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有其他的事?”顾金梁问道,看出顾银梁的沉默。
顾银梁坦言道:“才刚让父亲母亲大哥小妹对我失而复得,我实在不应该再提其他,但是说到小妹的十九皇子妃,或许也不必担心将来。”
顾飒鸣像是已料到了什么,所以问道:“是否你也不能留很久?”
顾夫人又再的悲泣:“也就说咱们还会得而复失?”
顾银梁无奈道:“不瞒家人,我是不知道我会留多久,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我愧对家人,因为我的很多不确定,我也想过继续隐瞒,不告诉真相,以免再失去的时候,经历再一次打击而无法面对…”
顾金梁却说道:“银梁你既然说出来了,我们就应该庆幸,管他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你活着才是最大的安慰,你无论多活一日还是两日,咱们都只有珍惜重聚的难得时光。”
顾飒鸣也安慰夫人说:“事已至此,咱们既然选择相信了这件事,也接受了银梁变成睿定的事实,那么咱们就不应将宝贵的时间再浪费在流泪上,因为顾嫔娘娘,因为银梁,咱们已经眼泪干涸,就像金梁说的,今后咱们只有倍加珍惜。”
顾夫人只好点头说:“咱们的确只有感激,只不过银梁回来了,睿定却是失去了,总也是失去。”
顾飒鸣劝道:“咱们只当是顾嫔娘娘舍不得十九殿下,所以一起给带走了。”
顾银梁也说:“自从变成睿定之后,睿定的身体也在继续长大,你们不觉得我现在比以前高了许多吗?”
顾宝梁却破涕而笑道:“二哥糊涂了,你是比以前矮小了很多才是。”
“我是说睿定的身体,”顾银梁也想要转变沉重的话题,说:“睿宏睿富睿守睿宴也说我长高了,可见睿定的身体是继续生长着的,这一点我也不解,但是却无从狐疑,也只能过一日算一日。”
顾金梁问道:“作为皇子,还适应吗?”
“当然不适应,”顾银梁告诉道:“除了皇子的生活需要适应之外,我还需要适应睿定的小身体,所以跑不快也跳不高,一个小水坑都能将我难住,摔跤磕碰更是常有的事。”
顾金梁应道:“这是自然,突然变小了,原本能跨过去的坑也跨不过去,原本能上去的台阶也会费力。”
顾银梁叹道:“还有说话,皇子用语需掌握,最令人紧张的就是睿定才十岁,很多话都不能说,所以我常常不说话,因为只要说话难免的露出马脚。”
顾宝梁听着赞同道:“二哥说话的确不像十岁的小孩子。”
顾金梁又想起来说:“如今小公子们都在东宫营,你也一定很是羡慕吧?”
大哥的话像是说到了顾银梁的心坎里,但是顾银梁也不能在意这些,说:“黎享纯和十五殿下完婚的时候,宫学堂的同窗基本都到了,我也见到了黎享进他们,看着他们朝气蓬勃身穿铠甲的样子,我的确羡慕极其,但是我能活着再见到家人已实属不易,又如何再去多想其他。”
顾飒鸣不禁内疚道:“为父不该将你牵扯进兵器的事情中,否则也不会害你死的这样惨。”
“父亲不要再说这些,”顾银梁劝道:“大哥不在府,我作为府中次子也理应为父亲分担,若是大哥在府,也是大哥出事,大哥若是出事,和我出事又有什么不同,同样是全家悲伤。”
顾夫人问:“冷相府也不知情吗?”
顾银梁摇头说:“我现在的身份是睿定,是皇子,所以常跟睿宏他们在一起,小妹常住冷相府,她在那里我也放心,所以我其实是有些避着冷相府,因为以前听父亲说过,冷相大人才智过人,冷阅简也是主参将,冷阅册又鬼灵精,我真的担心会被看出端倪。”
顾夫人感慨说:“真的想不到,顾府蒙难,居然是冷相府出手相帮,这样的大恩大德,如何得报。”
顾宝梁告诉说:“女儿一直跟冷夫人住在一起,冷夫人待女儿和冷月幽冷月心一样,甚至冷相府要求饱读诗书,冷夫人也强迫女儿每日都需读书写字,以往在府里被催促读书,总是感觉很痛苦又无聊,但是经历这次变故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姬姐且还交我做饭洗衣,但是父亲母亲不要误会,不是冷相府待我不好,而是冷相府的家教如此,冷月幽和冷月心也刷马除马粪,什么都干,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冷相大人担心冷相府也会有遭遇变故的时候,所以为了子女可以自力更生以自保,才会不当做公子小姐来对待。”
顾飒鸣听着已是赞许的点头,说:“冷相府果然如冷相大人所言,遭遇了危机,当时你们在哪里?”
顾宝梁告诉说:“我和睿定…二哥,在冷相府接到宫里消息的时候即送了我们回十九皇子府,担心我们会被连累,之后曲傅卿又将我们送去了十四皇子府,以保护我们,海傅卿之后又将我们辗转在十五皇子府,所以最后其实是躲在了十六皇子府,因为那里是狄将军府,武臣府比较安全。”
顾飒鸣听着,寻思道:“看似顾府出事之后,很多事都变了,文臣府历来相互帮衬,未料狄将军府也会出手相助。”
顾金梁告诉说:“章司骏说起章相夫人和戈夫人想问问母亲身体如何,说想过来看望。”
顾夫人说:“这位章相夫人,素无往来,戈夫人倒是旧友。”
顾宝梁又告诉说:“冷夫人和曲夫人也说想要过来。”
顾夫人却感慨道:“咱们是武臣府,以往和文臣府的夫人们几乎没有往来。”
顾飒鸣叮嘱说:“等各府夫人过来相聚的时候,夫人留意着,看看现在朝中是什么情形,文臣府和武臣府已然联姻,咱们也需了解透彻。”
顾夫人应着。
顾飒鸣对家人说:“明日为父即刻进宫去给皇上请安,也需谢恩。”
顾金梁道:“明日我也去‘宁元府’向三殿下请安。”
顾银梁说:“正是这样,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而慌了应有的步调,该做什么,照常才好。”
顾宝梁应道:“十九皇子府就在咱们府中,倒是方便掩护二哥。”
顾银梁则说:“我还是需要常去十四皇子府,和睿宏睿富睿守睿宴常玩在一起,也才是睿定。”