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霸旗冷脸道:“臣不愿去凤仪殿,看着闹心。”
章司嫡无奈道:“本宫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让本宫去请旨赐婚?”
章霸旗应道:“臣正是此意。”
章司嫡却念道:“宫里都说胭脂失踪了,本宫这突然没了胭脂,十分不适应。”
章霸旗却说:“不如从府里再挑一个来伺候?”
“不必了,本宫再等等,不是说胭脂只是失踪了吗?或许是在哪里走迷路了?胭脂也没有那么机灵,或许某一日她自己就又找回宫来了。”章司嫡说着,像是骗着自己,不愿意相信已经失去了胭脂。
章霸旗劝着:“不过是一个丫鬟。”
章司嫡告诉说:“父亲不知,宫里的日子煎熬着,身边的这个人,可不止丫鬟女官这么简单,陪着说话,听吩咐做事,是否尽心,是否能够信得过…算了,本宫何苦跟父亲唠叨这些,本宫这就去凤仪殿,之后便差人去府里给父亲回话,只不过如今连个传话的人都没了…”
章霸旗听着念叨,也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胭脂已是章司嫡的女官,章司姳这是胆大妄为,擅自动了太子妃身边的人,而且这个胭脂还是水粉的姐姐,所以他越想越来气,觉得章司姳还是恣意又糊涂的一个害人精。
谁的心腹谁不护着,若有人动了章报他们四个,章霸旗非气得跳脚不可,毕竟动心腹等同于动主人,所以章司姳似乎也是在给章司嫡难堪。
再说灵姑姑对章太嫔、水粉对章嫔,还有胭脂对章司嫡,是同等的重要存在,轻易就换了人,也实属不应该。
章霸旗听了章司嫡的一番有意无意的念叨,才琢磨出一些异样的味道来,似乎章司姳又要开始给他找麻烦了。
但是章霸旗此时却任何心思都不敢再有,像是怕了章司姳,他虽然也贪心着二皇子妃的位置,但是若此时再换其他的女儿,章霸旗觉得章司姳或许也会对其他姐妹痛下杀手。
而其他的皇子妃的位置还有好些个,所以章霸旗寻思着,不如留着那些女儿的性命,至少还能派上其他用场,若是被章司姳给害死了,还能用上什么?
章司嫡一路心情不好的来到了凤仪殿,请安之后,跟冷皇后说了二皇子妃的事,此时冷月心也正在陪冷皇后说话。
章司嫡却并未等冷皇后的回话就回东宫去了,像是知道冷月心在此,必定会促成婚事。
冷皇后奇怪道:“本宫的确会犹豫,毕竟关系到睿安,但是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冷月心于是告诉了胭脂失踪的消息,又劝道:“姑母不如准了这桩婚事,章嫔娘娘和章相大人不肯过来凤仪殿请旨,姑母总不好驳了太子妃的面子。”
“婚事是小,只不过睿安若是成婚,禁足的事又当如何?”冷皇后有所顾虑。
冷月心说:“禁足的事应由太子殿下决定,姑母只需准不准婚事,下不下懿旨。”
冷皇后叹道:“总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太子一个人的身上。”
“太子妃殿下既然过来请旨,应是已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允准。”冷月心又说道。
冷皇后应着:“应是如此,否则太子妃也不会轻易过来请旨。”而后吩咐青绮说:“本宫不放心,为了稳妥起见,你去问问安康的意思。”
“是。”青绮应下,往御颐殿去了。
冷皇后问冷月心说:“胭脂为何突然不见了?”
冷月心只说:“章戈英派人一直在找呢。”
正说着,章戈英来了,给冷皇后请安后,悄悄对冷月心嘀咕了一句:“找到胭脂了。”
冷月心随即跪安退出了凤仪殿,到了殿外院子里,才问说:“在哪里发现的胭脂,她如何?”
章戈英告诉道:“放心,看起来并无大碍,有侍卫守在御乐司附近,原本是等蝶舞,看她是否会回宫,却不料等来了胭脂,我已经将她带去了外宫的一处殿阁里等着。”
“是否差人已去告诉安康?”冷月心问。
章戈英点头道:“已派了人过去。”
冷月心却并不前往的样子,说:“睿馨还在馨思殿,我回去告诉他,已经找到胭脂,你也去东宫告诉一声,至于胭脂,不如由安康女官安置。”
章戈英不解道:“胭脂不是东宫的女官吗?”
冷月心告诉说:“这个胭脂和那个水粉,还有蝶舞,安康好像都认识,宫里谁是谁的眼线,错综复杂,若是安康如此紧张这几个人,我料想她们或许是安康的人,太子妃或许也不知情,所以你只需告诉太子妃,已找到胭脂,由安康照顾着,相信之后安康会亲自前往东宫,向太子妃回禀。”
章戈英不禁叹道:“宫里的人活得是不是有些太累了?只听你们动脑筋,我已感觉十分疲惫。”
冷月心无奈道:“我们看你整日的练功,一身大汗,也觉得你十分辛苦。”
章戈英想了想,觉得也是,各有所长。她于是往东宫去了,冷月心则回去了馨思殿。
安康此时已由御颐殿来到了外宫里的一处殿阁,东宫卫的侍卫两三个,胭脂看见安康,跪在了地上。
“起来!”安康欣喜问道:“我问你,你和蝶舞可认识?你们同时失踪,你是否见过她?蝶舞是御乐司的一个领舞,后来在安辅殿做宫女,你或许和她不熟,水粉和她是认识的。”
胭脂却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只说了一句:“恳请安康女官,送奴婢去见水粉。”
安康看着胭脂应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所以立刻点头说:“我这就送你去见水粉。”
安康令人给胭脂换了宫女的衣裳,然后由宫中的马车送出宫,一直来到了宁元府后门外的巷子。
安康陪着胭脂一起等着,告诉说:“傍晚之后,水粉经常会出府。”又问说:“你和我不熟,但是也应常听水粉提起我,所以你不要这样害怕,你是否受了伤,我找个郎中给你瞧瞧?”
胭脂裹着一件披风,并不多言语,像是吓呆了。安康无奈,只好等着水粉出府。
水粉觉得最近几天还是每天都出府一趟比较稳妥,安康若是有事,也方便联系,所以傍晚过后,宁元府的后门打开了。
水粉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注意,她赶紧往巷子里拐了进去,上去马车看见胭脂,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