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心里更明白此事的勉强,毕竟睿定并非睿定,所以此事已非勉强这样简单。
冷皇后继续说道:“正是因为此事勉强,才只定了一个准十九皇子妃,如今顾府已回朝,顾将军也已官复原职,顾姑娘也无需准十九皇子妃的头衔来保护,所以本宫觉得,不如婚事作罢。”
“娘娘?”顾夫人却也是犹疑。
“顾姑娘正值芳龄,出阁在即,睿定却还只是一个孩子,顾姑娘若是没有其他的姻缘,等睿定长大,再做十九皇子妃也不迟。”
顾夫人谢恩道:“臣妇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臣妇谢皇后娘娘体谅!”
片刻殿外通传道:“启禀皇后娘娘,章贵妃娘娘到。”
顾夫人于是起身,章贵妃进殿来,先向冷皇后跪礼请安,而后顾夫人又向章贵妃跪礼请安。
章贵妃邀着顾夫人一起坐下来,对冷皇后说:“臣妾听说顾夫人进宫来了,所以赶了过来。”
冷皇后笑道:“本宫猜猜贵妃为何如此匆忙,莫非是为了八皇子妃的事?”
章贵妃应道:“臣妾正是这个心思,但是臣妾也只是一厢情愿,是臣妾这个做母妃的着急,不想让宫花给跑了,臣妾是否来的及时,未被其他后宫捷足先登吧?”
冷皇后笑道:“贵妃的皇子公主,也只有睿客还缺一位八皇子妃,但是贵妃着急也没用,如今顾将军府刚刚回朝,给顾姑娘一些缓和的时间,这事本宫先做主给拦下,咱们都不要着急,就看睿客和宝梁是否有缘分了。”
章贵妃应道:“臣妾听皇后娘娘的吩咐,”而后对顾夫人说:“劳烦顾夫人回府先告诉宝梁,就说她若是有空的时候可以往六皇子府里逛逛,再约上其他宫学堂的姐妹一起,聚一聚,让睿客请客设宴。”
顾夫人致谢道:“臣妇多谢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美意,臣妇必定转达。”
殿内又聊了片刻,顾夫人继续往东宫去给太子妃请安去了。
‘凤仪殿’里,章贵妃才问道:“皇后娘娘让臣妾过来帮衬,臣妾可是做到了。”
冷皇后谢道:“贵妃的帮衬也帮顾宝梁解了围,准十九皇子妃的事也才能尽快取消。顾府刚回朝,有贵妃的这几句帮衬话,顾宝梁才能不愁嫁。”
章贵妃却说道:“其实臣妾也并非完全帮衬,顾宝梁可是宫学堂的宫花,若是她真的能嫁给睿客呢?”
冷皇后笑道:“原本本宫才是帮衬的那个,若是贵妃有心,也要睿客和顾宝梁有意才可,不如让他们两人多些接触,正如贵妃所言,让睿客大方些,多宴请几次宫学堂的同窗也就有了见面的机会。”
“如今他们这一批子女基本都已离开了宫学堂,并不能像以前一样每日都能见到,本宫需要贴补睿客些,让他多请客几次,不止顾宝梁,也还有其他的各府千金尚未出阁。”
冷皇后忽然说道:“贵妃不说,本宫居然忘记了,本宫也还有一个十皇子妃尚未到位,本宫如何将睿宜给忘得干净,居然在这里只看着贵妃着急?”
章贵妃不禁开怀笑起,说:“所以本宫才要先下手为强,说到宫花,白傅卿府的白钦娆也是不错的。”
冷皇后听着,章贵妃正若有所思,虽然白钦娆和顾宝梁都是宫学堂之花,但是两人却有着文臣府和武臣府的区别。
而六皇子睿宾已经和海傅卿府联姻,戈将军府也无需再与武臣府联姻,所以章贵妃寻思着,让八皇子睿客也与文臣府联姻,似乎更有利,所以才提及了白钦娆。
冷皇后却没有这么多打算,因为今年的婚事,随着准十九皇子妃的取消,已暂告段落,她的心里记挂着皇上的龙体,所以心里满满的,也装不下其他的事。
顾夫人进宫请安,顾飒鸣也已回到了议事殿,他正在往自己的厅阁走着,却难免遇上章霸旗。
“章相大人。”顾飒鸣依然行礼道。
章霸旗却略皱眉头,也感觉别扭和尴尬,所以什么都没说,继续往议事殿外走了。
顾飒鸣也继续往自己的厅阁进去,片刻戈长轩、狄拳铁、戚赫林和黎恭漠,借着各种理由,也都聚了过来,一起喝茶。
戈长轩说:“出宫回府之后咱们几个倒不便聚在一起,章相府的眼线多,还不如在议事殿一起坐下喝杯茶。”
顾飒鸣告诉说:“方才遇到了章相,章相什么都没说,同朝为官,又同为武臣,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依然恭敬行礼。”
戈长轩告诉说:“你不在朝的时候,六皇子妃出自海傅卿府,章相好几天都没搭理我,之后六驸马八驸马的婚事也遭遇拦阻,甚至还将章司骏直接赶出了章相府。”
顾飒鸣回忆说:“咱们以前毕竟都是章相的属下,没有章相的提拔,也不能成为一品将军,只不过顾府的兵马今后必须听从东宫调派,在此顾某也先向诸位言明,免得之后嫌隙。”
黎恭漠说:“也不必嫌隙,你的兵马调入了东宫营,你府里所缺的兵马,已由我们各府给你补上,所以说来说去,我们都听从了东宫的吩咐,所以嫌隙,也只存在于咱们和章相府之间。”
戚赫林道:“还好太子妃殿下出自章相府,否则咱们几个不会是坐在这里喝茶,被降职是必然的。”
狄拳铁不解说:“如今太子妃殿下是章相的女儿,为何章相还要让我们阻碍兵马调入东宫营一事,就算太子妃殿下不是出自章相府,太子殿下和章相可是亲甥舅关系,如何也要分彼此?”
顾飒鸣道:“我也一直以为章相府和东宫是一体的,而我调动兵马入东宫营,是直接接到了东宫令,我总也不能违抗东宫令,且东宫令上还加盖着皇上的玉玺,已相当于圣旨。”
戈长轩说:“当然不能抗旨,咱们受章相府的提拔,但终究是朝廷的将军府,咱们是皇上的臣子,莫要忘了身份。”
几个人一起以茶代酒,说了很多,章霸旗去了东宫,太子宣两相去商议事情,倒也没人过来打扰。
顾金梁也早已回去了‘宁元府’,也听冷阅简说了,他不在的时候所发生的事,而他不是为了自己听,且需要返回边郡大漠,告诉给黎享亭他们,因为一些事不便书信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