道:“母妃不要忘了,后宫狄嫔她们并没有公主,只有皇子,所以公主也只有子瑾子珅、子芙和我、还有子渘和子渼,所以现在父皇是不是只关心六驸马和八驸马呢?”
子芙也着急说:“之前就一直传闻说六驸马定的是章司骐,八驸马定的是章司驿,这两个人都出自章相府,而且掌管着库银司,若是子渘和子渼嫁的好,我必定会被气死的。”
程纪恨着章霸旗,所以说道:“听说他们两个也只是章霸旗的庶出儿子,有什么可着急的,六公主和八公主就算嫁给这两人又如何?”
睿寄告诉道:“但是本殿听说章相已将章司骐和章司驿过继给了正室夫人,作为嫡出公子,这是摆明了为了做驸马准备着。”
程妃告诉道:“越是倒霉的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如今你们外祖父被降为了三品,母妃只是妃位,这样的状况下,就算是有人上门提亲,都不能答应。”
程纪也附和道:“必须等咱们否极泰来的时候再定婚事,因为现在上门的,能有什么好人家。”
程妃想起来说:“冷相府的冷阅册不是还年轻吗,他不会被定为驸马的,你们两个可以等他。”
子苁却嚷道:“母妃,冷阅册只有一个,你说要等他,是跟姐姐说的吗?那么我呢?”
程纪哼道:“这都要怪那个冷季冬,居然只有一房夫人,也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居然还早已定了亲,如今成了亲连孩子都有了,冷季冬不为他自己的儿子感到可惜,咱们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冷阅简做不成驸马是他没那种命,没那个福气成为皇族的人。”
程妃也不悦道:“冷季冬也真行,做相辅这么多年,居然连多一房妾室都娶不到,若是多几房妾室,和章霸旗一样,也能多些子女,作为驸马和皇子妃的挑选。”
子苁只感觉满心的无望,失落道:“本宫还是回去我自己的五公主府吧,哥哥们被停了用度,我也需挑一些宫女送回宫去,减少些用度,难道真的不接济自己的哥哥吗。”
睿寄却嘴硬道:“你为何这般讨厌,非要提及用度的事,本殿何曾需要你的接济,说的如此可怜兮兮,居然减少宫女,你这是在丢谁的脸面?”
睿宬也说:“如今程府也只剩脸面了,子苁你是故意的吗?”
子苁无可奈何的被训斥着,但是不到两个月,她的担心就变成了真的,也终究减少了两座公主府的宫女,而睿宬和睿寄自己说了大话,又奢侈生活不变,虽然觉得丢人,但是也不得不向两个妹妹伸手要银子度日。
而程妃也未料到,不止两月,数月后皇上也未接她回宫,且雪上加霜,陷入了更窘迫的境地,但这些也是后来发生的事。
话回程妃出宫回府的翌日,后宫妃嫔们又再聚在了‘凤仪殿’,嚷着要让冷皇后设宴庆祝,冷皇后知道她们是因为程妃被迫离宫的事而高兴。
但是冷皇后为人低调,终究没有同意御宴庆贺的事,只一起喝了杯茶,也感觉耳边清静了很多,后宫也终于消停了。
后宫清静之后,也终于将所有的精力转回到主题之上,那就是皇子妃和驸马的事,而皇上也惦记着此事。
但是皇上在傍晚的时候,宣了章贵妃进龙阅殿,先嘱咐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