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戎却有些吃惊,问道:“睿宗怎么了?立太子不是立了睿宗吗?为何是睿馨继位?”
睿宁紧紧的抓着锦戎的手,安慰着他的不安,将他所缺失的这十几年的记忆,全部告诉了他。
锦戎听完这些年所发生的事,先是不悦道:“皇上为何要如此对待睿馨?当年对皇贵妃姑母如此深情厚谊,对睿馨对子都…为何,睿馨一个人活了下来,子都居然也没有了,为何还要如此对待睿馨!”
“你先冷静些听我说,”睿宁劝道:“如今睿馨即将继位,无论他之前被怎样的忽略对待,但是今后睿馨是皇上!”
“子都?”锦戎又念起七公主,落泪悲泣道:“她还在襁褓之中…”
睿宁安慰着锦戎,这也是他总是从梦中惊醒的原因,担心锦戎一夕醒来,得知所有的家人都已不在,对于锦戎来说将是怎样的沉重打击?
此时锦元回来了,见锦戎落泪的模样,先是一惊,才对睿宁回禀道:“殿下,七殿下和七皇子妃殿下来了,像是趁着夜色而来。”
睿宁即刻应道:“请他们到茶阁略等。”
“是。”锦元应下,转身去了。
锦戎激动的抓着睿宁的肩膀,说道:“我要见睿馨!”
“好,我来安排,刚好睿馨就来了,”睿宁告诉说:“我去和他们说几句话,近几日都是睿馨即将继位的事情,而后让睿馨过来见你。”
锦戎才卷缩在榻上,呜咽痛哭起来,睿宁无奈,起身往茶阁去了。
睿馨和冷月心等在茶阁,冷阅简正在质问龙殿内的事。
“大哥,”冷月心听得出冷阅简对睿馨的质疑,所以出言制止道:“莫说睿馨即将继位,就算睿馨只是七皇子,也请大哥不要与外人一样对馨思殿不敬。”
睿馨劝冷月心道:“无妨,既是你大哥,也就是我大哥,自家人说话,无需介意太多,从龙殿直接回去了雾香阁,是我思虑不周,未顾及七皇子妃的颜面,只因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所以才匆匆回去了一趟。”
冷阅简其实是想质问皇位的事,但显然他作为臣子,不得过问,所以只针对了睿馨从龙殿直接回去雾香阁的事。
片刻睿宁过来,睿馨和冷月心起身相迎。
“坐。”睿宁相邀,又一起坐下来。
冷月心从袖中拿出了一道圣旨,交给了大哥冷阅简,说道:“今日,御宝司已将玉玺送来了馨思殿,所以睿馨继位后的第一道圣旨,至于这道圣旨何时用上,则需要和三皇兄商议才能决定。”
冷阅简看着手里的这道圣旨,不禁站了起来,错愕道:“你们要禅位给三殿下?”
睿宁解释了一句:“我明白睿馨和月心的意思,之前你们也已说过这种想法,至于这道圣旨,我认为需等到确定东宫不会回朝之后,再用上,否则将永远弃用。”
“殿下?”冷阅简此时有些怔住了。
冷月心说:“东宫失踪状态,是否回朝,需要等多久,是我们在皇位等着,还是三皇兄继位等着?”
睿宁寻思着,对冷阅简说:“阅简,我认为不如先维持现状,若睿馨再禅位,我再继位,而后东宫回朝,我仍需让位,如此折腾于朝廷不利,会显得咱们皇族朝令夕改,没有威严。”
冷阅简已重新坐了下来,虽然之前睿馨和冷月心一再重申,不会留恋皇位,但冷阅简不信,因为没有皇子会不贪恋皇位,但是如今已有禅位圣旨在手,也就是说睿宁随时都可以登基继位。
冷月心对睿宁说:“我们今日只为了送圣旨过来,之后的事不如三皇兄你们商量,因为之后的事已与我们关系不大。”
睿宁却忽然起身说道:“我这边也都是由阅简拿主意,看似睿馨也不怎么拿主意,所以不如你们兄妹先聊着,我找睿馨有其他的事。”
睿馨于是起身,虽然不解是何事,看了看冷月心,然后跟着睿宁往另一个殿阁走了。
茶阁内只剩下兄妹俩,冷阅简问道:“为何如此,七殿下当真不曾贪恋皇位?”
冷月心也不愿再多解释,只说道:“睿馨就算居于皇位,我也期许太子殿下能够安然回朝;二殿下虽然恶贯满盈也希望他能真心悔过;至于三殿下自不必说;四殿下和五殿下需好自为之,若无大是大非不会苛责他们;六殿下和八殿下,以及十一殿下仍需行走于御前,尽显才智;九殿下和十殿下可以入宫学堂做文傅文卿,一展才华;至于睿骞,展翼高飞不应束缚于宫格;对于睿宣,我只盼他能够得以静养身心,安康福泰;睿宏若有雄心壮志也不应拘泥于眼前;睿富、睿守、睿寓、睿宴和睿定,也都需慢慢长大。因为只有所有的兄弟姐妹、朝臣、宫里、皇族都安然宁静,睿馨也才能心境泰然。”
冷阅简听着,忽然的沉默以对。
另一边,随着睿宁去了隔壁殿阁的睿馨,被告诉了锦戎的事。
睿馨却听完愣住了。
睿宁告诉说:“你还记得他吗?就算他的名字已经被岁月抹去,但是索相府大公子的印迹依然留在很多人的记忆里,他好比是如今的章司骏和冷阅简的合体,有智有谋,文武全才。”
睿宁忆回往昔:“当年我们都还不到睿定的年龄,父皇还没有继位,住在宫外皇子府,和索相府很近,皇子府搬进宫里的时候,府门大敞,不知为何他跑到了我们府里,就站在‘宁元殿’的殿外,看着殿匾,我由殿内出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索相府的大公子,也就是你的大表哥。”
睿馨听着,吃惊的眼底,却总感觉和自己没有多少关联似的,因为索相府出事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大。
睿宁叹道:“索相府出事的时候,几位公子听说都外逃了,因为我们在宫学堂已成为好友知己,只不过两府不知,所以我外出寻找,是在一个山谷里找到了想要找的人,他当时不知是从山崖坠落还是遭到追杀,总之惨不忍睹但还活着,我将他藏在了宫外,不久之后我离朝去边郡大漠,便带了他一起离开,给他改名叫锦戎,因为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锦戎?”睿馨震惊道:“我这趟来也是为了锦戎,因为上次过来,偶然和他擦肩过去,我似乎闻到了一些熟悉的熏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