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睿宾带着六皇子妃海潮笙进宫,子渘和章司骐,子渼和章司驿也一起进宫,向太后请安,又去了‘凤仪殿’,章贵妃也在,所以一起请了安。
戈将军府的流水喜宴也终于告一段落,如此六皇子妃和六驸马八驸马的婚事算是正式完成,三对新人请安后,海潮笙和子渘子渼一起回府去了,睿宾去了东宫,章司骐和章司驿直接回去了千司殿。
章贵妃在‘凤仪殿’略坐,问道:“皇后娘娘,九殿下和十殿下的婚事如何打算?”
冷皇后却也没有具体的打算,说:“不过也是让月心帮忙去问问卓茁慧的心意,本宫也问问睿宽的心意。”
冷皇后又问道:“东偏殿已经准备妥当,贵妃何时搬过来?”
章贵妃原本有些推辞,作为贵妃搬入‘凤仪殿’多少有些徘徊,但是经不住冷皇后的一再催促,所以告诉道:“臣妾这就回去令人收拾行装,搬过来。”
冷皇后微笑道:“贵妃先去忙搬殿的事,这几日忙着六皇子妃和两位驸马的事,贵妃也应多些歇息。”
章贵妃于是起身跪安道:“如此臣妾先告退,皇后娘娘有事随时吩咐臣妾。”
冷皇后应着,目送章贵妃离开,而后问青绮说:“月心呢?”
冷月心已经回宫来了,此时从内殿出来,应声道:“皇后姑母,月心在此,请问有何吩咐?”
冷皇后笑道:“月心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此开朗活泼,本宫十分喜欢。”
“原来姑母并不喜欢之前的月心?”
“开朗活泼也就罢了,油嘴滑舌就算了吧。”冷皇后笑道:“月心该去为自己的皇子表哥忙活一下了。”
冷月心于是问道:“姑母,月心应先去问问九殿下呢,还是直接去问卓茁慧?”
冷皇后问:“月心以为呢?”
冷月心却别出心裁,建议说:“姑母不如月心将他们两人都约来‘凤仪殿’,姑母在屏风后面看着。”
“看什么?”冷皇后问。
冷月心笑道:“看书呆子如何高手过招,宫学堂的才子和才女,每日都在宫学堂里上演的文斗大戏。”
冷皇后立刻来了兴致,说:“本宫早听说睿宽和卓茁慧如何文斗,却从来没见识过,今日要开开眼界。”
冷月心于是往宫学堂去了,片刻她自己先回来了,也去了屏风后面。
又片刻睿宽和卓茁慧一起进殿来到,睿宽吃惊道:“为何满目空空,本殿的母后哪里去了?”
卓茁慧也是看见殿内并无他人,所以问道:“莫非我们是进错了殿阁?”
话罢,睿宽和卓茁慧一起又退出了殿去,而后仰头仔细的看了殿匾,随后又进殿回来。
睿宽说:“并未看错。”
卓茁慧恍然:“臣女糊涂,九殿下常来常往,怎会走错‘凤仪殿’。”
睿宽道:“卓才女此话有理,本殿何需再看殿匾,荒唐、可笑。”
卓茁慧很少过来‘凤仪殿’,此时开始欣赏殿内的一切,说道:“果然是‘凤仪殿’,臣女常去卓嫔殿请安,倒是少有机会见识凤仪殿的熠熠辉煌。”
“卓才女,本殿母后崇尚节俭,所以用熠熠辉煌这个词并不恰当,‘凤仪殿’也并非为母后所建,若是奢侈隆重,也是父皇的意思。”
卓茁慧奇怪说:“冷月心为何约了我们两人过来?”
睿宽也说:“为何?”
卓茁慧寻思着:“冷月心最近的新绰号是‘媒婆师太’。”
“何时又有了新绰号?”
“或许是因为她最近总是忙于各种婚事,今日约我们过来,莫非是要与殿下商议九皇子妃的事?”
睿宽郑重其事道:“卓才女果然高见。”
“殿下莫非已有九皇子妃的合适人选?”卓茁慧问。
睿宽摇头道:“未曾思虑过此事,卓才女有何高见?”
卓茁慧寻思着:“九殿下是否考虑过娶一本书作为九皇子妃?”
睿宽感同身受道:“卓才女是否也考虑过想要嫁给一本书?”
两人似乎达成了一致意见,也并未出现文斗场面。
卓茁慧继续说道:“臣女对《九序册集殿》颇有好感,多年爱不释手,像是钟情无比,所以臣女应会嫁与这本书。”
睿宽却不同意见说:“本殿认为《棋落青子阁》颇合心意,本殿也对此书心有所属,矢志不渝。”
“殿下不觉得《棋落青子阁》有些太秀气了吗?”卓茁慧问道。
睿宽也坦言道:“本殿也认为《九序册集殿》有些用词幼稚,像是作者太过年轻,学识还不足的时候所作。”
卓茁慧忽然像是遭遇了人身攻击,维护道:“九殿下请慎言,也请三思而言,《九序册集殿》可是臣女的夫婿,不容诋毁。”
睿宽反唇相讥道:“卓才女也点评了本殿的九皇子妃《棋落青子阁》。”
“九皇子妃秀气不对吗?”卓茁慧质问道。
“本殿所言是实话实说,幼稚又并非贬义,莫非卓才女认识其作者,既然喜欢此书,不如直接嫁给作者,不是更好?”
“九殿下此言差矣,此作者必定文笔不少,臣女若是并不喜欢他其他的书,又为何要容这些妾室?九殿下倒可以考虑纳《棋落青子阁》的作者为九皇子妃。”
“同样的道理,本殿若是并不喜欢她的其他书作又当如何,像是多余纳了很多侧妃,如何养活?”
屏风后面,冷皇后听得一头雾水也实在无语,而冷月心已经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声从何来?”被惊动的殿内两人异口同声道。
卓茁慧说:“恍惚有声传来?”
睿宽应道:“不似幻听确有声。”
“似乎来自屏风?”卓茁慧却脚步未动。
睿宽也未上前,只动嘴说道:“听声辨识也是一门学问,本殿曾看过一本讲述声音的书,十分有趣。”
卓茁慧好奇问道:“九殿下这样快就要移情别恋了?臣女听着《棋落青子阁》正在默默啜泣。”
睿宽不悦道:“女子心思细碎,细碎犹如蝉鸣。”
卓茁慧轻哼道:“男子心思细碎,细碎犹如抽丝。”
“不妥不妥,蝉鸣与抽丝,有何关系?”
“为何要有关系,殿下嫌弃臣女心思细碎,又如蝉鸣般嘈杂烦人,臣女倒是觉得殿下的心思,需抽丝剥茧,层层探究。”
冷月心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说道:“明明听见屏风后面有声音,却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