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回府跟睿馨说了进宫的情形,似乎得到了安康的默许,也就等于皇上不会阻挠,之后她又去了宁元府。
原本也答应了进宫问过梁御医之后,便再去宁元府告诉结论,所以看见冷月心回来,冷阅简十分期待梁御医的结论,而章司骏此时也已从九公主府回来。
冷月心告诉说:“梁御医的意思,怀疑是生活环境所致,为了确认这个结论,且吩咐了月心查了相关的医术,的确有这样记载。”
冷阅简不解问道:“生活环境是何意?”
冷月心解释说:“你们在边郡大漠的干燥环境生活时间较多,回朝之后饮食、水土都有改变,所以身体属于骤然适应。”
章司骏奇怪问道:“为何我和冷阅简,还有锦一锦戎无事,只有三殿下有事?”
冷月心已经想好了说词,告诉道:“梁御医的分析,说是三殿下先经历了章嫔娘娘被废后,又经历了章嫔娘娘离世,之后二殿下和东宫又出事,皆是三殿下的近亲经历巨变,所以三殿下的心理也是跌宕起伏,总不能得到休养。你们也应水土不服,但并非遭遇大的刺激和变故,所以身体尚可自我调节和适应,三殿下的身心皆遭遇重创,所以才无以应对,进入昏迷状态。”
冷阅简听着,倒是也有些道理,且冷月心口口声声说是梁御医的分析,朝中对梁御医的医术高度认同,所以冷月心的解释也变得无懈可击。
章司骏着急问道:“那么梁御医给开了什么汤药?”
冷月心告诉说:“并非汤药,梁御医建议三殿下暂且移居,离开皇城…”
冷阅简听到这里,却立刻疑心道:“现在正是另立太子的关键时候,三殿下此时离开皇城,绝非明智之举。”
冷月心建议说:“只搬去郊外试试看,南郊之外也有一片沙地,是否类似大漠环境?”
冷阅简却坚决不愿让睿宁离开宁元府。
章司骏急了,说道:“我立刻就带三殿下去郊外,”又劝冷阅简说:“不过就到郊外而已,三殿下如此昏迷着,就算是留在宫里,又能做些什么,若是耽搁了身子的恢复,才是大事,三殿下在沙场没少受伤,大伤小伤的,我只担心会引起旧伤复发,就麻烦了。”
话罢,章司骏已吩咐锦一和锦戎赶紧去准备马车,之后不容分说,三个人将睿宁背上了马车,冷阅简无奈,只好也跟上了马车,一起往郊外奔去。
章戈英这次没有骑马,而是和冷月心乘了另一辆马车,也往郊外去。
“我问你,睿宁究竟是不是因为妖掌?”章戈英是为了问冷月心详细情形才同乘马车。
冷月心告诉了睿馨的话,又说道:“是否有效,到了郊外便能知道。”
章戈英原本将信将疑,但是马车刚离开皇城,还没到郊外,另一辆马车已传来了章司骏的声音,说是睿宁已经有了动静。
等马车彻底到了郊外,停下的时候,睿宁甚至是自己下来的马车,已经清醒如常。
冷阅简不信,又让睿宁回到马车上,往皇城回去,来回试了几次,睿宁昏迷又醒,醒了又昏迷,折腾了好几回。
最后章司骏决定在郊外搭建帐篷。
傍晚,章戈英回到冷府,冷月心正等在庭院里。
“三皇兄如何?”冷月心见章戈英回来,着急问道。
章戈英笑道:“你这是随了睿馨已改叫三皇兄了,睿宁已经醒了,但是只能待在郊外,只要踏进皇城,就会开始昏迷。”
“这样说来,的确是妖掌所为,”冷月心无奈叹道:“或许应该告诉三皇兄有关妖掌的事,但是依然需要瞒着大哥和九驸马。”
章戈英也赞同道:“章司骏头脑简单尚可以应对,你这个大哥冷阅简是实在难缠,所以不告诉他是对的。”
冷月心告诉说:“你先告诉三皇兄妖掌的事,而后我让父亲找个借口将大哥叫回来,你再支开九驸马,我和睿馨去郊外见三皇兄。”
章戈英想起来说:“不如明日上午你们就去,因为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章司骏托我明日一整天留在睿宁身边,因为章司嫡到现在也生死未明,朝中若是另立太子,等同于也宣布了章司嫡的死讯,听说太子妃的母亲早已搬回了原来的家,章司骏放心不下,想去看看他的义母,现在东宫空着,东宫卫和东宫营护在凤仪殿,我已答应了他,明日清晨就去郊外,他清晨启程。”
冷月心记得章司嫡告诉过她有关原来的家,所以说道:“我记得太子妃说过她们母女原本住在昔因山脚下,若是章司骏去了,避免他上山,所以还是派个侍卫去告诉睿宣一声,以保万无一失。”
章戈英应着:“好,我让侍卫今晚就启程。”
冷月心寻思着:“虽然九驸马孝顺,但是太子妃已失踪一个月,他这时去昔因山,或许是大哥他们怀疑东宫在昔因山,想去查看。”
章戈英不禁感慨道:“你们兄妹斗智斗勇累不累?”
冷月心暂且停了思绪,对章戈英说:“你先休息,我去找父亲,明日将大哥叫回府里来。”
章戈英说:“不叫他,他可能也需要回宁元府,睿宁离开的仓促,行装基本都在府里。”
冷月心先往书房去了,冷季冬得知睿宁已无事,放下心来,也无需想一个借口,只让冷厚差了一个随从,清晨往郊外去叫冷阅简回府,他必定就会回来,因为这并非是父亲叫他回府,他的父亲且是当朝相辅之一。
翌日清晨,章戈英准时骑马来到郊外,看着锦一和锦戎他们已经搭建了好几个帐篷,帐篷且都围在一起,睿宁的御帐在最中间。
章司骏背着一个小包裹,看似已经听见了马蹄声,所以从帐内出来,和章戈英说了两句,便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侍卫,往昔因山去了。
章戈英进帐,看见睿宁和冷阅简正准备用早饭,她在睿宁身边坐下来,对冷阅简说:“冷父亲和冷母亲叫你回府一趟。”
“可是有事?”冷阅简问。
章戈英说:“倒没说什么事,冷母亲应是叫你回家吃饭,至于冷父亲,不苟言笑的样子,我也没敢多问。”
冷阅简略笑道:“英将军也有怕的人?”
章戈英笑说:“没办法,寄人篱下,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