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冷父亲若是当真训斥于我,怕是我连训斥的话也听不懂,岂不尴尬,显得我学识太浅,所以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住在冷相府的,书香门第为何没将我熏陶成器?”
睿宁听着笑着,问冷阅简:“章戈英今日在这里不会离开,不如你也回府。”
冷阅简想了想,说:“原本也是要回去,毕竟行装大多都在宁元府,我需回去收拾一些带过来,也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
说着,冷阅简像是也不着急用早饭,所以打算即刻动身,睿宁也随之起身送他到帐外。
冷阅简来到马车前,低声对睿宁说:“我回府问问父亲,如今朝中的情形。”
睿宁叮嘱道:“冷相大人不愿说的,切不可勉强。”
“也勉强不来,我也只能旁敲侧击。”冷阅简于是上去了马车,先往宁元府回去。
睿宁回来帐中,锦一和锦戎躲在隔壁帐你,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章戈英问道:“朝中都在议论另立太子的事,你应是热门人选,你自己如何考虑?”
睿宁反而有些压力,坦言道:“或许冷阅简和章司骏更希望我成为太子,至于我自己,实话说,母嫔刚走没多久,我没有这些心情,或许需要一两年,或者几年也才能缓和过来,母嫔或许并非一个好人,但是她对我而言是一个好母亲,且她还是被睿安给害死的,睿安再不济也是我哥哥,所以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不幸,我也一直在找睿安,又说是他杀了太子和太子妃,所以我若是找到他,是杀他,还是怎样,我又如何原谅他的杀母之恨,只这些家事已经搅得我不能安宁,我们兄弟的名字却是叫做睿安和睿宁,如今已永无安宁之日,我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太子的位置,若是可以,我真的很想回去边郡大漠,想要逃避这一切,唯独舍不得你和愉悦。”
章戈英说:“今日起的早,清晨有些冷,我才没带愉悦一起过来,我知道你想他,明日我就带她过来。”
睿宁不禁又再伤感说:“如今我还剩什么,两个妹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懂事,我也只剩下你和愉悦,是我最大的寄托。”
章戈英安慰着睿宁,一起用过早饭,才告诉了他有关妖掌的事,至于睿宁的反应,和冷季冬类似,他在大漠也只听说过幻术。
“父皇也知情?”睿宁难以置信道。
章戈英点头,但是太子在昔因山的事,暂且没说,睿安的下落也没说。
上午的时候,一辆马车由皇城驶来,是睿馨和冷月心,睿宁和章戈英迎着他们一起进帐,坐下来。
冷月心且抱来了愉悦,睿宁知道睿馨他们过来是说正事,所以叫过来锦元和锦戎,将愉悦交给了她们,说:“你们带她去附近玩一玩。”
睿馨说了一句:“三皇兄,这附近有郊外兵营,还有一座郊外行宫。”
睿宁会意,对锦元和锦戎说:“带愉悦去兵营和行宫看看,咱们不能总住在帐篷里。”
“是。”锦元和锦戎应下,抱着愉悦走了,锦戎放心离开,也是因为章戈英在此,且昨晚锦戎外出散步已经知道那座行宫就在附近。
但是锦戎经过睿馨身旁的时候,睿馨却忽然看了锦戎一下,锦戎也不知为何看了睿馨一下,两人的对望只是瞬间,却莫名有些心悸的感觉。
睿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睿馨居然也若有所思的样子,所以赶紧开启话题,问睿馨说:“英将军已告诉了我有关妖掌的事,所以之后你们如何打算?”
睿馨告诉说:“我们打算继位,太子殿下失踪仓促,未留下东宫令,所以若是继位,应以凤仪殿的懿旨继位,之后是懿旨废位、东宫令或者是圣旨废位,都可。”
睿宁听着,睿馨和冷月心在郊外的一个时辰里,似乎说了很多事,但视乎也只围绕着继位这一件事,睿宁之所以没有表达态度,是因为他觉得睿馨继位,有些难以想象也难以达成,就算他没有异议,也是如同妄想。
章戈英和愉悦留到傍晚才离开,此时冷阅简和章司骏已经先后回来,三个人坐在帐内。
章司骏告诉说:“我去看望义母的同时,侍卫已将昔因山查了一遍,十七殿下云游在外,十九阁空着,没有东宫的痕迹。”
冷阅简忽然问说:“七殿下和月心突然过来说争位的事,莫非他们知道东宫的下落,而司骏去昔因山,英将军也知情,所以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将东宫藏起来。”
睿宁问:“你还是怀疑东宫就在昔因山?”
冷阅简推测道:“章相府如此大张旗鼓的搜寻,却没有任何结果,听说唯独没有去昔因山找东宫,是认为东宫出事的时候并未到达。”他又问章司骏说:“不知章相夫人的状态如何,是否因为太子妃的失踪而寝食难安?”
章司骏却告诉说:“我这位义母,不是常人,或许是早已看透了生死,自从太子妃失踪,戈母亲都比义母要着急,所以看不出什么。”
冷阅简却认为:“作为母亲,不应如此淡然,除非太子妃已捎过信,知道安然无恙。”
睿宁说:“不如我们先搬往附近行宫,锦元和锦戎今日去看过,虽然行宫只有几个庭院的小规模,但也足够我们用。”
冷阅简问道:“殿下应尽快返回宁元府才是?”
“阅简,”睿宁劝道:“若是朝臣真的想要选择我做太子,为何到现在‘宁元府’三个字并未成为朝中的热议话题,你不觉得,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殿下,”冷阅简分析道:“无论论功绩还是能力,还是其他任何,殿下入主东宫当之无愧,也将是众望所归。”
“是否是众望所归,不如我们拭目以待?”睿宁道:“若朝臣真的倾向宁元府,我会当仁不让,但若是宁元府并未被重视,不如我们回边郡大漠。”
冷阅简很是激动,认为睿宁不应妄自菲薄,章司骏在中间和稀泥,拉着冷阅简说:“不如我们也去那座行宫瞧瞧是否适合咱们住,殿下有些累了,毕竟带孩子带了一天,你看把锦元和锦戎给累的,打一天仗也比不上带一天孩子,我在冷府照看过愉悦半个时辰,让幽幽吃个完整的饭,只这半个时辰已将我累的腰酸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